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你居然公然劫持市民。还是一个小丫头!我们进来就不问东西,直接就干掉!你说,我们的堂规是什么?”
“属下该死!请堂主赐罪!属下万死不辞!”
欢哥跪着上前一步,匍匐在方潇脚下。周围的小弟慌忙跟着全都跪倒。他们这才明白,眼前这个狐媚的女人竟然就是他们的堂主!方潇!他们跟着欢哥,因为地位低,所以从未见过方潇,只知道她是一个女子。但做梦也想不到,今天居然见到了!而且,他们还猛烈奚落,嘲讽,挖苦,用尽了污言秽语!他们心里暗暗埋怨欢哥,既然知道是堂主,为什么不早点提醒一声!陈春生心里则另有一番风浪。欢哥栽了,自己也完了。他见识过楚昊的厉害,知道今天只怕躲不过去了!陈春生跪在最后,暗暗想着心事。方潇冷笑几声:“根据堂规,你就是死罪。但我念你这些年也为我们方堂做了一些事,就免了你的死罪!你废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从此离开我方堂!”
欢哥脸色惨白,点头道:“多谢堂主!”
他掏出一柄匕首,猛然朝左臂刺去。方潇叹息一声,轻轻摇摇头。就在方潇摇头的刹那,欢哥刺向左臂的匕首骤然变换位置,狠狠扎向方潇的大腿。这个变化快得离谱,几乎在眨眼之间。楚昊手腕微动,就要刺出匕首。方潇突然动了。她身体一晃,避开匕首,右腿踢出,飓风一样呼啸而至,正中欢哥的下颌。砰!欢哥飞了出去,嘴里喷出一口血液!方潇紧跟着冲过去,纵身飞起,连环两腿横扫,接连扫中欢哥的脑袋。砰!欢哥尚未落地,被横扫的力量带动,再次飞出,重重地撞在墙壁上。他惨叫一声,正要爬起来。方潇的身形又到了。噗!方潇一脚踹中欢哥的脖子,脚尖微顿,踩碎了欢哥的咽喉!楚昊松开手,重新放回匕首。晴儿两只大眼睛一动不动望着方潇,充满了崇拜与羡慕。跪在地上的小弟们一声不吭,都瑟瑟发抖。方潇打了个电话:“来几个人,青阳镇钢厂!”
轰!这是,陈春生遽然爬起来,朝后面的房间冲过去。“楚哥,后面有窗户!”
晴儿大叫一声。楚昊一笑,一脚踢出一条板凳。板凳飞出,击中陈春生的后背。他嗷呜一声,扑倒在地。楚昊把他拎起来,喝道:“你为了报复你前妻,竟然连这么恶毒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像你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活该下地狱。”
“不,饶命!我也是一时糊涂。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可是王莲花这个贱女人却不肯接济我。你饶了我,我还有几百块,我都给你。我出去想办法再弄点钱,你看怎么样?晴儿这丫头水灵灵的,要不你收了她……我保证王莲花不敢多嘴……”“你这个畜生,你根本就不配做人!”
晴儿听不下去了,拎着小板凳砰地砸过去。陈春生哎呀一声,头上冒出血液。晴儿吓坏了,慌忙扔掉小板凳,缩到楚昊身后。他们拉着凳子坐下来,等方潇手下赶来。方潇默默无语。今天的事情让她受到触动不小。她一直以为只有夏飞鹤的人才在外面胡作非为,欺压良善。却不曾想,自己的属下居然还变本加厉,更胜一招。片刻后,方潇属下赶来,把地上跪倒的一伙人全都捆起来,带回去处理。楚昊带着晴儿走出去后,自己返回来,啪啪两脚剁碎了陈春生的两个膝盖。陈春生疼得嗷嗷叫唤。楚昊冷笑道:“是死是活靠天命了。我告诉你,只要我在隆林区再看到你,就扔你进下水道。”
出了青阳镇钢厂,楚昊驱车带晴儿回大排档。方潇与手下人一起回去了。刚开出钢厂,两辆小车迎面冲来。看到楚昊的车子,车子停下来。秦若带着几个人紧张地跑过来。“若若姐!”
晴儿从车里伸出头,笑着打招呼。楚昊也停了车,带着晴儿下车。“晴儿,你没事了?”
秦若很激动,一把抱过晴儿。“没事了。幸亏楚哥救了我。不然陈春生那个混蛋……呜呜呜……”晴儿想着还有些后怕。“好了!好了!”
