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七跟莫青山从房间里出来,正好听到四人的对话,有些好笑。
这四个人相处得真融洽。
再过十年,她弄一块地,盖一座格局舒适漂亮,冬暖夏凉的房子,让这四人住一起养老,日子应该会过得很欢乐。
“爸妈,爹娘,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投入?”
楚云七拉着莫青山在一条长凳上坐下。
江腊月往厨房方向瞅了一眼,见小闺女还没出来,便迅速地收回目光对楚云七说:“七七,我发现你妹妹今儿晚上有些不对劲儿。”
“她戴着一顶花环回来的。”
“你妹妹那双笨手,连扣子都缝不好,哪里会编那精致的花环,那花环肯定是男孩子送给她的。”
“你妹妹是不是情窦初开,有喜欢的男孩子了。”
“七七,你跟你妹妹关系好,你妹妹愿意将心里话说给你听,你去旁敲侧击地问问。”
“妈,的确是有人喜欢上了咱们家珊珊。”
“还真有猪拱咱们家的白菜。”
楚云七此话一出,前一秒还一脸淡定的楚红卫像弹簧一样从长凳上站了起来。
江腊月坐在长凳的另一端,他忽然毫无征兆地起身,长凳失去平衡,险些害江腊月从长凳上摔了下来。
楚云七眼疾手快地伸手将江腊月扶住。
“爸,你先冷静一下,先听我把话说完。”
“都有猪拱咱们家的小白菜了,没法冷静。”
楚红卫双手掐腰,气呼呼。
“七七让你坐下,你就坐下。”
“这大晚上的,别给我耍牛脾气啊。”
江腊月一个瞪眼,楚红卫气焰顿时消了一大半,乖乖地弯腰坐回了长凳上。
瞧楚红卫乖乖地坐回长凳上后,苏冬梅对江腊月一脸佩服。
亲家母真威武。
做女人,就得跟亲家母一样,把男人管得服服帖帖的。
苏冬梅禁不住效仿江腊月,扭头盯了莫大江一眼。
莫大江被盯得后背脊梁骨发凉。
“别瞪我,咱们两口子,一向是小事你做主,大事儿轮不到我做主。”
两对父母的互动,让楚云七夫妇俩简直哭笑不得。
他们还在呢,能不能收敛点儿。
“咳,爸妈,爹娘,你们先听我说。”
楚云七轻咳一声开口,四人这才闭上了嘴,但是楚红卫依旧双臂交叠抱在胸前,虎着一张老脸。
他倒是要看看,哪只蠢猪敢拱他们家的小白菜。
“阿嚏!”
知青大院这边。
一声响亮的喷嚏从施暮言蓝皓龙屋里传出。
大热的天,施暮言忽然觉得后背一凉,像是跌进了冰窖里一般,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莫家。
楚云七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四位长辈温言细语地开口:“是施暮言在追求咱们家珊珊。”
“施暮言那臭小子。”
楚红卫不淡定地拍了一下大腿。
“那小子跟咱们家珊珊不是互相看不顺眼吗,咋就忽然喜欢上咱们家珊珊了?”
“他是不是想花言巧语博得咱们家珊珊的好感,然后再狠狠地伤害咱们家珊珊,以报被珊珊几次奚落之仇。”
“爸,你是武侠小人书看多了吧。”
对楚红卫同志的想象力,楚云七感到有点无语。
“施家家风严谨,纯正,施暮言从小耳濡目染,不会是坏人。”
“之前,施暮言跟珊珊虽然有些小过节,但那都是小年轻之间的小打小闹,施暮言不会将这些小打小闹放在心上的。”
“他现在对珊珊表明了态度,那应该是真心喜欢咱们家珊珊的。”
楚红卫虎着的脸有所缓和,但还是不太赞成这门婚事。
“可咱们家珊珊还在念高中啊。”
“念高中怎么了,又不是让咱们家珊珊现在就嫁了。”
江腊月打断丈夫的话。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咱们是开明的父母,这件事儿应该让珊珊自己拿主意。”
“若是珊珊跟暮言是互相倾慕的,施家那边也不反对,可以让两个孩子把婚事定下来嘛,等咱们珊珊成年之后,再举行婚礼不就好了。”
江腊月的话人让楚云七一愣。
她没想到江腊月会如此容易地接受这件事儿,为了说服江腊月跟楚红卫让楚珊珊自己选择,她还准备了一箩筐子的话呢。
这下,那些话全都用不着了。
“我看你就是瞧上了施家的家世。”
大白菜没了。
小白菜也要没了。
楚红卫心里不得劲儿,对着江腊月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老楚,你说对呢,我就是瞧上了施家的家世。”
江腊月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回应。
“施家家世好,暮言那孩子又长得高高大大,英俊不凡,若是施家不反对这门婚事,将来我闺女嫁过去了,一定不会吃苦受罪。”
“暮言那孩子还说了,再过两年要入伍。”
江腊月越说越欢喜,仿佛施暮言已经成为了她的女婿。
“这婚事若是成了,以后,我大女婿是人民战士,我小女婿也是人民战士,我脸上光荣着呢。”
“对对对。”
苏冬梅连连点头附和。
“我看暮言那孩子的品性也不错。”
“施家不反对,那就订婚,订婚之后,珊珊继续念书,暮言去入伍,互不影响,几年之后,举办婚礼就是了。”
楚珊珊此刻正在厨房里捯饬那些小鱼小虾小泥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两位长辈轻轻松松地卖给施暮言了。
“青山哥,咱们回房休息吧。”
两位妈妈越说越起劲儿,把施暮言夸得天花乱坠。
楚云七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起身拉着莫青山回房休息。
十分钟后。
两人并排着躺在床上。
楚云七心里想着药丸子的生意。
一直上山采药太费劲儿了,还耽搁时间,等空间里的这一茬粮食收割了,她得弄些草药种进空间里。
以后,毛德青上山采一些,她从空间里拿一些,这样一来,就不容易断货了,毛德青也能轻松不少。
“媳妇儿,我冷。”
楚云七正琢磨得入迷时,一道可怜巴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扭头看向枕边,只见距离自己一尺的男人正可怜巴巴地将自己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