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到了苏寒血液里的味道。
腥。
特别的腥。
但却是热的。
傅瑾年认为苏寒如此狠心，心想必也是冷的。
遗憾，它是热的。
热的她喉咙无法吞咽。
一旦吞咽，就如刀割般，疼痛不已。
他又张口咬在苏寒的锁骨上，疼的苏寒直冒冷汗。
“傅瑾年。”
苏寒张口呼吸，傅瑾年更用力，直到锁骨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他牙印，他才松口。
他红着眸，冷着脸，掐住苏寒的脖子问，“疼吗？疼就对了。苏寒，谁给你的勇气不告而别？谁应许你逃离的？”
傅瑾年用尽全力，掐的苏寒面红赤耳。
她无法呼吸，也无法说话，只能本能推开他。
可傅瑾年似乎就喜欢看她这样挣扎。
四年。
他多想把手捂热，触碰这张令他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脸。
可一看到这张脸，他灵魂深处对苏寒，唯有的暴戾就冒了出来。
傅瑾年控制不了自己。
也不想控制自己。
她怎能让他爱上她又不要他。
他怎能遗弃他之后跟别的男人好了。
她怎能？
她怎能！！！
她是他的。
从她成年起就是他的。
她不该背叛他。
不该离开他。
他要惩罚她。
他要折磨她。
他要……杀死她。
啊！！！
傅瑾年疯了。
他不想这样的，可他不能这样又能怎样？
苏寒不爱他了。
苏寒跟别的男人了。
只有这样，苏寒才是他的。
一滴泪掉落在苏寒的面颊上，随后一滴接着一滴，像屋檐垂下的水帘，一发不可收拾。
傅瑾年哭了。
哈哈。
傅瑾年哭的泣不成声。
他跟苏寒不该这样。
他幻想过俩人的重逢，他可暴戾，可温柔，却唯独没有这样无措过。
他与苏寒之间，好像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四年。
傅瑾年好像从未变过。
他不想让苏寒见他的狼狈，将苏寒转过身去，他脱她衣服，拽她裤子，他想像之前一样，不顾一切后果占有，只有这样，苏寒还是他的。
苏寒被他掉在她面颊上的眼泪慑了魂。
这是这些年来，她第一次见傅瑾年哭。
他哭的好丑啊。
原来五官在怎么惊艳他人的他，哭起来也是一样的丑。
回国第一天，司机就说他在自己婚礼上哭了。
苏寒是不信的。
现在她信了。
可他为什么哭呢？
她熟知的傅瑾年哪怕是她，在他面前割腕自杀，也不会掉一滴泪，怎就因为她回来，就哭了？
大概是傅嬅告诉他，她耍的手段，他恼了。
可恼了，不该像是方才那样对她掠夺吗？
这样的傅瑾年，让苏寒很陌生。
她宁愿面对那个她熟知的，暴戾又自私的他。
“六叔，见到苏苏，感动到哭了？”苏寒讥讽他。
傅瑾年按住她的脖子，非常用力，“哭？美得你啊，你也配？”
她配。
没有任何人比她配。
可傅瑾年不会承认。
在苏寒做了那么多令他掐死她事情后，他发现他对苏寒永远做不到无法关心。
他的确哭了。
她知道他有多痛吗？
苏寒嗮笑，眸里有着泪花，但她坦然多了，“我就说，六叔不是用情至深之人，怎会因为我回来就掉眼泪？六叔，咬也咬了，怒也怒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她语气清淡，眸中无任何情感。
傅瑾年扯着她身上衣服更用力，“放开你？苏苏又在做什么美梦啊？六叔不是早说过，没腻之前，休想。”
苏寒冷笑，“哦，是吗？那看来苏苏魅力还是不减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六叔还没腻啊？看来是六婶没满足过六叔啊。”
傅瑾年猛地一怔。
他像是被苏寒打了七寸。
苏寒见他未动，挣扎了一下，确定自己可以把，被傅瑾年扯乱衣服重新套上，笑弯眉眼转过身来，背靠在冰冷的瓷砖墙面上，好以整暇的看着发丝凌乱，情绪崩溃的傅瑾年。
“六叔，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又要回来？”
“闭嘴，我不想听。谁给你的胆子，谁应许你离开。”傅瑾年嘶吼着，他最怕这样的苏寒，好像这些年他所受的一切，都是他自讨苦吃，庸人自扰。
“我要离开，还需要无关紧要的人应许吗？”
“苏寒……”傅瑾年心脏猛地抽缩，他呼吸急促，竟因苏寒形容他是无关紧要的人。他阴森的笑着，“莫不是忘记自己发过的毒誓了？”她发过毒誓，永远不离开他，一旦离开，她不得好死。
苏寒掩面笑了，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笑的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从未发现商界杀伐果断的傅瑾年，竟有一天连这种鬼都不信的话来质问她。
“六叔，那你觉得现在的苏苏，是不得好死了还是已得好死了？”
咚。
傅瑾年不断抽痛的心脏骤停了。
他子瞳倒影着像是说一件，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苏寒面色，难以呼吸。
苏寒就这么让他望着，就这么让他看清楚，她发过的毒誓，是不是已经应验了。
“六叔……”
“闭嘴，别说了！！！”
苏寒已经不得好死了。
她已是死过的人。
在她亲手断了她十年的暗恋那一刻，苏寒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傅瑾年想要的苏寒，那个会捧着他，顺着他，甚至会牺牲自己生命，为他的苏寒，已经死了。
他亲手杀死的。
“六叔以为不说就过去了？六叔不是还以为我没权利拒绝你吗？苏苏只是想告诉六叔，苏苏有这个权利。”
“闭嘴，我让你别说了。为什么要说出来？你是在报复我吗？”
哐当。
傅瑾年把苏寒好不容易收拾干净的餐厅，再一次摧毁。
苏寒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无论他怎么发怒，怎么躲避，苏寒一直望着他，“六叔不觉得你我走到今天这地步，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说吗？”
傅瑾年十指紧握，青筋凸出。
是的。
傅瑾年的确认为，他与苏寒走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苏寒不说。可他也很清楚，即便苏寒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不懂苏寒的爱，也不珍惜苏寒的心。
一个无法对她产生感情的人，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