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浅粉色的棉袄,是给自己的。她知道自己肤白,穿浅色衣服更衬自己。
想了想,又买了一匹深色的粗布,是叶老娘惯常爱穿的颜色。
她娘是孤女,娘家已经没人了。她爹也只剩一位老娘,既然一家人都买了,不差这点钱,都买了算了。
买完布,先把东西寄存在布行,又转去市场买吃的。
家里鱼肉、干蘑菇、菜菜萝卜都有,主要是再买些豆腐。
豆腐可是个好东西。不管是煎着吃、炸着吃,还是炖菜。
二狗子跟在后面,好奇地问道:“明明咱们村里也有卖豆腐的呀,价格还便宜一些,你怎么还来镇上买?”
叶瑾涵难得的好气说道:“我娘说,镇上这家豆腐更嫩一些,适合煎着吃,或者裹鸡蛋炸。咱们村里的豆腐老一些,冻成冻豆腐,炖白菜粉条最好吃。”
对了,还有粉条要买。
“老板,您知道哪家的粉条好吃吗?”叶瑾涵含笑问道。
豆腐店老板热心地道:“姑娘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家的粉条呀,可是十里八乡最出名的,每年过冬,都供不应求呀。”
叶瑾涵笑道:“是么,那就来两斤吧。”
二狗子一脸的狐疑,趁着老板装货的功夫,用手捅了捅叶瑾涵,小声道:“你怎么这么傻,人家说什么你都信。”
叶瑾涵觉得好笑,也凑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小声道:“你才傻呢,他家的豆腐好吃,粉条能差到哪去?”
隐隐约约,叶瑾涵总感觉有一摸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出于职业的敏感,她抬头开始探查。猜她看到了谁?
没错,那个消失了一个多月的死男人,居然也出现在了菜市场里,此时正跟在刘寡妇身边,帮着拎东西呢。
对了,上次她好像听他说过,衙门是过小年的前一天开始休沐,正月十五才开始上班。
刘寡妇也是个机灵人,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也抬起了头。
一看是叶瑾涵,放下手中的东西,便走了过来。
刘寡妇笑眯眯地道:“原来是瑾丫头呀!”
然后又看见了一旁的二狗子,视线在二人中间来来回回地看了两遍。
“伯娘。”,“林琅哥哥。”
“林奶奶。”,“林叔。”
“嗯。”母子二人纷纷回道。
二狗子愣了愣,转头看向叶瑾涵,反应过来后,连忙改口“伯娘。”“林琅哥。”
刘寡妇晦涩地道:“没事儿,叫什么都一样。”
“你们是怎么来的?”林琅面无表情地道。
“走来的呀。”叶瑾涵道,二狗子也跟着点了点头。
刘寡妇忙道:“那怎么一起回吧!刚好阿琅回来了,有车。”
叶瑾涵甜甜地笑着,说好。
二狗子没吱声,偷偷地望向林琅。
林琅趁他娘没注意,扔给了他一个刀子般的眼神,吓得二狗子一哆嗦。
“你怎么了?”叶瑾涵光顾着,和她未来婆婆刘寡妇聊天,并未注意身后俩男人的短暂交锋。
“没,没事,可能是没吃东西,有些冷。”二狗子道。
刘寡妇忙说:“那正好,我们俩也还没吃,听说前面街口有一家小吃,味道还不错,咱们一起去尝尝。
叶瑾涵点头答应。
一行四人来到小吃摊位,原来正是上次她和二狗子吃的那一家。
说来也是,小镇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常摊也没几个,好吃的更是屈指可数了。
照例,一人要了一碗豆腐脑,林琅又给每个人单点了一个糖片。
二狗子第一次吃糖片,可真香呀!吃得狼吞虎咽。
糖片,就是用炸油条的面,擀成饼片,然后刷上白糖,进油锅炸。
想起她娘交代的话,二狗子吃完第一个起身,准备结账。虽然明显10文钱不够,但他自己还有一些私房钱不是。
老板娘笑着道:“小兄弟,刚刚林捕头已经结过了。”
二狗子回过头,看向桌上的三人。
三人都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将将才吃了一半。不像他,三两下就解决了。
而且,他们三坐在一起,真像是一家人。
二狗子慢慢地挪回桌子,坐下。
叶瑾涵吞下口中的食物后,歪着脑袋问他:“怎么,又是你买的单?”
二狗子摇摇头,道:“不是,林琅哥已经提前买了。”
她望向对面的林琅,速度够快呀!
谁知,林琅也在看她,微微眯着眼睛。此时林琅心里的醋意,又开始缓缓升起。
什么叫又?就是说,二人以前也来这里吃过咯,而且还是这心怀不轨的小狗崽子买的单。
以前二狗子可一点都不待见叶瑾涵,这半年俩人的关系才慢慢好转。
那就是说,是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咯。
叶瑾涵可不知道,林琅心中的这些弯弯绕绕。
刘寡妇虽然心中有了些猜想,但并不想掺和小辈们的事情。
一行人暖暖和和地吃完,又返回布行拿齐了东西,便赶着回村里了。
刘寡妇的家在村口,最先到达。
叶瑾涵和林琅一起,搀扶着她下牛车后。刘寡妇转身对林琅道:“咱们家的东西先不着急卸,你先把瑾丫头和二狗子送回家吧。”
林琅点了点头。
牛车快驶到村中的岔路口时,二狗子想说,先送叶瑾涵回家吧。
可是看着林琅脸上那道唬人的刀疤,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二狗子下车后,牛车便慢慢悠悠地朝她家驶去。
林琅幽幽地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叶瑾涵掀开帘子,从牛车里探出脑袋,道:“解释什么?”
她是确实不知道他指的啥。
林琅将牛车驶进了路边的竹林里,钻进了牛车。
只见他半跪在车厢里,一手撑地,一手扶着车厢,将叶瑾涵圈在呼吸可闻的双臂之间。
意味不明地道:“你说解释什么?好好想想,我有的是时间。”
叶瑾涵的脸蹭的就红了,这车厢本就不大,又放了很多东西,又高又大的林琅一钻进来,车厢立马变得满满当当。
看他的模样,怎么像是在吃醋?难道是,二狗子?
“你不会是,在吃二狗子的醋吧?”
闻此言,林琅有些尴尬,恼羞成怒地道:“我看你这小妮子是欠收拾!”
说完,便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