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桃笑着轻点了下头,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一家子人都开心的不得了,但很显然,开心只是属于他们几个的,其他人是一个都不开心!
除了俞瑛夫妇和陆辞白桃桃两人,其他人都是沉着一张脸,面色各异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陆丹依没有下楼来吃饭,说是没有胃口吃不下。
俞瑛也不好勉强,心知她心情不好,就给她留好饭菜,等她饿了的时候再热一热就行。
就连陆泊翰也是难得一见的不开心,嘟着一张嘴坐在座位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米饭,整个人都气鼓鼓的,时不时地还朝陆展呈的方向瞪一眼,很明显是被陆展呈给教育了!
陆展呈同样是面色不善精神低迷,周身还萦绕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低气压。
陆泊翰在瞪着他,而他则是在瞪着陆辞和白桃桃两人!显然是还没从早上的仇恨中走脱出来。
唯一还算正常一点的就属严虎和严昌熙爷孙俩,虽然也没说多高兴,但也看不出多明显的低气压。
陆老爷子则是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脸,心情很显然也不美丽。
面对着这一桌子的烦人精,他这心情能美丽就怪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哭丧着个脸,你们这是吃饭呢还是吃席呢?老头子我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呢,别给我摆出那副死了爹的表情!好好给我吃饭!”他忍不住骂道,实在是看的眼睛疼。
他这么一骂,效果也不说多好,气氛还是一度低迷压抑着。
除了陆擎和陆辞俩父子在那高高兴兴的碰杯喝酒以外,其他人都埋着头一言不发的吃着饭。
这一刻白桃桃深深的意识到,人类的悲欢,可能是真的不相通……
但不管怎么说,这顿饭还是平平静静的吃完了,没再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哪个人再跳出来搅和。
“阿姨叔叔,那我们就先走了。”白桃桃是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只想快点回到属于她和陆辞两个人的家里,想怎么躺平就怎么躺平,不用看谁的脸色和那些讨厌的人。
和陆擎俞瑛道完别后,她还专门去找院子里的老爷子道了个别“爷爷,我和阿辞要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您。”
陆志海是第一个吃完饭的人,他为人向来传统守旧,最是见不得家不和事不兴!
所以也不管吃没吃饱,筷子一撂就杵着拐杖到院子里来喂鱼。
见着白桃桃孤身一人走来,他还往她的身后看了看“那小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这不科学啊,你们这俩连体婴还能分开?”他难得打趣到,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今晚上的第一个笑容。
“爷爷,您看您说的,真是羞死个人了!”白桃桃佯装羞恼的跺了跺脚,娇嗔的瞪了陆老爷子一眼。
陆老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爷爷不逗你玩了,不逗你玩了。”
他笑着捋了捋胡子,眼里浮现出浓浓的不舍“这就要走了?不再多留几天?”
他问着,却也没让白桃桃回答“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要走就走吧,路上小心一点,有时间就多来看看爷爷和你叔叔阿姨。”
他这样一说,白桃桃心里反而生出了几丝不舍“爷爷,您看您说的,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了,咱们不都在a市吗?来来回回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车程而已。”
这话多多少少给了陆志海一点安慰,他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心里的不舍缓解了很多,他最后还和俞瑛夫妇一起送白桃桃和陆擎两人出了门。
严昌熙本来也想出来一起送的,但又担心一天到晚都不吃不喝的陆丹依,也没顾得上出去送他们。
端着个碗站在陆丹依门前,好声好气的轻哄着她开门吃饭。
陆辞牵着白桃桃的手站在别墅门前,俞瑛依依不舍的拉着白桃桃的另一只手说个不停,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让他们过几天就来,最好是多住几天的那种。
反正俞瑛也没关心他,他就和陆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明天的会议真的不用我出席吗?”陆辞最后确认道“我想你也知道,我在或许要更好一点。”
陆擎沉默了一瞬,其实心里也有些动摇“这有点难办,你的身份不能暴露在人前,更何况现在军界上层乌烟瘴气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混杂在一起,把你牵扯进来,未免风太大。”
末了他又皱眉苦恼道“但你也说的没错,有你在确实要更好一点。你的能力我最是清楚,而且你是我儿子,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你就这么相信我?”陆辞好笑的睨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早就已经叛变,归顺于其他邪恶势力之下了?”
陆擎闻言没好气的抬手打了他一下“你别给我没个正形!”
他狠瞪了陆辞一眼,又缓缓的收回手“你不会的。”
“你就这么坚信我不会?”陆辞好奇反问道。
“那是当然。”陆擎自信满满的点点头“第一,先不说你是我陆擎的儿子,身上流着我陆擎的血脉。就说是为了小桃子,你也不会做出那种愚蠢无脑的事来!”
他看着白桃桃的方向,眼里意味不明。
“那倒也是。”陆辞赞同的点头,也跟着看向和俞瑛说不停的白桃桃。
眼里一柔,他实话实说道“你说的第一点我还不敢保证,就算我身体里流着您的血,我也可能在无数次的选择当中步入歧途。毕竟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人间不值得。”
他说这话时陆擎没有反驳,更没有出手去打他。
因为他很清楚,陆辞说的是实话。
一个人经受过太多无缘无故的恶意和太多太过不公平的对待,你又怎么能指望他还能一心向善心有阳光呢?
“但是你说的第二点却是正正好说到了我的心坎上。为了她,我可以入魔,也可以成佛。”陆辞说这话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就是能让陆擎很清晰的察觉到,他现在很认真,认真的就像在拿生命做起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