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云府院子中。
云老爷云经武恭恭敬敬的领着云夫人接待着他们家的贵客何翰才。
经过昨天晚上知府孔德的旁敲侧击,明说暗道下。
他们夫妇俩早就知道何翰才对晴晴的心意了。
但何翰才是什么人,疆北城人人都知道。
欺男霸女,招摇过市,殴打百姓致死都没人管得住他。
家里七个妾室,有五个都是抢来的。
剩下两个还是惧怕何翰才背后的孔德,委曲求全的。
他们家虽然多年经商积攒了一些家产,在疆北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但照样得仰仗着疆北城的知府孔德才能生存。
他们夫妻俩原本是极为看好子时那孩子的。
踏实能干,武功高强对晴晴更是一心一意的,能让他们夫妇二人放心的把晴晴交给他。
即便是昨晚赵乾钰的身份曝光后。
云经武也只是有短暂的黑脸,恼怒晴晴好好的生辰晚宴就这么被地痞流氓般的何翰才给毁了。
昨晚孔德的态度明确,他们夫妻俩今日不得以感染风寒为由不让云晴出去。
免得被何翰才给看到。
没成想这何翰才竟然直接带着疆北城衙门的人来到了云府。
一副见不到闺房中的云晴就不离开的样子,嚣张极了。
丝毫面子都不留给云经武与夫人。
何翰才一脸痞笑,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说道:“云老爷,我未来的老丈人,您就别推脱了,赶紧让晴晴出来见我。”
“赶明儿我就将聘礼给您老带过来,您挑个良辰吉日就能让晴晴过门了,我这正妻的位置可给晴晴留着呢。”
嘴上直接叫着老丈人,但这话却是夹枪带棒的。
以命令的语气对长辈云经武说话。
云夫人自然知道何翰才的‘威名’,一想到晴晴被这种地痞流氓喜欢上,便觉得天都塌了。
眼泪不自觉的便往下流。
云经武的手在袖子里紧紧地握成拳头,极力忍耐下情绪对何翰才语气温和的说道。
“贤侄啊,晴晴她昨晚着了凉,感染了风寒实在是没办法出来见你,等她好了叔父我一定让她亲自到你府上拜访,如何?”
说话的同时,云经武的一只手背在后面。
对着远处的小厮摆了个只有他们云府才知道的暗号手势。
何翰才并不买账云经武的这个理由。
站起身来慵懒的走到他身边说道:“晴晴若是病了,我便带着疆北城最好的大夫给她瞧瞧,总之今日我就要见到晴晴与她商议明日的婚事。”
“想必昨晚,老丈人你已经听我姐夫说了许多吧?我是打心眼儿里喜爱晴晴啊。”
“想必云老爷您也知道我何翰才的为人,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走,咱们去后院看看云小姐病情如何!”
没等云经武同意。
何翰才便直接带着衙门的捕快带着刀进入了云府后院。
抓了个小厮询问后,来到了云晴的闺房之中。
何翰才舔了舔嘴唇,推开了房门。
“嗯,云小姐的闺房果真与旁人不同,如此清香真是让我如痴如醉啊哈哈哈!”
但何翰才却没有在房中找到云晴的身影。
恼怒之下,何翰才一刀砍向了昨晚子时赠给云晴的生辰礼物。
那面木制包边的全身镜。
清脆的破裂声后,镜子四分五裂。
何翰才摔门而出,对着云经武和云夫人恶狠狠的说道:“好啊你们两个,竟然把云晴给藏起来了!别让我找到她!到时就是你们云府覆灭之时!”
另一边,云晴身上披着一件连帽的白色斗篷。
在云府小厮的带领下朝着疆北城外狂奔。
大小姐的形象此时也不管不顾了。
任由风吹打在脸上,云晴的眼中即便含着泪水,脸上也挂着笑意。
爹爹让她逃,逃出疆北城。
她要去找她的子时哥哥解释清楚,到漠北村去......
一路跑到漠北村的村口。
眼下村民们大多都在为山羊修建羊圈呢。
倒是没看到村口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云府小厮对着云晴嘱咐道:“小姐,您一定要藏好了,等老爷解决完这件事,小的再回来接您!”
云晴见小厮要走,眼泪便哗哗的往下掉。
她怎么也想不到,昨晚还在风风光光举办生辰宴的云府。
今日竟然会如此落魄,大小姐出逃在外。
老爷和夫人被人威胁。
实在是屈辱。
云晴带着哭腔对自家小厮说道:“你回去一定要保护好爹爹和娘亲啊,都怪晴晴,若何翰才敢动爹爹和娘亲一根手指,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护送云晴来漠北村投靠赵乾钰一家人的小厮便转身朝着疆北城的方向走去。
而云晴则是戴好了斗篷上的帽子。
擦干了眼泪,低着头朝着赵乾钰一家的方向走去。
李福刚从河边打了一桶水回来,便看到自家外大门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色斗篷的人。
问道:“你是......”
话还没说完呢,院子里便传来了兰嬷嬷责备的声音:“你还笑?身上这么多伤上山也不小心点,你看你哥子午人家就没事。”
听这话云晴便知道是子时受伤了。
来不及回答李福的话,直接摘下帽子,抬脚快步走进了院子里。
却在看到子时的那一瞬间定在门口,满脸泪水的失声说道:“子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