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也不怎么留意,给我们回答着。我们却都留着心,暗地里自己做一些思忖。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比如馨馨,我们先前听了她的话,就猜测馨馨是没有学历啊背景啊那些,仅仅有一副对她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的长相。然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又因为别的原因,或者是自己的目的,或者是别人的什么目的啊等等当了小三。然后就是那边家庭里的各种鸡飞狗跳等等,我们可能是因为这类事情遇到的比较多了的缘故,大概听个开头,对后面的事情基本上就能推测个八九不离十。都已经具备总结规律的能力了。我们开车到馨馨和她老公以前常来约会的酒店里,馨馨很坦然的给服务员说我们要做法事,把她老公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酒店的两个女服务员给她们经理打了电话,经理在那边也答应下来。服务员先跟着我们来到二楼上。服务员问我们要不要她们的帮助,玉祥说没人屋子都需要把门打开。服务员又请示她们经理后答应下来。我们拿着房卡,把房门挨个儿打开了。也是顺便看看各个楼层上的情况。这是一栋十七层的大楼,我们开门花了很长时间。我问玉祥:“师叔啊,这个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的话?恐怕得花好些时间吧?今晚做得完吗?”
玉祥撇嘴角说:“今晚做不完,明晚再做。急什么?”
这样恐怕得花很长时间,玉祥肯定有别的法子。我问她:“是不是不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挨着寻找?”
玉祥不答话,就是默认了。我伸手掐玉祥的臀说:“这个坏师叔,只给小文教,什么都不给我教。”
玉祥小姑娘一样撒娇打一下我的胳膊,她动不动就对我露出小姑娘式的撒娇样子。阿妙笑说:“要师叔教你,你先趴在地上给师叔磕几个头。”
玉祥拿出一盏玻璃油灯,让我们添上油点着。我们忘了拿菜籽油了,馨馨听着慌了,赶紧给她母亲打电话。馨馨说了一阵,要她母亲拿过来。梁小文听着说:“那我和天明过去取吧,一会就过来了。”
我俩开车过去,馨馨母亲手忙脚乱的给我俩找瓶子灌油。梁小文也跟着她走进厨房里,我在客厅里觉得有点怪异。走到厨房门口一看,馨馨母亲手里拿着塑料瓶和用纸片做的漏斗,站在灶台前。梁小文从后面搂着馨馨母亲的肚子。馨馨母亲往后扭过头,和梁小文接吻吻的滋溜溜作响。她一睁眼看见我,慌忙推开梁小文。我赶紧转身假装没看见,点上一根烟。听馨馨母亲说:“看见了。”
梁小文说:“没事,没事,再来一会。”
接着又传来呲溜溜的吸声。我敲敲门笑说:“先过去吧,那边法事着急。”
梁小文手从后面探进馨馨母亲的衣服,用力吸咂一阵,接过油瓶子。馨馨母亲满脸堆笑的送我俩出来,上车了我对梁小文笑道:“这么快?”
梁小文带着炫耀说:“我是得到会长真传的,老宋真行。”
我俩回到酒店里,玉祥她们在楼道里站着说话,她们经理,——一个会长老婆式的女人大半夜的过来看情形。——这也是一个规律,好像所有女老板啊女经理啊那些人都是会长老婆那样式的女的。酒店经理看看我俩,对玉祥笑说:“那你们做吧,没事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她俩说就是了。”
玉祥把油灯点好后给梁小文说:“小文在前面引路。”
又把小铜镜给我说:“天明敲锣,跟在我身边。”
玉祥洗了一下手,对馨馨说:“你在我前面,叫你老公的名字就行了,别的不用说,就一遍一遍的叫。”
馨馨咽一口唾沫,点点头答应着,她有点紧张。玉祥把招魂筒给阿妙说:“你看见魂魄了装进去就行。”
关巧巧忙问:“那我呢?”
玉祥说她站在楼道那头看着就行。这样我们基本上安排好了,到一楼从一楼做起。梁小文在前面敲锣,馨馨跟在他后面,轻声呼唤似的叫:“国平,国平。”
我们从馨馨叫这个名字的语气中听出他俩不是随便苟合,是有爱情的。我跟着玉祥敲锣,玉祥嘴里念咒,手里托着罗盘看着罗盘。罗盘指针微微颤动着,但是没有转动。这边肯定有馨馨老公的鬼魂,只不过指针还没探出来而已。其实说鬼魂是不对的,是魂魄,因为男的还活着。但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玉祥念着咒走着,一会看看罗盘一会看看楼道四处。从楼道这头走到那头,没什么动静。玉祥说我们去楼上,我们去电梯那边,她叫我们去楼道里。也对,楼道里也要找一下,万一在楼道里呢。二楼上依然是这样做法,依旧没什么动静。倒是敲锣打鼓的,惹得来开房的几个男的女的穿着睡衣出来观看。三楼四楼都这样,一直到七楼上。我们经过一间屋子,指针嗖一下转过去,指着一间关着的屋子门口。玉祥叫声小文停下来,我们敲敲门,里面喊一声谁啊,就没声音了。馨馨赶紧跑下去叫服务员。服务员上楼敲敲门说做法事的,里面说声稍等,不一会开了门。是一个上了岁数的男的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裹着浴巾,手捏着心口前防止浴巾滑落,奇怪的看着我们。服务员彬彬有礼的说屋里有鬼,我们是来捉鬼的法师。小姑娘很不乐意的抱怨起服务员来:“你们宾馆这什么服务?”
服务员赶紧道歉,说给她们换隔壁房间。姑娘和男的衣服也不换,就那样拿着包和衣服去隔壁房间里。我们进屋,屋子里一股女人涂的粉的味道。床上凌乱的被子床单让我们想入非非。两个服务员先去收拾床单,玉祥让我拿着铜镜照屋里四处。我照了大半天,什么也照不到,指针也回到正北方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