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万山见她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的惹人心烦,不耐烦的皱眉低吼一声“行了,你在这干着急有什么用?!不如坐下来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把那个不肖子孙救回来!”
蔡曼文被老爷子一吼,吓得打了个激灵,只得气闷的乖乖坐下,语气还有些不服气“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景佑呢?他做什么了你就骂他不肖子孙?他可是咱萧家这一代独一个的男丁。”
老爷子见她回嘴,略有些浑浊的眼一瞪“只有他一个男丁怎么了?就因为这一代只有他这个男丁,个个都宠着他,才会把他宠的无法无天,现在才酿成大祸!”
老爷子气的不断用拐杖杵着地,唾沫横飞道“那陆家是什么家庭?陆家的任何一个单独拎出来都不是我们萧家能惹得起的!更何况这次他惹的还是陆家的当代家主陆擎!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
老爷子颤抖着手怒指着蔡曼文“来,你给我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蔡曼文被骂个狗血淋头,心虚的低头不敢看老爷子。
老爷子拐杖重重的一杵地,冷哼一声“刚才不是还很能吗?现在怎么就屁都不敢放一个了?男丁又怎么样?那臭小子还不如我璇儿一半的好!”
低着头的蔡曼文脸色突然扭曲狰狞起来,双手捏着衣角死死的握成拳。
萧璇萧璇,又是那个萧璇!
这偏心的老爷子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个贱人生的贱种!
明明她为萧家生的是个儿子,却始终比不过那个早就死透变成一捧灰的贱人生的女儿!
这是蔡曼文心里的一根刺,刺的她生疼,刺的她痛恨!
她侧头瞥了眼身侧的萧晋涛,果然,一提起那个贱种,就连被她死死抓住心的萧晋涛也有些面色动容。
不行!她绝不能让他们父女的关系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不然她这十几年的努力可就都功亏一篑了!
蔡曼文低着头,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在外人看来是在沉思,其实她是在思索着如何打破萧晋涛对那个贱种升起来的一丝父女情。
她脑内灵光一闪,眼里划过一抹恶毒之色。接着她抽抽搭搭的抬起头,接过佣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继而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闻言,萧家父子纷纷转眼看向她。
老爷子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道“那个办法八九不离十跟我孙女璇儿有关吧?怎么?又想利用她救那个臭小子吗?”
蔡曼文痛心的看着他,眼泪流的更凶了,语气里不无委屈“爸,这怎么能说利用呢?小璇身为景佑的姐姐,大家都是一家人,现在弟弟有难,她帮一帮又怎么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萧晋涛一听也有道理,而且看着自己娇美的媳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连掉泪珠子都是那么美丽动人,这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这心一软啊,自然也就偏了。
萧晋涛将蔡曼文轻拉进怀里,心疼怜爱的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脊“好了好了,不哭了,老公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认同你说的话,你说得对,萧璇也是景佑的姐姐,是我萧晋涛的女儿!只要她身体里一天流着我萧晋涛的血,她就得听他老子我的话!你别担心,我马上就打电话让她给我去陆家要人。”
“你跟谁老子老子呢?!你老子我都还在这呢!”老爷子音调拔高,大声怒骂。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萧晋涛瞬间就像鹌鹑一样老实了,忙解释道“爸,我那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您别生气。”
“而且曼文说的也不无道理,您也不能厚此薄彼吧,萧璇是您孙女,景佑就不是您孙子了吗?”萧晋涛不满的小声嘟囔道。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这耳朵可还没背。
萧晋涛的话都给他说笑了“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用得着璇儿的时候是你女儿了?自从如玲死后,你有一点尽到父亲的责任吗?啊?!要不是你做的实在难看,璇儿至于一年到头不回家吗?”
老爷子轻拍了拍自己的一边脸颊,看着萧晋涛的眼神都有些羞耻“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璇儿凭什么要替景佑收拾烂摊子?你们夫妻俩生的你们负不起责任,让一个孩子负起责任,你们好意思吗?!”
“还打电话让她去陆家要人,咋的,你们没手没脚自己不会去吗?”
萧晋涛被自己老子骂的抬不起头,老爷子句句扎心,确实让他有些羞耻。
蔡曼文则是脸色难看的很,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害臊的,他们能让那个贱种去救景佑那都是看得起她。
要是平常的话,谁有那个功夫搭理她。她不是比在外面不回来吗?这正合她的意,最好在外面死了算了!八壹中文網
听闻老爷子最后一句话,蔡曼文无奈道“爸,我们要是能从陆家要到人我们不早就去了吗?哪还能麻烦小璇呢。再说了,我这不是还考虑到小璇是秦昊之的徒弟吗?不是有传言说秦昊之和陆家走的挺近的嘛,让她去不是比我们去更好吗?那简直是事半功倍啊!”
说起萧璇是秦昊之的徒弟,蔡曼文嫉恨的咬牙切齿,面上还不得不保持平和。
那个贱种到底是何德何能能成为神医秦昊之的徒?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她儿子萧景佑都没那个机会!
这是蔡曼文梗在心里拔不去的第二根刺!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这件事却是让她否认不了的,萧璇在医学方面的天分比自己儿子萧景佑的还高。
但那又怎么样?!
自古以来,像这种大家世族,不管是财产还是继承人的位置那都是传男不传女的!
所以萧家的东西以后都只能也只会是属于她儿子萧景佑的!
就算那个贱人生的贱种是秦昊之的徒弟又怎么样?就算她再有天分又怎么样?
萧家的一丁点东西都不会是她的!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娘死爹不疼的可怜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