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着,这个通心卍符是要画成扭扭曲曲的那种形状,比寻常的卍字符号笔画要长一些。我拿着毛笔,想站在姑娘身边画,觉得不顺手。走到姑娘头顶处,玉祥说不能倒着画。我就站在姑娘腿边,俯下身子,一手放在姑娘已经明显起来的胸部,拉平她的皮肤,一手画起来。阿妙在旁边嘲笑说:“小文拿着毛笔,手都不抖的,看你手抖的那样。”
我让她别打扰我。这个通心卍符画的扭曲才好。我故意磨蹭着画好通心卍符,玉祥在姑娘其他地方画上该画的符号,我俩又开始做法。这次我也上心了,认真的摇铃踏步,绕着姑娘走着。玉祥跟在我后面,等法事做完,我累得浑身是汗。玉祥已经上了岁数了,更是累得瘫坐在沙发上。我和玉祥拿纸巾擦拭满脸的汗水,姑娘玉体横陈的躺在沙发上。我俩擦拭完满头的汗水,姑娘悠然转醒,嘤一声,抬头看看四处。姑娘母亲像天上掉下来金元宝一样,满脸惊喜的抱住姑娘。玉祥给她俩说姑娘可以穿上衣服了,等过了三天姑娘再洗掉身上的符号。姑娘一脸疲惫的说想喝水。男的赶紧给姑娘倒水,姑娘穿好衣服,一口气喝了两大杯开水。又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女的提议我和玉祥洗个澡,这个太不方便了。我俩只洗了一把脸,喝杯茶休息一下,去看梁小文那边。我们三个过去的时候女的已经服下镇心符,躺在沙发上。卧室门他们是直接撞破锁子进去的。一屋子都是摔碎的东西。我还以为就要开始给女的做法事,玉祥说这个法事暂时不能做,等女的下次醒来再做。我们叮嘱女的老公,明天多半要醒来。等醒来还会乱闹,那时我们再过来做法事。我们出去的时候两口子在门口等着。玉祥想起来笑说:“哎呦,任务酬金还没要呢。”
男的赶紧拿出钱给我们,客气着说劳顿我们这么一场,要请我们去吃饭。我们推辞不去,说晚上还要过来做法事。我们出去来到车里,阿妙就噘着嘴抱怨起玉祥来:“师叔真是的,故意哥哥画那个符,那个明明不用画。”
玉祥笑说:“不给他画那个符,他不专心做法事,专门看小姑娘的身子。再失败一次,小姑娘魂就招不回来了。”
梁小文问是什么符,阿妙就咕嘟着嘴说我怎么给姑娘心口画符的。梁小文听了也大大的不满意起来,说他最适合画那种符号,偏偏把他留在那边,让我去画。玉祥生气了,崩着脸说不行晚上的法事我们自己来做,我们爱怎么做怎么做。关巧巧转移话题,问玉祥是不是那边大楼里真的闹什么鬼群之类的东西了。玉祥说要不是几个鬼魂作怪,就是大楼建在坟墓群上了,一大群鬼在大楼里转走。不过玉祥又自己推测:“说一大堆鬼,今天过去罗盘一动不动的,也不好说。”
我们开车到梁小文那边,梁小文拿出钥匙要开门。玉祥问我:“天明也要洗澡吧?小文这边不方便,我们去我那里。”
她是在和梁小文赌气,我们上楼到玉祥屋里。玉祥说汗水都给粘在衣服上了,先去洗手间。梁小文对我们笑笑,脱掉外衣也跟着进去。两人在浴室里嘀嘀咕咕叨絮了一会后传来流水声,又传来梁小文拍玉祥身子的声音。玉祥洗完出来,我拉着阿妙也去浴室。阿妙屁股吊在后面不愿意去,给我死拉活拽拽进去,让她给我搓澡。我洗完澡出来,玉祥和关巧巧已经炒好菜了。我们简单的吃了饭,稍微喝了两杯,准备晚上去老头子那边。晚上柳雯雯小班过来了,她进门一看笑说:“都在这里啊,我还以为就师父你俩。”
我们笑说待会还要出去。柳雯雯手里提着菜一手提着包,肚子已经微微凸出来。梁小文给柳雯雯说今天做的法事,柳雯雯给他说今天上班的事情。我们吃过晚饭,等到晚上九点多那会后一起下楼。柳雯雯回去了,我们开车去老头子那边。进屋不一会,姑娘的父母也来这边打听老头子怎么样,顺便告诉我们姑娘醒了,晚上喝了两大碗粥。玉祥告诉她俩,姑娘要两个多月才能彻底好。梁小文把名片给她俩,让她俩有事再联系。不多一会那个女的发狂的老公也来看我们。几人进来稍微坐一会就走了,我们在客厅里等待着。今天过来的是那个男的和另外两个女的,男人的老婆和女儿没来。老头子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穿着一件短袖,叨叨的给玉祥说玉祥法术怎么高明,做完法事,老头子觉得蒙在心上的一块黑布给扯掉了一样。老头子说的我们讨厌起来了,他还呵呵笑着给玉祥说个不住。其实我们法师们一看就知道老头子现在与其说是精神十足,还不如说是处在中邪以后那种抑制不住的亢奋中。玉祥看罗盘上指针稍微摆动一下,她对那几个人说能不能去别处躲避一下,不然怕女鬼不过来。那几人也想到了她们可能不适合在这里,说再就和隔壁的说好了,可以去那里暂避。几个人走了,玉祥叮嘱老头子应该怎么样怎么样的。其实也不用怎么样,只要像往常一样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就好。老头子都答应着,玉祥在屋里各处看看,说我们最适合躲在厨房里。那里的方位女鬼最不容易察觉到。我们眼睛盯着罗盘眨都不敢眨一下,罗盘上的指针本来是指着电梯那边的,忽然一转转向门口处。玉祥给我们点点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我们几个躲进厨房里,老头子穿着短袖过去打开门。女鬼在门口笑吟吟的问老头子:“你这里有人来了吧?”
老头子声音有点颤抖的说:“没有啊,就我一个人,没有别人。”
女鬼咯咯一笑说:“真是个小坏蛋,明明有人的阳气,还骗我。让我进去看看是什么人。”
女鬼不知道进没进来,我们只听到老头子一个劲的说:“没有没有,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