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被那些营销号气到了，晚上做梦梦见的都是封莫寒破产了，脑门上还顶着“首穷”两个字。
他跟她和师父们并排一串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抱着馒头啃着，噎着了就喝口水顺顺，盛水的碗边还有个豁口。
破碗捧在他矜贵的手里，看得糯糯都心里发酸。
大雪纷飞，北风萧萧，糯糯缩在他怀里，怕他吃不饱，把手上的馒头递给他，他问她吃什么，她嘴巴一张，回答说：“西北风。”
恰巧一阵风吹来，糯糯身子抖了下，一个翻身，啪叽一下摔在地上。
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眼，原来是昨天窗户没关，风吹进来了。
这会儿还是夏天，不刮西北风，但糯糯还是握紧了拳头。
不行，绝对不可以，一定要多挣点钱！
她可舍不得让爸爸跟她一块儿吃馒头，还连个咸菜都没有。
太心酸了。
挣钱！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外走去，刚一出门，就被封莫寒拎着后衣领抱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小丫头斗志昂扬的样子，挑了挑眉，“干嘛去？”
“挣钱。”糯糯诚实地回答道。
“嗯？”
略一思考，他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了，给别人留点儿活路吧，宝贝都被你淘走了生意还怎么做。”
树大招风，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难免有人见钱眼开，盯上小丫头了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为了钱不要命的人多的是。
他不愿意小丫头因为一点儿钱给自己惹上麻烦。
“今天就不去买古玩了，我带你去公司玩。”
“公司？”糯糯眨了眨眼，有些惊讶。
“嗯，公司，我的公司。”
不是封氏，而是他的。
糯糯明白过来，更加惊奇，“爸爸也有公司吗？”
封莫寒乜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我这钱从哪儿来的？”
单靠封氏吗？呵，他从就没把封氏当成是什么靠山。
原来爸爸也有公司啊，难怪他身上的金光还是这么多了。
“爸爸真厉害！”她忍不住夸赞道。
封莫寒捏了把她的小脸，“所以啊，你也不用成天想着挣钱了，好好做你师父留给你的作业。”
“嗯。”糯糯点了点头，让他把她放下来，她回去拿了东西才跟着他一块儿出了门。
这一次的大厦比之前封氏的还要更高更大，上面挂着龙飞凤舞的“天盛集团”四个大字，嚣张而又霸气，十分符合他这个人的性格。
“这里就是爸爸的公司的吗？”糯糯探头看着里面，好奇地问道。
“嗯。”封莫寒点了点头，牵着她走了进去，路过闸机的时候，把她的指纹都录了进去，“以后想来找我随时能来。”
糯糯有些好奇地把手指头放上去，闸门立刻就打开了。
她欣喜地看着，忍不住多玩了几次。
封莫寒也不催促，站在一旁，清泠的目光唯独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才能多上两分暖意。
过了一会儿，糯糯玩够了，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璀璨的星光，看得封莫寒唇角一勾，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往里走去。
糯糯趴在他肩膀上，视野更加开阔，有时候遇到不认识的东西，指着问那是什么，封莫寒也都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目送着他们进了电梯，前台的两个小姐姐对视一眼，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刚才那个是封总？
他居然还会笑？
还会哄小孩？
天呐，他们封总是被人给魂穿了吧！
谁不知道他最是冷酷无情，在商场上也是，他要是没表情还好，要是他笑了，那对方才是真的惨。
不然以为他封阎王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所谓阎王一笑，死生难料。
可是刚才，他看着那小姑娘笑的时候眼神里透出来的温柔显而易见。
回想着那一幕，两人暗自下定决心，惹谁都不能惹了那小姑娘，不然只怕下场会比得罪封总被人还要惨。
她们还悄悄把这件事发到了没有领导的公司小群里。
不到一分钟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封总有女儿了，还会对着她笑，宠得佷。
说实话，他们是真的想象不到封总笑的样子。
正想着，就听电梯响了一下，随即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正是封莫寒。
所有人都立刻假装认真工作，余光却忍不住往他那边瞥。
居然还真的抱着个小姑娘！
这还是那个煞星封总吗？
没有理会众人的表情，封莫寒目不斜视地带着糯糯进了他的办公室。
身侧，助理眼神环视一周，示意他们收敛一些。
紧跟着快步跟了过去，把刚买好的果盒和小零食放到了茶几上。
封莫寒摸了摸糯糯的脑袋，“乖乖坐在这里，有事跟我说。”
“好。”糯糯点头，朝他摆手，“爸爸快去工作吧。”
“嗯。”见周围的东西都还算齐全，落地窗边还加了一张小书桌，正好适合她的身高，这才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助理，“做得不错。”
助理受宠若惊，他是封莫寒的私人助理，得知封莫寒离开封氏自然也是跟着一块走的，他从一毕业就给他当助理了，五年时间，这还是听他第一次夸他。
顿时恭敬道：“都是我应该做的。”
封莫寒没说话，走到桌边，掏出个东西来摆在桌上。
助理忍不住悄悄看了眼，竟然是个木雕摆件，底下还有个底座，正好能稳稳当当放在桌上，上面的一大一小手牵着手，是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的温馨。
温馨？
要是之前，他绝对不敢把这次和封总联系在一起，可是现在，封总真的变了。
“企划书做好了吗？”封莫寒出声问道。
听到这话，助理立刻回过神来，把手上的文件递过去，“做好了，在这里。”
封莫寒接过。
助理继续道：“这次的招标，除去封氏，我们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就是宋氏，听说他们那边对这个项目也很重视。”
封莫寒翻看着文件，听到封氏的时候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圈出几个地方来扔给他，“重做。”
助理一惊，低头看着他勾出来的地方，确实不大妥当，当下也不敢辩解什么，利索地应下后便带上门出去了。
办公桌后，封莫寒手指轻扣着桌面。
封氏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不足为惧。
至于宋氏，曾经的首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是有点意思。
只不过，他要给小丫头挣钱换功德值，这个项目，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