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盛见张大伯愿意帮他问问,自然是高兴的,他在大堂里坐着,闻着那股子酸甜的香味儿不停的咽口水。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一个小娃娃的声音从后厨的方向传来。“张大伯,胖老板还没学会呢,这做出来的锅包肉还差点儿意思。要是你说的那人不介意的话,给他便是。”
“不过你要同他说好了,吃了不能出去乱说。”
“行行行。小贵人是胖子的师父,咱们都听小贵人的。”
张大伯笑呵呵的应了一声,然后很快就出来了,向慕君盛转达的意思同他方才听到的相差无几。慕君盛自然是愿意的,差点儿意思就差点儿意思呗,他就是好奇,这样的味道到底是什么菜。很快,一叠泛着金光光泽的菜就被端了上来。“这便是小店的新菜,锅包肉。”
菜是胖老板亲自端上来的,他严肃的同慕君盛解释,“这菜我也是刚学,做的还不够好,原本是打算明日才在店里挂上招牌往外卖。”
“可张大伯说小兄弟你明日便要离开了,所以我就破了个例。”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这锅包肉可能还不太好吃,小兄弟吃了多包涵,我也不收你钱,你莫要到外面乱说就成。”
他这酒楼才刚刚被慕白白给弄的有了点儿起色,这时候可禁不住再被人说点儿什么闲话。“掌柜的放心。”
慕君盛冲胖老板抱了抱拳,“这本是我强求,我自然不会翻脸不认人。不过,钱嘛,我还是要给的。”
他可不是个吃白食的人。胖老板见慕君盛长的剑眉星目,是个正派人,也就点了点头表示随他。早就馋了那锅包肉许久,如今终于能动筷子了慕君盛哪里还坐得住,连忙夹了一大块送进口中。裹了酸甜呛口酱汁儿的肉块外酥里嫩,一口咬下去,还能听到清脆外衣的咔嚓声。胖老板等在一旁,也有点儿紧张。之前他连坐了好几盘,火候都掌握的不太好,小客人尝了都不太满意。“美味……”慕君盛咬了一口就愣住了,怔怔的抬头看着胖老板,“掌柜的,这菜你是怎么想到的。”
见慕君盛的样子不像是作假,胖老板才松了口气,“这是一位小贵人教我的。”
“小兄弟,你尝着味道还行吧?有没有什么意见给提提?”
慕君盛连连点头,“太行了,我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肉。掌柜的,给你打个商量行吗?我给你付三倍,不五倍的价钱,你再给我做一份,我想明天带在路上吃。”
这样的美味,他要是这次不多吃点儿,回了边疆怕是做梦都要想。胖老板被他逗笑,爽快的点头,“行,小兄弟和我看着就挺有缘的,我这就再去给你做一份。”
慕白白正在厨房里坐在板凳上嗑瓜子,见着胖老板笑呵呵的进来,便知道他是挨了夸奖了。其实胖老板做的不错,只是她知道这菜以后是要拿出去卖的,便对胖老板要求高了许多。“小客人,外面的那位客观夸咱们弄的锅包肉了。”
胖老板喜气洋洋的,“还说要花几倍的价钱,让我再给他做了一份带着路上吃。”
自从酒楼出来事儿之后,他已经多久没被食客像这样夸奖了。胖老板兴奋的脸都红了。“那边好。”
慕白白也跟着笑,“你这是出师了。且谨记了,这锅包肉最将就的就是火候。”
“只要火候对了,才能又酥又嫩。”
“行,今日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就不在这儿久留了,走了啊!”
“小贵人,等等!”
张大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篮子,“昨日,我看小贵人挺喜欢吃我做的糕点,于是昨晚又做了些。”
“小贵人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带回去吃吧。”
慕白白眼睛一亮,她还真是喜欢吃张大伯的糕点,昨天她悄悄带回去的那块也被大橘给吃了,正想和。“糕点?”
窝在角落里睡觉的大橘,耳朵动了动,懒洋洋的爬到慕白白的身上,“昨晚你给我吃的糕点,就是这个老头儿做的。”
慕白白没有理会它,直接接了张大伯递过来的篮子,道了谢。那篮子十分扎实,她差点儿没有提住,还是一旁的罗潇潇眼疾手快帮她拖了一把,才不至于打翻了。“张大伯,你这是做了多少呀?”
慕白白震惊的瞪大眼睛,掀开篮子上的画布,就见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全是点心。“没多少。”
张大伯憨厚的笑,“这糕点也不值什么钱,承蒙小贵人喜欢。”
“要不是小贵人,这平昌酒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振兴起来。”
“是的呢!”
胖老板也干净擦了手过来,“小客人还要在青阳镇呆上一段时间吧?这期间,您每日要是想吃什么,差人来跟我说一声,我亲自做了给您送过去。”
慕白白想了想自己住那家客栈的橱子确实不如胖老板,便爽快的答应了,提着一篮子糕点,高高兴兴的走了。大堂里的慕君盛在解决完一阵盘的锅包肉后,才想起问胖老板可以不可以让他见一见那教他这道菜的人。“这……”胖老板有些为难。“掌柜的且放心,我不是要向对方求学。”
慕君盛怕胖老板误会,连忙解释,“我只是十分好奇,对方到底是如何想出这样的菜。”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还真不怕你求学。”
胖老板无所谓一笑,他是知道慕白白的性格的,就算这人想去求学,慕白白还不一定教呢。想到这里,胖老板还颇有些自豪。他可是小客人的第一个徒弟呢。“只是,那位小客人也不愿意太高调,所以嘱咐过我,不得透露她的身份。”
慕白白确实跟胖老板说过这番话。她和慕君繁是来调查南轩国的事情的,一路上自然是越低调越好,所以在教胖老板的时候,她特意的嘱咐了胖老板一番。“这样吗?”
慕君盛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听胖老板这样说便没有再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