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语气里略带了些可怜：“上次和你说过的，我要帮助心理学系的师兄完成他的课题研究以换来免费的心理咨询，他要求我和他一起参加这个比赛，但其实我有点怕他，尤其是他会突然……碰我。”
最后两个字她迟疑了两秒才说出口。
果不其然，万斯年直接皱起了眉。
“不能拒绝他？”他对她曾经说过的话记得清楚，但如果她不想去的，他觉得她应该拒绝才是。
童星阑苦笑道：“有点困难，而且我不想失信于人。没关系的，我知道万警官你应该很忙，我再想想办法，今晚实在打扰了。”
万斯年没有拒绝，但也没有马上答应，“你先看看身边有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
童星阑应了声“好”，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这才双双挂了电话。
林晚八卦地凑到她边上，问：“怎么样？他同意了？”
童星阑把手机放好，笑得一脸神秘，“没有，但比我预想要好。”
林晚还想再问什么，偏偏黎初温和唐醋醋回来打断了。童星阑后面也没有再提这件事的意思，只是笑眯眯地和她们一起吃着宵夜。
欲速则不达，她从来不是一个着急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有足够的耐心。
从万斯年的回复来看，他没有直接拒绝，那就是有机会的。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机会是要靠自己把握的。
第二天，万斯年准点回到单位，先是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叶茶，随后才把昨晚的文字成果打印了两份分别放进了不同的资料袋里。
陈竹自诩今天已经比平时早一点出门了，在见到吹着热气慢悠悠享受茶叶茶的万斯年时瞬间破了功：“卧槽，老万你这是要当劳模吗？！”
万斯年没理他，“大学生虐流浪动物那案交回去了？”
陈竹放下身上的挎包，拿出在家楼下买的热包子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上头说这案本就不归咱管，人家部门都快要投诉了，说你抢他们工作，我也不敢继续端着呀。”
老实说，他觉得之前那几幢入室伤人的也就一普通惯犯，可万斯年坚持这事儿不简单，他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信着去查就对了。可查了好些日子真抓到一个承认入室的偷儿，但否认了自己有虐猫虐狗的行为，万斯年执着地觉得这事情不对。
陈竹喝了口牛奶，苦口婆心又说了：“那偷儿也承认是他做的，虽然说掉地上那支笔他自己也不记得是不是他的，但又没指纹，他又带着手套，就算想查也查不着呀。”
“没事，交回去就算了。”万斯年喝了口茶，也不知有没有在用心听，“我们自己留个心眼就成。”
陈竹也识趣，没再多说什么，两下功夫就把三个大包子啃完了，拿了两份资料要给他，却瞄到了他电脑在搜定向越野的资料，“咱们局里搞活动？”
万斯年淡定地把网页叉掉，“大学的活动。”
陈竹摸了摸下巴，“让我猜一下，你还是怀疑虐猫虐狗的那人会有伤人的倾向，你还怀疑那人是学校里的人，所以你要混进去找？！”
“不是，我陪人参加。”万斯年把养生保温瓶盖好，招呼刚刚回到的年轻小伙过来，“刚仔，上次那个因为婆媳纠纷的伤人案报告你是不是还没写好？陈竹说他很闲，今天让给你指导，下班前汇总资料交给我。对了，下午你和陈竹去西村那边搜集些现场资料，老张的儿子病了，这两天你们帮着点。”
刚仔是刚进队的新人，虽然是个高材生，但经验毕竟是浅，在编写报告和资料整编上往往需要二次修正。
陈竹目瞪口呆，一脸“你卖我”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追问他究竟要陪谁参加，就被喜笑颜开的刚仔给拖走了。
万斯年看了眼日历，周六的时候他正好休息，当时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她也是因为他确实有空。
“童小姐，周六你能找到朋友陪同吗？”他最终还是给童星阑打了电话。
上次她发过来的链接他仔细看了，有团体五人一起参加的，也有两人一起参加的，只是五人的性别没有要求，两人组的则必须是一男一女进行，两个组别分开计算成绩，也是挺另类的。
童星阑嘴角一扬，语气却颇为无奈，“舍友最近都在忙实习和毕业论文。找了舍友的弟弟问了，他在另一个区上学，看看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不过他还没有给我回复。”
言下之意，现在她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
万斯年手里拿着一支黑笔，习惯性地转了转，说道：“周六我休息，如果你有需要的，我可以陪你参加。但我没参加过这样的游戏，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帮忙解释，有体力上的项目我可以全权负责。”
童星阑笑得一脸灿烂，“真的吗？那稍后我就正式回绝严师兄，真的太感谢你了，万警官。”
万斯年放下笔，不知在想什么，回了句：“没事，反正我也闲着。”
挂了电话后，两人都若有所思。
正在揉面团的唐醋醋见童星阑挂上了电话，不解地说了句：“星阑，我最近没有在忙实习和毕业论文啊。”
童星阑摸摸她的头，笑眯眯地回道：“我乱说的，醋醋别放在心上。”
唐醋醋“哦”了一声，果真没放心上，继续揉她的面团去了。
童星阑知道，万斯年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肯定不是为了帮她——当然，帮助的成分肯定是有的，但最主要的大概是为了她之前给出的那个论坛的信息吧。
就算是互相利用，她也是心满意足的。
动机不重要，最终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好了。
后来黎初温从社团活动室回来，正想说要在楼下的小超市买点什么零食上去给姐妹们边吃边聊八卦，却惊喜地见到了童星阑，“不是告诉你我在回来路上了嘛，想吃什么跟我说让我买不就行了……咦，你买的什么呀？”
童星阑看了眼手里花花绿绿的包装，如实说了：“一双手套。”
黎初温一脸不明，“大热天的买手套做什么？”
童星阑没细说，只笑眯眯道：“参加定向越野比赛要用到的。”
黎初温更懵了。
学生会已经变态到要参赛选手都带手套参加活动了吗？哪个脑残干事想出来的招儿？还是这游戏里有侦探的cos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