新校区位于城市最北端,他们赶着八点之前出了主城区,上高架,九点出头就到了新校区。
进校门之前,闻溪午先去肯德基买了三份早餐。
陈悦己刷手机到后半夜,上车时还是迷瞪的,闻到了汉堡和咖啡的香味才醒透,发现开车的居然是个帅炸的男人。
“卧槽,这不会就是你邻居家的白马王子吧?”
陈悦己咬一口汉堡,接着跟陶雨浓咬耳朵。
陶雨浓耳根一热,下意识看向闻溪午,搓了搓耳垂说:
“不是,那个比这个帅。”
“啧啧啧,”陈悦己摇头:“你们桃园屿还有比这个帅的?我很怀疑。”
这都可以原地出道了好嘛。比这个还帅,不得直接飞升啊。
陶雨浓刚到新校区就被辅导员叫走了,说是让她去学工处打印一份宿舍分配清单。
“那你在这里等我。”陶雨浓回身叮嘱。
“我不会乱跑。”闻溪午笑着说。
陶雨浓笑着,一步三回头的跑远了。
陈悦己觉得有点别扭,她认识陶雨浓这么久,这姑娘看谁都坦率得很,从没见过她用这种眼神看过谁。
但要说暧昧吧,也够不上,就像俩三岁小孩过家家没玩够,分开前恋恋不舍似的。
目送她跑远了,闻溪午将她们两人的行李从后备箱里搬出来,整齐码在树荫下。
有一个蛇皮袋拉链碎了,露出一个暖黄色的毛绒公仔,是个微笑的小狮子,脖子上还套着一圈软软的金毛。
这是他在本科去德国交换学习那年买的,当时摆在一家童装店橱窗,他德语不流利,拜托同行的德国同学商议了店主好久才卖给他。
因为当时加了不少钱,那德国同学捏着小狮子尾巴处的“madeinchina”标签,笑他是“richchinese”。
他只是笑笑,没辩解。
当时就觉得这个小狮子笑眯眯的,特别像那个狮子座小女孩,她一定会很喜欢。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认定了就是这个,没有可替代。
从本科到现在也将近十年了,没想到这个公仔被保存的这么好,有点感慨。
他刚要伸手去拿,被一边的陈悦己呵斥住:“别!别动!”
闻溪午停住手。
"这是辛巴,桃桃睡觉时要抱着的,谁都不能碰,摸一下就得挨巴掌。”
陈悦己眼神特别严肃:
“而且她鼻子可灵了,谁碰一下都能闻出来,真不能动,这是为你好。"
闻溪午有些不信,抿唇道:“她还会动手打人?”
“特别狠。”陈悦己点头。
“好险,谢谢提醒。”
闻溪午认真道谢,将坏掉的拉链头修好,再将那个蛇皮袋封好。
刚起身,只见树荫旁驶进来一辆熟悉的酒红色保时捷,副驾驶坐了一个戴墨镜的女孩,后座装了几个粉色箱子。
车子停在两人正前方,路嘉木探出头来,冲两人的方向喊道:
“闻医生,我们支书呢?”
闻溪午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小楼:"去学工处了。"
路嘉木还没有走的意思,冲着正在闷头归置箱子的陈悦己说:
“炭头!用不用森爷帮你把包扛宿舍去?”
陈悦己翻了个白眼:“滚。”
她可烦死路嘉木了。
陈悦己肤色本来就黑,军训时抹几层防晒霜也没用,几天下来晒得跟黑炭一样,尤其是整天和瓷娃娃一样的陶雨浓呆在一起,这一对比就更明显了。
路嘉木偏偏要往她伤口上撒盐,管她叫“炭头”,即使后来白回来了,他还是这么叫。
陈悦己越生气,路嘉木逗她的闲心就越盛,呲牙咧嘴地瞪着她看,即使副驾驶的女孩黑脸了也不着急走。
"你能不能赶紧滚?"
"这路是你家的?森爷在这赏风景呢!"
路嘉木趴在车窗上,冲她的方向努了努嘴说:
“你看这天,瓦蓝!你看这树,血绿,再看看你,么黑么黑!”
陈悦己拳头攥得咔咔响,转头对闻溪午礼貌点头说:
“不好意思,我先去打个人...”
“请便,量力而行。”闻溪午点头。
陈悦己扫了眼花坛,捡起一块断裂的砖头冲着路嘉木的车直直过去,这小子见势不妙,嬉笑着一脚油门撒丫子奔了。
风中还传过来副驾驶女孩子不耐烦的声音,陈悦己才不在乎,幸亏他溜得快,否则就算天王老子在场她也照砸不误。
新校区的校园很大,陶雨浓回来时已经将近11点。
三人去宿舍安放完行李,陈悦已将陶雨浓推出去,说她会负责把床铺好东西归置好,让她不用着急回来。
陶雨浓没跟陈悦己客气,因为她听到闻溪午的手机又嗡嗡响了好几次了。
错过这次,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有机会跟他吃饭。
她不缺这顿饭,缺跟他单独相处的时间,他们之间有很大的一段距离需要用时间来拉近。
闻溪午开车出学校,沿着主路走了几公里,拐到一个类似于私家园林的地方,陶雨浓看匾额才明白,这是一家私厨菜馆。
“这家餐厅很贵吧?”坐定后,她压低声音问。
“菜单上能看出来?”闻溪午也学她压低声音。
这家的餐厅的菜单很特别,菜品图片很精致,但是上面没有标价,想来是来这里消费的人不考虑价格。
“从消费群体能看出来。”
陶雨浓冲身后那桌努了努嘴。
闻溪午侧过头去看,那个环形桌坐了七八个人,坐在c位的正是路嘉木,他旁边还坐了一个穿着丝质吊带裙,化着浓妆的女孩。
闻溪午看着路嘉木的侧脸,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很眼熟,但是又说不上来。
“路嘉木是独生子吗?”闻溪午转回头来问。
陶雨浓一愣,有些失望。
他在意的点果真跟大直男不一样。
坐在路嘉木旁边的是华湘,是高他们一届播音主持系的,还是系花。
她今天可真亮眼呀,水光妆嘟嘟唇,穿一件香槟色深v吊带裙,傲人的事业线炸人眼球,耳边还垂着一串碎钻流苏耳线,闪闪发光到不行。
而闻溪午的注意力竟然在路嘉木身上。
石锤啊石锤,一下下砸到陶雨浓心口。
“他有个双胞胎姐姐,比他早出生一小时。他说自己脑瓜不灵光,就是因为晚出生一小时给憋坏了。”
他脑瓜确实不灵,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一些阴阳怪气的酸话,只要没指着鼻子点名道姓,他都能当做说别人,还哈哈笑说卧槽这要是我那不得枪毙自己半小时。
陶雨浓说着便没兴致了,低下头去,用小勺把咖啡拉花的小笑脸蒯成哭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