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萧爷爷,你也不用那么客气的喊我白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们师兄姐那都是相亲相爱的似亲人一般,所以你是师姐的爷爷,我自然也把您当亲爷爷一样看待的。”
她佯装伤心,可怜巴巴的道“您要是故意跟我那么疏离的话,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其实萧老爷子何尝不想和陆家少奶奶关系亲近,这可是多少世家大族挤破脑袋都做不到的事。
但老爷子实在是不想因为萧家的原因让陆家受人诟病。
眼下听白桃桃这么一说,他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瞬间眉开眼笑道“是,是爷爷多虑了,爷爷给你道歉,你可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白桃桃笑着和萧璇对视一眼,看着老爷子调皮的眨眨眼,娇俏道“那好吧,这次就原谅萧爷爷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咯。”
老爷子和萧璇顿时被她这幅鬼灵精怪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不知第几次被媳妇遗忘的陆辞:持续眼神凝视……
这边气氛一片其乐融融,忽略正不断往外冒冷气的陆辞的话。
萧晋涛突然计从中来,大步上前“咚!”的一声闷响跪倒老爷子面前,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脸上硬生生流下几滴泪,大声哀求道“爸,你可要帮帮儿子我啊!”
“您快帮儿子我跟陆少求求情,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儿子这一次吧!”
为了不得罪权势滔天的陆家,萧晋涛此时也顾不上劳什子尊严面子了,没脸没皮的当众跪地哭求。
“爸,你可不能不管儿子我啊,怎么说我也是萧家的独苗苗,没了我这萧家可还怎么办啊!”
萧晋涛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哭来哭去就那么几滴硬挤出来的眼泪。
老爷子看着跪倒在地,一点担当和志气都没有的儿子,不忍直视的别过脸,真是老脸都被他丢尽了!
老爷子痛心的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萧晋涛,平静的道“你该求的人不是我,你既然得罪的是陆少,可陆少本人就在那里,你为什么不跟他道歉求原谅,而是要来我这个老头子面前哭求?”
萧晋涛的哭声顿时一噎,傻愣愣的看着老爷子。
“你是不是没那个勇气面对陆少?担心如果陆少不原谅你惩罚于萧家,那我萧家的百年基业都将毁于一旦。到时候你的荣华富贵,你的权利地位也将不复存在,是不是?”
老爷子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眼里带着看透一切的睿智“所以你只能来求我,因为你女儿和你这个父亲不亲,甚至相见如仇。但她和我这个爷爷关系却很好,而她的师妹又是陆少的未婚妻,你通过我的话,让我开口求璇儿,到时候再让璇儿求她师妹放过你一马对吗?”
老爷子一番话说的萧晋涛羞愧的简直抬不起头!
捏紧老爷子裤腿的手也紧握成拳,用力过猛致指节泛白。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脸上尽是被戳破心思的羞窘不堪!
他突然恼羞成怒的抬起头瞪着老爷子,理直气壮的大声道“你是我的父亲。”他的手一指萧璇“她是我的女儿,帮我这个当儿子,当爸爸的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说这么多废话是为了什么呢?就为了凸显你的聪明才智吗?”
他就像变了个人,和刚才那个摇尾乞怜的模样大不相同,他唾沫横飞的厉声质问道“你有这些耍聪明的时间,不如帮我说情来的实在!”
萧晋涛的话音一落,客厅里又是陷入了一片寂静。
萧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重叹了口气,拐杖重重的往地上杵了一下,脸上的皱纹都似多了好几道,人一瞬间都像苍老了好几岁。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爷子嘴里恨恨念道,满脸自责“老婆子,是我对不起你啊,把咱唯一的儿子教成这样,以后魂下九泉后我还怎么有脸来见你啊!”
“爷爷,您别这样说,您会长命百岁的。”萧璇见老爷子这样,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忙帮他顺着气安慰道。
白桃桃也连忙附和“是啊爷爷,这也不全怪你啊。”
老爷子突然手杵拐杖站起身,颤颤巍巍的看向陆辞,头向下给他鞠了一躬“陆少,今天这事确实是犬子冒犯了桃桃,我不恳求你的原谅,他至今都毫无悔改之意,就交由你全权处置,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毫无怨言。”
“爸!”萧晋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音调都拔高了八个度,尖声道“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当真不管我的死活了吗?当真不管萧家的死活了吗?!”
萧老爷子却一副不欲在和他多说的模样,他抱歉的和陆辞白桃桃道“陆少,桃桃,老朽身体不适,今天只能多有得罪了,下次一定好生招待。”
他又看向萧璇语重心长道“璇儿,爷爷也不强求你多回来看看我,毕竟我也知道这个家是你心里不可磨灭的伤心之地。”
“你可以把你的住址给爷爷,爷爷也能时常去看看你,免得想你的时候又找不着你。”
“好的,爷爷,璇儿听你的。”萧璇眼含泪花,心里感动于老爷子的善解人意。
这个家里,唯一会为她考虑的就只剩这个早已年迈的爷爷了吧。
“好好好,真是爷爷的乖孩子。”老爷子欣慰点头。
说着,他无力的吩咐陈斌“老陈,扶我回房休息。”
“是,老爷。”
陈斌应着,扶着老爷子往楼上走。
路过萧晋涛身边时脚步未停,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萧晋涛一瞬间回神,手脚并用的往老爷子的方向快速爬去,嘴里大喊道“爸!爸!你不能不管我,也不能不管我们萧家这么大的基业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爸!”
但任他再怎么哭喊哀求,老爷子这次头也没回的走了。
背影决绝,毫不留念。
一直沉默不言的蔡曼文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萧晋涛,你也有今天!”
在刚才的推搡中,蔡曼文又被挤得跌倒在地,此时她衣裳不整,精心盘起来的头发也如鸡窝一般毛躁凌乱,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被泪水浸湿花了一片。
她此时笑的癫狂,话里尽是大仇得报的畅快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