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萧允尤赶紧摆手,十几年前叫干爹,现在叫哥哥,那不永远都变不成爱人了。
“啊?”沈莺心里有些打鼓。叫哥哥,好像是太亲近了,毕竟也不是亲兄妹。他不会以为我想占他便宜吧。沈莺心想。
“要不,你就叫我名字吧。”萧允尤想了想,现在叫老公还太早,叫大叔,有点不习惯。还是叫名字好。
“萧允尤?”沈莺试探着喊了一声。“不行不行,这样直呼其名,感觉不太尊重。要不我叫你允尤哥吧?”
“允尤哥?”萧允尤跟着念了一遍。
“允尤哥。”沈莺认真的喊了一声。
“好吧,你喜欢就好。”萧允尤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称呼。
“允尤哥,允尤哥。”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这个称呼。他还记得,以前她一直叫他萧将军,允尤哥和萧将军相比,当然是允尤哥更好听一些。
这样算来,他们的关系,也算是进了一大步了。
四舍五入,相当于,就是爱人了?
萧允尤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书房的门又一次被人踢开。
沈芸芸双手叉腰,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吼着,“不好了,不好了,底下那群小娘们闹起来了。”
沈莺站起来问,“她们闹什么呀?”
“她们说招兼职的时候也没说清楚,为什么就突然选了你了,凭什么她们不能参选。”沈芸芸回答。
沈莺懵了,“选什么啊?去演戏的不是你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演员,是草长莺飞的代言人。”沈芸芸解释。
沈莺更懵了,“什么草长莺飞的代言人啊?”
草长莺飞是那天她们逛的商场的名字,这个商场在全国已经开了几百家了。林淼作为商场的总经理,前段时间提了一个方案,要通过一场舞蹈比赛为商场招募一个形象代言人。配合商场内部活动宣传,物料拍摄,对外形象展示等等工作。
今日事发突然,为了合理的解释萧允尤的行为,李修竹只能将这件事解释为“为商场招募形象代言人”。没想到那群小姑娘听到后,不能接受这样的美差就这样落在沈莺头上,于是一个个铆足了劲抗议。
李修竹被她们团团围住,没有办法,才叫沈芸芸来向萧允尤求助。
沈莺听了解释,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不知不觉间走了后门,抢了别人眼里的香饽饽了。也难怪,舞蹈系的姑娘们不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是一等一的。
如果输给了沈芸芸,她们即便心中不服,但也不至于明着抗议。
但输给自己这个历史系考古专业的普通女生,她们当然不服了。
沈莺想了想,问萧允尤,“允尤哥,这件事,可不可以让我做主?”
萧允尤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温柔的安慰她,“你放心,我定了的事,谁来抗议都没用,我马上让她们走人。”
沈莺赶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萧允尤放下茶杯,抬头看她,认真的问,“那,你的意思是?”
沈莺笑了笑,“她们抗议,不就是觉得我不如她们吗?咱们就来个公平的招募比试。如果我赢了,她们也无话可说了。”
萧允尤摇摇头,“没有必要,商场是咱们自己家的,选谁做这个代言人,由不得她们啰嗦。”
沈莺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不!我不想靠关系去做这个代言人。我想靠自己的实力打败她们,让她们无话可说。”
萧允尤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心疼。眼前的沈莺,再也不是那个晒晒太阳都嫌热的小女孩了。可是,要长成如今这般勇敢的模样,她得吃了多少苦啊。
萧允尤好想上前抱一抱她,好想跟她说你不需要靠实力,你只要靠我就够了。有我萧允尤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你都唾手可得。
可是,他没有说出心里的话。他只是缓了一口气,压抑住澎湃的心情,淡淡的说,“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沈莺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站起身来,往外边走去。
一楼展厅,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围着李修竹,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的念叨个不停。李修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满头大汗,进退维谷。
他时不时的辩解一两句,声音却全被姑娘们尖细的嗓音压住,压根就传不出那个“包围圈”。沈莺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那群和她年龄相仿的姑娘,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明明自己也从小就身着舞衣,奋力舞蹈。为什么她们可以勇敢的追梦,而自己就要因为父亲的固执放弃梦想呢。
虽然她暂时妥协了,但不证明她就永远放弃了舞蹈。
她要重新穿上舞衣,光明正大的用舞蹈打败她们。
她要让她们知道,她沈莺不上舞蹈学院,不是因为她不行,而是因为她不能!
她仰了仰头,伸出一只手,扶住栏杆,然后高声对着下面的人群说,“你们放开他!”
姑娘们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她。
“他刚刚只是和你们开了一个玩笑。草长莺飞的代言人,会照原计划公开招募。到时候,你们报名参加就是了。”沈莺中气十足的说完这句话,就像一个敲响战鼓的士兵一样。腰背挺直,战意外泄。
“那,你也会参加吗?”有个姑娘问。
“当然,我一定会参加,我会光明正大的打败你们!”沈莺回答。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那姑娘阴阳怪气的说。
“你如果担心,可以不参加。”萧允尤的声音在沈莺背后响起,沈莺转头看了萧允尤一眼,笑着回过头去,对底下的姑娘们说,“多大点事,还犯不着搞小动作。”
姑娘们又叽叽喳喳的念叨了一通,终于得到了她们满意的回复,才放了李修竹,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展位。
沈莺非常激动,这种激动,完全没有办法掩饰。
学舞十几年,最终在艺考前夕被父亲逼着放弃。他说,他不求沈莺出人头地,只想全家人平平淡淡的过安生日子。
跳舞,在他的眼里就是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