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的九瑟，面色复杂微妙还带着些许恍然大悟。
所以，这就是莘渊突然死了，无烬神意识提前苏醒的原因吗？
那么，莘渊的死法——
九瑟心底一叹，她其实很早就知道莘渊的死法是什么。
除了他自己了结自己，其他人想要杀他，不可能。
毕竟是疯批，我杀我自己了解一下....
以莘渊的实力、谋略、智商，还有一个‘反派’设定身份加身，想要杀死他，唯一的可能便是只能男女主联手。
但女主角夜沐锦早就被她宰了。
漠斯冕一人，顶多和莘渊打成两败俱伤，根本不可能做到杀掉莘渊。
是以，能杀死莘渊的只有他自己。
基于这一点为前提，可推断出两个前置猜测因素：
一、莘渊从其他穿书者那里进行搜魂得到了这个情报，自杀。
二、莘渊自我觉醒，在剧情严重发生偏移巨变的情况下，莘渊摆脱了反派设定，完成了觉醒，自杀。
但...
既然阿渊都摊牌了。
九瑟便直接问出了口，“你是从何得知这个情报。”
阿渊看着她，她也看着阿渊。
她能从阿渊那银灰色眼眸中，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然更多的情绪，无法捕捉。
阿渊同样如此，他只觉她那双黑色眼眸过分深邃，墨黑得连任何想法都无法看透。
视线一直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阿渊别扭着开了口，“你...你接一下我的共享记忆。”
九瑟，“？！”
他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对九瑟说，斟酌了半天用词也找不到理想的用词。
莫名就想到曾经莘渊共享记忆给九瑟时的画面，然后他就说出了这话。
比起他说，还是让九瑟自己看。
他觉得这种方式更靠谱，也许九瑟还能从这些记忆中看到他没有看到的点。
他现在的记忆断层厉害，很多情报无法被串联起来，这就限制了他空有地智商，却发挥不出最大优势。
在灵魂平台上，阿渊将那段‘噩梦记忆’打包给了九瑟。
接收到记忆共享的九瑟，“......”
哦，这该死的熟悉感。
这不就是当初她接收夜琳娜时一样的记忆吗。
全文剧情！
不过和夜琳娜那完整的剧情相比，阿渊给出的这个版本，只在莘渊被夜沐锦和漠斯冕杀死之后就没了。
九瑟想，这应该是阿渊还没有彻底接收融合完整的莘渊的记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且这全文剧情中，还穿插了莘渊一直反复做这样一个梦境的不少片段。
九瑟也就知道，莘渊不是遇到了其他穿书者将其击杀搜魂。
而是，觉醒者。
作为书中人物的觉醒者，他强行挣脱了剧情摆布，完成了觉醒蜕变，才会得知真相。
而这一切，都是从他开始做噩梦起，直到彻底把这个噩梦记住。
换言之，他在开始做梦时就已经处于意识觉醒中，真的把梦境里面的所有画面都记住了，也就代表着他已经完全觉醒了。
嗐，不愧是最大的疯批反派，这个操作是真骚真六。
理清楚这些，九瑟眼神怪异的看向阿渊，难怪刚才他会问“你是希望我是莘渊，还是阿渊”。
合着是真的在和自己较真呢。
九瑟一时无言，微微叹气，“你有何感受？”
阿渊，“？”
“我是说，在融合了莘渊的记忆后，你有什么感受？”
是惊讶于曾经他们之间还作为契约者和契约召唤兽的关系，还是燥郁于她解除契约时的不告而别，亦或者.....
如今两人的同生共死关系，让他难以面对？
毕竟，当时的阿渊并没有任何记忆，却被欺诈法则效果欺骗，主动缔结契约分享他的生命和灵魂。
更甚者，他是不是已经后悔，在还没有成为无烬神时就绑定了她这个弱小的共享者？
不，她为毛要想到最后这一点！
她很强！
九瑟翻了翻眼皮，“随便说两句你的感受可行？”
阿渊登时无语，本来还在酝酿的情感因着这句话瞬间破灭，“没什么感受。”
总不能说，才诞生后的他，虽然记忆如一张白纸，可也在凭借着本能在做一些偏执疯魔刻印在灵魂中的事。
而这之中，就包括了寻找她，缔结同生共死契约，还一心想要保护她。
无比的信任她，见不得她吃亏，受任何伤和任何委屈....
太多了，就不说出口了。
阿渊唤了声，“阿瑟。”
九瑟应，“嗯？”
“你曾经有没有嫌弃过我...我是说你有没有嫌弃过莘渊，嫌他太弱，无法保护你，修为还比你低....”
“连进入浮屠大陆都还要依靠你，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九瑟，“。”
她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阿渊脸一黑，银灰色眼眸中沉甸甸的，好似酝酿着无穷危险。
“抱歉，没忍住，我这不是嘲笑你，也不是笑你刚才的话。”
九瑟笑着，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我就是觉得，堂堂阿渊大人，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好想rua。”
“？！”
阿渊瞪眼，“何等的虎狼之词！”
感受着脸颊上的拉扯，还有那轻微的疼痛，恼羞成怒的阿渊本想一巴掌拍掉那只作乱的手。
但看到她那笑颜如花的脸，连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他摆出了一张颇有点生无可恋的脸色。
“在你是莘渊时，我就说过，我是你的契约召唤兽，你是我的契约者，我认可你这个契约者。”
“所以，并没有你说的这种情况，感受，感官，我不嫌弃莘渊，我们合作得挺愉快。”
说到这，九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因为我们彼此都清楚，这种短暂的愉快合作，并不能维持长久。”
“也许，在我能解除契约时，我就会离开。”
“也许，在莘渊变得更强时，我得到了足够的反哺，他会主动解除契约。”
阿渊，“！！！”
她竟然都知道！
阿渊一急，直爆粗口，“草。”
九瑟扬眉，“哟，学得不错嘛，这个草字不管是发音还是语气，都完全抓准了精髓。”
“......”
“不要妄自菲薄，莘渊可是绝顶的妖孽，不管是修炼速度，还是才情谋略，他都担得起人中龙凤。”
“又怎会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虽然，她经常私底下吐槽这厮是个拔x无情的狗逼玩意。
这不冲突。
阿渊大人还是要安抚的。
阿渊扯着嘴角，原来在她心中，莘渊是这么的优秀，占位比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