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阴沉,飘着小雪。北风呼啸,诉说着离别的悲伤。
廖然已经收拾好行李,跟民宿的众人道着离别。
相比较于卫琦,廖然在这里呆了快两个月了。对于雪语山房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已经寄托了自己的一份感情。
虽不算深厚,但绝对够炽烈!
“上车吧!我们该出发了!”谢柯摇下来窗户,冲着廖然说道。
留恋地望了一眼雪语山房,再瞥向站在一旁的程菽,企图将她的音容笑貌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再见了,雪语山房!再见了,我的初雪之约!再见了,程菽!”
随着发动机轰鸣作响,汽车向着远方驶去,徒留下几道车辙的痕迹,不久,就被积雪掩埋,一切都像从未发生过那样!
随着廖然的离开,雪语山房的气氛冷清了许多。明明只是离开了一个人而已,却仿佛带走了很多的热闹和欢声笑语。
但是,大家很快就调整过来。就连把廖然当做师父的六子,也从萎靡不振中走了出来。
地球很大,并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离开而停止旋转。
而江乾在享受齐人之福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正事。
这段时间,他逛了东北很多有名的中药店,又利用自己的人脉收集了很多药方所需要的珍稀药材。
他从卧室里,将盛放凤眼冰芝的玉盒取出,摆放在桌子上。
主药有凤眼冰芝、紫衣石斛、半枝莲、白花蛇舌草、凤尾草,还有一小截龙涎香。辅药则是龙葵、草河车、山豆根等。
那紫衣石斛、龙涎香虽然不比凤眼冰芝,但也是极为名贵稀有的药材。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药材,江乾满目喜意。
“终于,凑够了所有药材!”
原本江乾是打算按照药方煎服中药的,但是思来想去,江乾还是决定搓药丸。
程三民和安迪的病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治好的,但是凤眼冰芝又不能长时间保存。因此,江乾选择中医搓药丸的方式。
相比较直接煎服,制成蜜丸虽不能快速起效,但却能最好的保存药性,还方便病人的吞服。
说干就干,江乾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鼓捣起来。
为了制作“安命冰芝丸”,江乾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工具。
别看这一丸“安命冰芝丸”重量只有3克,但有着严格的工艺要求,包括研配、合坨、打条、制丸、蘸蜡、打戳等多道工序,精细程度比起西医来,也是不相上下。
江乾一贯秉持着医者的理念——做药是救人的活儿,丝毫不容马虎!
将不同药材磨成粉,过筛,而后将药材精准称量,按照一定的比例进行混合搭配。混以蜂蜜进行熬制,趁热在搓板上搓条,然后就是“搓丸”了。
“搓丸”这一过程极为考验制药人的手艺。手劲儿要讲究一个“恰到好处”,不能太大力,这会导致搓板失去平衡,也不能太小力,这会导致药丸大小不一。
不过,在继承了万千医道传承的江乾手中,这一切都变得手到擒来。
技法娴熟,手艺精湛。很快,一粒粒圆整均匀、色泽一致、细腻滋润、软硬适中的药丸,自搓板中滚落。
再经过蘸蜡这一程序,药丸既不会受潮,也能防止跟空气接触,将所有药性完美锁在其中。
安命冰芝丸已经制作完毕。跟江乾预想的一样,整个过程并没有出现纰漏,所有的药丸都被江乾分别保存在几个瓷瓶里面。
程三民和安迪的病需要长时间的调理,一天三粒,一月一个疗程。大概三个疗程就能够初步治愈了。
要想根治,恐怕需要六个疗程,也就是半年的时间。一个人就需要540粒冰芝丸,不过,由于药材充足,江乾制作的药丸绰绰有余。
“安命冰芝丸”作为古方,对于药引也是有要求的。对于药丸的吞服,需得以桔梗水送服方可。
好在桔梗皮在各大药房都能买得到,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既然已经做好了药丸,事不宜迟,江乾拿着药丸,就欲开车前往程三民的家中。
“江乾,你要去哪?”程菽出声询问道。
由不得她不好奇,江乾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搞什么。
“我要去一趟我老丈人家里!”
“老丈人?”程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对呀!”江乾刮了刮程菽精致小巧的琼鼻。
“好呀,你!江乾。”程菽伸出粉拳打在了江乾的胸膛上,“说,你是不是要去见我姐。”
“顺路,顺路而已。”江乾眼神有些躲闪,“程蔓回到家里已经好多天了,这不是打算过去看看嘛!”
程菽嘟着小嘴,两只手抱着江乾的胳膊,嚷嚷着:“不行,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虽然答应了做娥皇女英,但是程菽这个醋罐子还是免不了心中酸味弥漫。
虽然说这次是正事,但江乾还是拗不过程菽,于是答应道。
“好,那就一起去!”
蓝色的轿车在林海、在雪山上驰骋,载着程菽和江乾两人向着山脚下进发。
“汪汪汪,”几声犬吠在村子里传来。
“你们怎么来了?”程蔓扔掉手里的大扫帚,开心地迎了上去。
“这不是来看看你和爸妈吗!”程菽像只小精灵蹦蹦跳跳。
“几日未见,你咋有点清瘦了?”江乾看着程蔓询问道。
“许是习惯了吃你做的饭,再到这边有点不适应,因而有些食欲不振。”程蔓向江乾解释道。
“那可不行,可千万不能饿瘦了我的宝贝!”江乾一番甜言蜜语,“今天中午,我来掌勺。”
“哎哟,你腻不腻啊!还宝贝?”程菽白了一眼江乾,不客气地说道,“我爸妈可在家里呢,你可注意点,别露出马脚了。”
而程蔓听到江乾的话,却很享受似的:“程菽,你是不是吃醋了?”
“才没有呢!”程菽嘴硬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找老爹了!”
看到掀帘而入的程菽,程蔓转过头来,言之凿凿道:“她肯定是吃醋了!”正说着,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我觉得也是。”江乾也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