秦若拍拍晴儿后背,把她放下来。“昊哥,多亏你了!”
秦若如释重负,松下一口气。“没事!陈春生那家伙纠结了一些小混混,要勒索王婶。”
楚昊简单三言两句说了个大概。“这个混蛋!我要宰了他!”
秦若直接朝里面的房间冲过去。“算了,我已经废了他两条腿。”
楚昊拉着秦若,“回去吧。”
“便宜他了!”
秦若怒气冲冲地,巴不得冲过去掐死陈春生。回去的路上,晴儿跟楚昊说了王婶的故事。原来,陈春生当年嗜赌如命,输光了家里的一切值钱的东西。而后逼着王婶出门打工,挣钱给他赌博。挣钱少了就往死里打。后来陈春生有一次输急眼了,把王婶压在赌桌上,输给了一个赌徒。赌徒来要人。王婶掏出家门,跳河自杀。结果无意中被秦若救了起来。后来秦若把王婶带来城区,给她弄了个烤串摊子。没想到陈春生竟然这一次找到了这里!“若若姐真是一个大好人。她在我们心目中,就是活菩萨。为了我们,她宁愿自己受苦受难!”
晴儿瞟了一眼后面秦若的车,眼里充满感激。“那你呢?你怎么成了王婶的女儿?”
楚昊笑道。“其实我们都是春城孤儿院的。若若姐提前出来,听说活的不错。然后她经常去孤儿院,游说我们跟她一到出来讨生活。我就跟着出来了。我娘看我年纪小,不好独自生活,就收我做女儿。其实我后来知道,我娘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如果活着,也是我这般大。而且,长相与我差不多!”
“既然若若姐这么照顾你们,那孤儿院的人一定都像你一样,很欣赏她了!”
楚昊试探着问道。“除了院长!”
晴儿露出一阵苦笑,“当年若若姐从孤儿院出来,就与院长大吵了一架。院长一般等我们十八岁之后才给我们安排出路。可是,若若姐却认为,院长的安排都是外面没人干的苦事。都是正常人不愿意从事的行业。她还说我们在孤儿院其实学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吃最差的,混日子。她说她要改变这个面貌。所以她坚持在六七年前就出来了,而后又带出了很多同伴。这让院长特别愤怒!”
“这不是好事么?但这样一来,若若姐一定很辛苦吧?”
“你说呢?其实院长也已经做到极致了。但孤儿院很少得到资助,所以大家生活相对辛苦一点。我们出来后,若若姐就想方设法给我找出路,安排我们学点技术,将来好谋生。到目前为止,若若姐一共带出了一百多人。这些人中,除了少数已经有能力谋生外,大多数还需要若若姐定期资助。”
“你若若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也才二十岁,负担这么多人,岂不是很累?”
楚昊慨然叹息。二十岁的年龄,正是许多不经事的少女春心萌动的时候,还是靠父母养活的时间。可秦若居然还差不多负担整个孤儿院的生活!“谁不说呢?所以我们都拼命努力,争取自力更生。但这远远不够。因为只要条件许可,若若姐就又去孤儿院带人出来。她总说在孤儿院不是办法,还要增加院长的负担。我们只恨自己力量微博,不能为若若姐分担。”
晴儿趴在车窗上,望着城区皎洁的清冷月光,小脸上露出肃穆的神色。嘟嘟的喇叭声此起彼伏,灯红酒绿的霓虹灯下格外刺耳。可是,这没能影响晴儿的心绪。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长大了,也要像若若姐一样。我们都是孤儿,我们我要相互帮助。若若姐常说,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孤单。我们是孤儿没错,但是我们内心不孤。我们要活出正常人的样子。我们还要比一般人活的更好!”
晴儿的眼睛在窗外射来的光芒映射下闪烁,像一对宝石,熠熠生辉,充满圣洁的力量。楚昊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的车子。秦若的影子若隐若现,安详而宁静。到了大排档,王婶正焦急地站在街口,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晴儿,顿时哭喊着冲过来。晴儿冲过去,二人抱在一起。秦若的车子也停了下来。楚昊笑道:“这地方如今换了收费的。那些摊子是你弄的,你跟我说一声,我正好认识他们,可以不用再收费。而且,摊子还可以换更好的位置。”
“真的?”
秦若眼睛一亮。“当然!”
楚昊重重地点头。“那好,我现在就写给你!“秦若掏出手机,在短信上写下几个摊铺的名称,给楚昊发过来。楚昊把短信转给方潇,同时在后面备注了几句,让方潇免了这里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