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温婉地朝克蕾丝笑着，嘴上虽然说着体谅的话，但实际上克蕾丝听着却是在嘲讽。
正常？如果真的正常，那么珍妮弗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就是在拐弯抹角说她无能而已。 克蕾丝冷笑一声：“珍妮弗阁下，知道的不少。”珍妮弗说的女神之吻和投石机，她确实不知道，这嘲讽她只能忍气吞声地咽下，但是既然珍妮弗知道，那么她也必须从珍妮弗口中挖出情报。 “不过是在人族有潜伏人员罢了，”珍妮弗说得很谦虚，“他送了消息回来。”
克蕾丝并不意外珍妮弗有在人族的情报员，虽然她曾经管理着魔族在人族安排的卧底，但并不是所有的卧底都会报到她那里去，至少珍妮弗手上的那个，她肯定不知道。 “说吧，你要什么才能把情报给我。”
不与珍妮弗说更多的废话，克蕾丝直截了当地问道。
想要魔族把他们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魔族没有任何的集体意识，哪怕他们知道这个东西交出来是对整个魔族是有好处的，但是凭什么要他们交出来呢，交出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无论珍妮弗再怎么看着像人族，她还是受着魔族的教育长大的，想要空手套白狼从她手里拿走东西，不可能。 “我要知道，阿萨勒兹给你的密令，”珍妮弗也没有忸怩，爽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想这个条件，你不会吃亏。”克蕾丝甚至没有犹豫，就同意了这个条件。 就算是密令，只要给得起价钱，那也不算什么秘密。 听完密令，珍妮弗并没有很意外，然后她很爽快地给出了自己的情报。 克蕾丝打算把情报拿回去研究。 等克蕾丝离开后，珍妮弗转向了利未安森，轻笑：“怎么办呢，你的好哥哥，确实是打算拿你当弃子了。”
利未安森默不作声地伸手，握住了珍妮弗的手腕，微微地用劲便将她扯了过来，一双阴冷的眼眸紧紧地锁定在珍妮弗脸上：“你这次，又要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啊，”珍妮弗歪了歪头，脸上的神情看着很无辜，“这种情况，你觉得我需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利未安森诚实地说道，扯着嘴角，“我从来都看不透你要做什么。”
“没关系，”珍妮弗笑了笑，“你总会懂的。”
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会懂的，但是那时候他懂了，也晚了。 就像她一手设计了魔族的内乱，把利未安森推上了魔王的位置，想要通过利未安森来掌控魔族。 可惜利未安森那个时候，因为阿萨勒兹的事与她有了裂痕，脱离她的掌控。 否则她也不会沦到现在的地步。 利未安森恨极，重重地一口咬在了珍妮弗地脖颈上，用力地，牙齿穿透了肌肤，甚至见了血。 珍妮弗偎依在利未安森的怀中，任由他咬破了自己皮肤，由于疼痛，她细细密密地喘息着，手指不自觉地蜷缩着，拽紧了利未安森的袖口。 让别人疼痛，是利未安森最喜欢的表达情绪的手段。 等利未安森松口，珍妮弗好一会才平复好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满意了吗？”
利未安森揩去嘴边的血迹，露出一个冷笑：“呵。”
不管他满不满意，他咬过了，情绪就算发泄出来了，珍妮弗扯了扯领子，不让衣领沾染到血迹，然后对他说正事：“向人族正式下战书吧。”
“战书？”
利未安森古怪地笑了一声，“凭什么？”
利未安森向来不喜欢战书这种东西，在他看来，要打就打，战书不过是多此一举，约定个屁的时间地点。 利未安森的反应在她的预计之内，珍妮弗抬手抚上了利未安森的面容，安抚着他的情绪。 “你知道，阿萨勒兹要做什么吗？”
她轻声地说道。
利未安森只是好战分子，但他并不是脑子有问题，知道了阿萨勒兹给克蕾丝的密令，他还不知道阿萨勒兹要做什么，那才是有鬼。 “我知道，”他冰冷地说道，“他要与人族和谈。”他向来是主战派，对于和谈他是嗤之以鼻，他认为人族大部分都是愚蠢而庸碌的，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 蠢货就应该去死。 但阿萨勒兹从来都不是主战派，在这点上他和阿萨勒兹一直都是有分歧的，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换一个主战派的魔王。 没有人会比阿萨勒兹更适合当魔王了，他一直这么想着。 珍妮弗轻声地道：“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便顺着他的意思吧。”
她和他都知道，阿萨勒兹的手腕，他决定的事情是一定会做到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与他对着干呢，不如顺从。 何况……她未必没有自己的目的。 利未安森与她对视半响。 “哪怕下战书，我也不会选择输。”
赢也好，输也好，最后的结果都会是和谈，无非是谁最后拿了谈判的主动权而已。 珍妮弗点头：“当然，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
利未安森的战斗力毋庸置疑，他在战场上的疯狂哪怕只是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忍不住后退。 “相信？”
利未安森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珍妮弗安静地看着他发疯。 好不容易利未安森止住了笑意，他却倏地抬手，摁住了珍妮弗的脖子。 珍妮弗没有防备，顺着利未安森的力道跄踉地退后，小腿碰到了床沿便不由自主地仰面倒在了床上。 利未安森没有松开手，而是俯身与珍妮弗面与面相贴：“相信这种话，你打算继续骗我多久？”这个女人口中的相信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谎言，他要是再相信，不如就把刀交给她让她捅他一刀。 对于他的喜怒无常，珍妮弗已经习惯。 在这个时候，即便呼吸已经困难，也不要流露出任何的反抗，任何的反抗只会刺激得他更加的情绪不稳定。 他会松手的，利未安森只是要她痛苦，而不是要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