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方青的话让鹿呦呦变得蔫蔫的。
她的小奶音闷闷不乐：“呦呦知道惹……”
见到她这么乖，居然没有哭闹，没有追着质问为什么，反倒让凌方青感到意外。
“呦呦，爷爷知道你很难过，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可以的话，爷爷也不想这样做。”
凌方青看这个小奶团子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想到曾经的鹿正。
这位前任玄掌门，尽管被所有人信服敬畏着。
但在“是否要消灭没有做过坏事的邪祟”一事上，和玄门里的各个长老元老们，产生过激烈的争执。
鹿正认为，既然没做过坏事，便没有消灭的理由，存在本身并不是错。
但玄门的其他人则认为，鹿正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妇人之仁。
邪祟的存在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会引爆。
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事呢？那些或伤或死的人，谁来给他们交代？
邪祟就像是蟑螂，它们不会主动咬人伤人，甚至看见人就躲，只会在人睡着之后才出来活动。
但是谁看见蟑螂不是尖叫着躲开？不是上前一脚踩死？
当发现家里有蟑螂时，不买杀虫剂回来消灭，难不成还把它们养在家里？
面对这一相左的观点，双方谁都说服不了谁。
凌方青不指望让鹿呦呦能懂，但也不想看见她伤心。
鹿呦呦的情绪低落着，可怜巴巴的瘪着嘴巴。
她难受的时候就会想躲在陆嘉野的怀里，和他抱抱。
“凌爷爷，呦呦知道。”鹿呦呦的小奶音轻轻传来，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凌爷爷和玄门的其他爷爷叔叔们，是想保护大家，才不敢拿大家的平安健康去做赌注。人和邪之间，总要做个取舍出来。呦呦理解的。”
凌方青再一次惊讶不已。
没想到鹿呦呦才三岁半，竟然能有如此顿悟了。
别看她傻乎乎的，很好忽悠的样子。可在某些方面，她当真是灵心慧性。
凌方青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这只小奶团子反过来安慰他：“凌爷爷，呦呦没事，不用担心呦呦。呦呦不想伤害一个从没出现过的邪王，但是呦呦也不会阻止你们的计划。”
凌方青动容不已，眼睛发酸，良久后感慨一句：“呦呦真是好孩子。下次凌爷爷带糖给你吃。”
鹿呦呦奶糯糯的开口：“好~谢谢凌爷爷。”
凌方青离开，病房里又陷入了安静。
凌元白没没打算跟着离开的，他想和鹿呦呦这只可爱的小奶团待一起。
但很不幸的是，鹿一鸣分分钟就找来几个医护人员，连哄带骗的把他弄出去了。八壹中文網
闻于霜一直没说话，待在病房里毫无存在感。
鹿一鸣听说他和奶奶相依为命，估计他奶奶在家等着急了，便找朋友帮忙把他送走。
“大哥哥，我奶不急。”闻于霜慢吞吞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你奶奶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了，她说她急。好了，接你的车就在楼下，赶紧去吧。”
鹿一鸣微笑着把他拎出去了。
等闻于霜坐在车里之后，他才反应迟钝的想起来：他奶不会用电话手机啊。
原本就反应慢半拍的闻于霜，大脑再一次宕机了，没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病房里，最后就剩下昏睡的陆嘉野一个了。
鹿一鸣注视着他，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