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在家吗?”她对院内喊道。
“是瑾儿来了吗?”刘寡妇乐呵呵地从屋里迎了出来。今日的刘寡妇,好像不太一样了。
叶瑾涵笑着道:“伯娘看起来好多了!”走起路来,脚步轻快。
“可不是嘛!瑾儿师父的药,还真灵!我才吃了两天,就明显感觉不一样了。”
刘寡妇牵住叶瑾涵的手,就要进院子。
叶瑾涵推辞道:“伯娘,我还需要几天,才能出丧期呢。”
刘寡妇也不勉强,牵着她的手,就站在门口,接着说道:
“这十五天的药,我一顿都没落下,全部按时吃了,你看,这不都好了。我可得好好谢你!”
叶瑾涵笑着不接话,顺手又开始把脉。脉象顺畅,已无大碍。
“伯娘,您这腰疼的毛病,以后应该是不会再犯了。保险起见,今年冬天,还是要把护腰缠上。”
刘寡妇笑着点点头,刚刚的热情,好像突然消减了一些。
叶瑾涵也不想深究,她忙着回家继续晒果脯,便又匆匆告辞。
野果子肉薄核大,一斤野果子有八九个。平均12斤左右,才能制得一斤果脯。
这些天一共晒得25斤多果脯,所以叶瑾涵这些天至少削了2400多个野果子。她手上也开始长出熟悉的茧子。
族长家老太太的寿宴,是阖村的大事。
村里人都提前收到了请帖,叶二牛家已经出了丧期,也在被邀请的名单之中。
果脯已全部做好,赶在寿宴的前一天,都送了过去。族长夫人尝了尝,很是满意。八壹中文網
巧娘特意多装了两斤,分装成四包。
“这东西可以存放,这四包是我多做的,平时可以当个零嘴。”巧娘笑盈盈地道。
族长夫人没客气,笑着都收下了。
另外20斤,按着杂货铺的价格,8文钱一斤,当场结算了160文钱。
转眼,就到了寿宴的那一天。
大家都早早到场,几乎全村的叶家人都来了。叶家村,大多数都是姓叶的,只有几户是外姓。
祠堂内外,整整摆了60桌。
大家熟稔的找好位置,相邻或交好的人家,自然的坐到了一块儿。
有客落座后,先上瓜子、糖果和果脯。正餐要等到午时才上菜。
难得农闲,大家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吃零嘴,不亦乐乎。
祠堂外的某一桌,也不知是谁开的头,说起了叶老汉家的事。
“诶,你们听说了么?叶老汉家......”那村妇故意隐下后半句话,留给旁人无限遐想。
“我也听说了,一个月内,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另一村妇附和道。
“是么,怎么回事呀?说来听听。”发问的,是隔壁村的,嗑着瓜子歪头问道。
“一个月内,傻子变聪明,哑巴开口说话,一向身体硬朗的叶老汉,蹬腿嗝屁。”
一村妇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的说道。
“哇,这么邪乎,其中肯定有蹊跷……”
“可不说呢!”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碰巧这一桌子,都是八卦长舌妇。
坐在隔壁桌的刘寡妇,转过身来道:
“大白天的说鬼话,可积点口德吧!也不怕以后下拔舌地狱。”
其中有一邻村的泼辣货,当场就不干了,道:“难道还是我们瞎诌的不成?”
同村的不断扯她衣袖,她也不理。
刘寡妇可不怕她,这些年守寡过来,什么事情没经过,站起来回道:
“人家瑾丫头,也不是天生的傻子,只不过巧娘生她时,艰难了些,落下了病根。
巧娘是因为中毒,才致哑失声的。
多亏白云观的王道士,医术精湛。看瑾丫头品性过人,不仅破例收她为徒,且亲自出手,将她们娘俩的病,都治好了。
至于那叶老汉,哼,我看是恶人自有天收。”
那邻村的泼辣货,岂是这么容易认输的?回怼道:
“那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辞,谁能作证?不和我们一样道听途说!”
刘寡妇对她轻蔑一笑,道:“我可不是你那路货色。”
然后又对着周围其它人,道:
“我一直有腰疼的毛病,想必大家都知道,现在全好了,就是王道士和瑾丫头帮我治好的。”
那泼辣货正准备回嘴,被邻座村妇用力拉回座位上。
拉她的人附耳道:“她就是刘寡妇,县里林捕头的娘!”
话毕,那泼辣货脸色由红转青,又转白,最后勉强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看她们终于消停了,刘寡妇也坐了回去。
然后此时,有一位人开始刷存在感。
“无知妇孺,无知妇孺。”一花白胡子摇头说道。
“叶老汉是因摔倒,引发的脑梗,这是急症,除非是医圣王妙妙再世,否则谁也无计可施。
至于白云观的王道士,那可是医圣王妙妙的嫡传徒孙,治好二牛媳妇儿和孩子,不稀奇。”
原来如此,众人心中疑惑方解。
叶瑾涵三人是近亲,坐在了祠堂里面,这边表面看起来,和谐很多。
很不巧,叶招娣也坐在了这一桌,还有叶文俊媳妇儿。
叶瑾涵不爱吃零食,正无聊地给她娘剥瓜子。时不时地感觉,对面有不友善的目光射过来。
抬头望去,不用猜都知道是叶招娣。正一边吃果脯,一边盯着她,谁知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招娣呀,果脯好吃吗?”叶文俊媳妇儿巧笑着问道。
叶招娣才恍然,这一盘果脯,快被她一人吃光了。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就想吃酸的。
她不好意思地道:“你家的东西,当然都是最好的。”
这是实话,她也采了些野果子做果脯,但没有削皮,也没有放糖。和这个果脯相比,简直是上不了台面。
本就黝黑的皮肤,脸红后,显得颜色更深了。
“你肯定猜不到,这是谁做的。”叶文俊媳妇儿卖关子道。
“谁做的呀?”叶招娣果然开始好奇。
“喏,你问问瑾丫头。”说完,用下巴指向叶瑾涵方向。
叶瑾涵并不搭话,旁边早有人按捺不住了。
“难道是大傻,是瑾丫头做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