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来了一个步履匆匆的士兵:“报——章大人让小的告诉马小姐,马县主重病。”
“什么?”
二人具是一惊,急忙来到议事厅。“我爹病了!怎么回事?”
马兰花上前质问。她突然慌了神,马县主在她心里的地位非常重要,他们全家能够在马平县顺风顺水的生活,全都倚仗他。她是最不想让他出事的人。“还不知道,我派人去打听。你要不要回去?”
章秉风让她知晓这件事的目的之一,就是想送她回去。把她留在这里,日日防备,恐生后患。马兰花犹豫了片刻:“我在这里等等消息。若爹真的病重,我再回去!”
他爹的身体自从做了手术之后,健壮如牛,突然说他生了大病,她心里是不信的。她不愿意走,章秉风也没有办法强制撵人。派了天景去打探消息,马平县的情况他熟悉,从后门就溜进了府衙。府外重重把手,压抑凝重,府内的气氛却没有那么严肃。马县主正在厅内来回踱步,他重病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不知道沈明召会不会放过他!“老爷,你别走了,走的我的头都要晕了!”
“哎——夫人呐,这沈明召比沈应忠还难对付!”
“就那么半大的孩子,你怕他什么?”
“你不知道。”
他每次看沈明召病娇娇的模样配一脸的阴笑,总有一种被算计的错觉。这次他利用公务为名,要求两县讨伐附近马匪,他就知道了事情的不简单,这明显是冲着章秉风和叶星寒去的。无奈之下,他和苏醒只能双双称病。只怕,这障眼法会被他识破,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二人。天景面见了马县主,他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的说与他听,并让他把这些话带给章秉风。天色暗下来,天景快马加鞭,带着消息回到了马帮,原原本本的将马县主的话告诉了章秉风。“我就说嘛,我爹的身体我知道!怎么会生大病呢!”
马兰花用手绢抚着胸前,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看不惯一个人的时候,她的所有动作和语言都让人讨厌。赵桑榆现在就是这个想法,总觉得她做作的虚伪至极。自己的亲爹,不回去看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转过头不去理会她:“只怕沈明召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我也担心如此。”
“那现在怎么办?”
“我再派一路人马去保护他。但愿他不会再去找茬。”
章秉风又派给了马县主一队人马,以防万一,情况危急时可以保命。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在他们的理想预期内,沈明召又给马县主和苏醒下了帖子,邀请他们二人明日午时在迎宾楼一聚。言辞毫不留情,甚至搬出了罢官的言论,不容人拒绝,马县主和苏醒只能硬着头皮赴约。天公不作美,微微下起了小雨。马县主撑着油纸伞,不停的向外张望,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沈明召还没有来,这明摆着是给他们脸色看!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人家的爹是朝中一品大员呢!再多的难堪也要忍!苏醒站在他身旁,连油纸伞也没有,还好小雨不大,衣服没有被淋透。左顾右盼,沈明召终于来了。沈家的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俩人面前,两人赶紧上前,一个撑伞,一个给他掀帘子。沈明召一句话不说的大步走在前面,让后面的两个人紧赶慢赶的追随。“沈公子,不知道今日叫我们俩前来有何事?”
外面的天气有些凉,苏醒坐在位置上搓了搓手。“想看看二位大人病重到何种程度!坊间传闻,二位差一点驾鹤西去啊。”
沈明召手里捧着一壶热茶,低眉不善。二人造了个没脸,当面被人调侃揭穿,有些下不来台。“都是谣言,都是谣言。”
马县主陪着笑脸,正襟危坐,不敢轻举妄动。“今日前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探讨一下如何出兵收复周边的马匪。”
“我来这马平县有些时日了,周边的马匪扰乱百姓生活,无恶不作。若是不尽快解决,可能会影响朝廷的威信力。”
“二位在县主之位,不为百姓着想,难道也不为朝廷着想吗?”
“若二位没有围剿马匪的能力,这县主不如换人当当!”
沈明召开门见山,懒得与他们两个拐弯抹角,目的威胁一泻而出。马帮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并没有霍乱百姓。只是这官家,想给你扣一顶帽子,说黑即白,说白即黑,你又能怎么办?马县主难为的神色摆在脸上,却也不敢蹙他的霉头。一旁的苏醒很想愤势而起,碍于他的身份没有发作。“沈公子有所不知,城外马匪虽以匪为名,但并没有为祸百姓。今年春耕,章夫人还贡献了一批粮食种子,才使得马平县丰收。”
“不仅如此,章夫人还到隔壁县城视察农田,帮助百姓增长农业知识。还望公子明察,还人清白。”
“你的意思是,我在污蔑好人?”
沈明召眯着眼睛,挑衅的看着他。“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沈公子一张嘴就能决定的。”
马县主诧异的看着苏醒,为他坚定的维护赵桑榆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此时此刻说这种话,怕是要激怒沈明召了。果然,沈明召一掀桌子:“大胆县令!竟与马匪同流合污!”
“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
“沈公子,手下留情!苏县主恐怕受了凉,脑子不清楚才说出这种话。”
马县主急忙替他求情。“脑子不清楚?那我就让他清楚清楚!把他右手的小指给我砍下来!”
苏醒的脑子嗡了一下一片空白,被人强压着,把手按在了茶台上。手起刀落,剧痛的触感传来,他才真的体会到他的手指没了。“啊——”尖叫哀嚎穿破包间,使得外面路过的人纷纷侧目。马县主面上平静,手心却布了一层汗,这个沈明召也是个狠角色!说砍人手指就砍人手指!二人浑浑噩噩的离开,以至于沈明召最后说的话都没有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