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捂着胸口,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瞪圆了眼睛,狠狠的瞪向梁惜的方向!
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居然胆敢这般欺辱他严虎最疼爱的孙子!那就别怪他老头子手下不留情,不讲江湖道义!
狗屁的不打女人不找女人算账!
梁惜是吧?他严虎记下了!
这笔账,他迟早有一天要让她还回来!
包括他孙子断掉的那只手,他定要她加倍奉还!
严老爷子咳成这样,咳的都快站不住了!
身子摇摇欲坠的摇晃着,还没走的俞瑛看不下去,连忙走过去扶住他。
不断给他顺着背,眉头紧皱,脸上带有几分担忧之色“严叔你先别激动,先冷静下来缓口气,你这身子还没好全,实在经不住这样的刺激啊!”
想了想她还是道“有句话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严虎慢慢的平息下来,咳嗽声也渐渐止住了。
他张着口急促的喘着气,喉间发出口痰堵塞的沙沙声。
他咳得脸色发红,可面上又带着一种病态的白,一眼看上去就是身体抱恙十分不好!
他虚弱无力的依靠在俞瑛的肩膀上,手无力的朝她摆了摆,示意让她说。
只不过他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梁惜的方向,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俞瑛领会到他的意思,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你看你家这事闹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我说啊,这严承瑞和他的女朋友也不是来严家找你们的麻烦,而是回来找严峥嵘的。那你干脆让他们把严峥嵘给领了去算了!你们在这跟着瞎掺和啥?”
她一指严昌熙的方向,眼里是几分不忍和痛心“你看看,这到最后不仅没解决问题,还把昌熙的胳膊给搭了进去,这明显的得不偿失啊!”
严老爷子虚弱的倚靠着她,喘气声渐小,眼皮却若有所思的垂了下去。
其实俞瑛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女人一看就身手不凡,连他引以为傲的小孙子都不是她的对手,那在场的除了陆家的陆擎和陆辞父子俩,恐怕就没有人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他年轻时候倒可以轻松压制她,可是他现在不行咯,到底还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啊!
严虎不是没想过让陆辞帮忙,只不过他陆辞像是会帮忙的人吗?
从头到尾没有帮着说一句话就算了,还特有闲心逸致的在那和他的未婚妻亲亲我我谈情说爱的,甚至还问她‘这戏好不好看,不好看他们就回去’的这种狗屁话!
当真不是他严家的人,一点都不为他们家着想!
这陆家人他算是看透了,一个两个都是那么的冷血无情!
纵使心里有气,但他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极其虚弱的轻点了点头,哑着声道“你说得对,但这件事老头子我还得麻烦你们。”说着他又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老头子我现在的身体,恐怕连大声说话都成问题。”
他的声音很小,也只有俞瑛和耳力极好的陆辞能听见。
俞瑛只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压根就不想多掺和严家的这些糟心事啊!
但是严老爷子都这样开口了,以他们两家的交情,也不好真的坐视不理。
俞瑛纠结再三,还是只能无奈的回过头去,朝自己的宝贝儿子看了过去,眼里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儿子,你就替妈妈完成这个请求吧,妈妈一个人真的做不到!
也不知道陆辞看没看懂他的心思,他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俞瑛一眼,又转回头若有所思的瞥了梁惜一眼。
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他都看到了,从梁惜摆好姿势挑衅严昌熙出手时,他就习惯性的去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这是他身为特种兵的职业习惯。
在看到梁惜摆出的进攻姿势时,他就收起了那副漠不关心的心态。
这女人的姿势,很专业!
专业到连蹲下的弧度和角度都完美的毫无瑕疵!
这要说没有练过,只要懂行的都知道不可能!
这女人绝对练过!
所以严昌熙说的没错,她真的在撒谎!
要说姿势可能是巧合的话,那她那敏捷的反应能力又怎么说?还有她那异于常人的牛力气,更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他眉头紧皱,心里猛然生出一丝警惕来!
他总感觉,这个女人别有企图!
可是她的企图又会是什么呢?
是严家?还是他们陆家?
不知为何,陆辞竟不敢断定这女人是冲着严家去的。因为严家和他陆家,同样关系匪浅!
严承瑞是严峥嵘的儿子,严峥嵘又不止是严家的大少爷,更是他陆家唯一的女婿!
也就是说,这是关乎着两个家庭的事!
不过陆辞也不太确定,他的直觉虽然一向很准,但直觉说到底也是自己的猜想罢了。
在没有绝对的证据面前,他现在想什么都是白搭!
俞瑛的意思他不是看不懂,而是还不等他开口,梁惜就不紧不慢的松开了严昌熙的胳膊。
她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条深紫色印花丝巾,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的每一根手指。
她没有多看一眼鬼喊鬼叫的严昌熙,嘴里漫不经心道“怎么样啊大少爷?这下可长记性了?你第一次打不中我,第二次同样不可能打中我。”
说着她停下手里擦拭的动作,缓缓的凑近严昌熙的面前,吐气如兰的轻声道“因为啊,你是天,那我就是那个天外人。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她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包括情绪都看不出太大的起伏。
她就像个局外人一样淡定,偏偏又身处局中。
这个女人,是个谜。
严昌熙这会疼的头昏脑涨的,太阳穴突突的疼,哪还能听到她说什么,没疼晕过去都是他坚强了!
他的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钻心刺骨的剧痛折磨着他的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