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
御花园。
似锦如霞色,连春接夏开。
此时宫中蔷薇开的正盛,朱色的宫墙上藤蔓蜿蜒萦绕,五颜六色的花卉争相斗艳,景色美不胜收。
假山上的流水淙淙划过池沼,落入莲池之中,几尾红色的锦鲤欢悦地围在水波之下游啊游.......
“咻~”
湖心亭中,美人素手微扬,鱼饵挥洒在湖面上,顷刻间,五颜六色的锦鲤涌了过来。
瞬间湖面变的热闹非凡,涟漪一阵阵地扩散着......
“皇后娘娘,这尾锦鲤好肥哦。”
珊瑚舔了舔嘴角,她不懂吟诗作对,也不懂诗词歌赋,唯一的爱好就是吃东西。
幼年她才记事的时候,因为家乡洪灾,她家破人亡,要不是被洪水冲到摄政王跟前,她早就葬身洪灾中了。
摄政王看她年纪尚小,起了怜悯之心,将她带回了摄政王府.......
伺候主子是她自个求来的,虽然没有卖身契,但是她时刻谨记着是摄政王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这个品种不好吃。”
顾羡鱼点了点珊瑚的眉心,珊瑚什么都好,就是爱吃东西。
唉,也不知道珊瑚未来的良人,能不能养得起珊瑚吃食上的开销........
珊瑚捂着额头假装很痛地后退了几步,小声地嘀咕说:
“皇后娘娘,您没吃过,咋知道的呀?”
“你怎么知道我——”
没吃过呀。
顾羡鱼抿嘴,咽下了后面的四个字。
年幼时她们几个调皮捣蛋,“无恶不作”。
别说是锦鲤了,就是天上的鸟雀也被他们嚯嚯过.......
“皇后娘娘,陛下御驾亲征了月余了,您看起来一点也不焦急呀。”
珊瑚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主子不急,她急!
暗一陪同陛下一同离开了,她都担心死了!
“为何要急?他的身手我知道,寻常人是伤不了他分毫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却因为珊瑚这话咯噔了一下。
父王曾说“卫琳琅”的内力浑厚,自打她将对方带入王府,父王就安排了大禹最好的武术师傅传授对方的武学招式........
前世魏鄞经历过无数次的暗杀与刺杀,明枪暗箭数不胜数,最后,不是照样死里逃生.......
“陛下身手是好的没话说,但是——”
珊瑚嘴瓢,说漏嘴了!
连忙捂着嘴巴,面色红扑扑地想要转移话题:
“皇后娘娘,奴婢给您准备了冰镇果泥,这就去取~”
顾羡鱼懒洋洋地倚靠在香木雕栏之上,彩锦广袖微微露出皓白的一截手腕,晶莹剔透的红玉手镯衬得肌白如雪。
只见她单手撑着下颚,将指尖的粉末弹了弹掉在了湖水之中。
随后喊住“做贼心虚”的珊瑚说:
“站住。”
“皇后娘娘~”
珊瑚面色又红又白,随即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嗯?”
顾羡鱼心中叹气,珊瑚胆子太小了,她只不过是想喊住对方询问一二,至于这么害怕吗?
“奴婢、奴婢该死。”
珊瑚以为皇后娘娘是生气了,于是立马认错。
“傻瓜,我只是想问你,你是看上陛下身边哪位大臣,还是侍卫,还是?”
顾羡鱼轻叹,吩咐珊瑚先起身回话。
“皇后娘娘,我、我.......”
珊瑚听出来主子没有怪罪的意味后,整个人又羞又臊,起身后纠结地缠绕着手指头,动了动嘴巴,结结巴巴正要说出个所以然来着........
“启禀皇后娘娘,陛下大捷归来——”
“陛下班师回朝——”
“还请皇后娘娘速回长乐宫接驾——”
.......
陛下凯旋而归!
珊瑚惊喜地望向主子,方才主仆二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正事要紧!
顾羡鱼整理了一番华服与环佩腰饰,得到珊瑚肯定的语气说并无不妥这才放心。
接着在凤鸾中,顾羡鱼紧张又期待地等待两人的“久别重逢”......
长乐宫——
内殿。
魏鄞一身肃杀之气还未洗去,等待的滋味真是太难熬了!
顺德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生怕陛下一个发火,他们的项上人头又要面临搬家了。
“顺德,去看看,皇后到哪里了。”
魏鄞翘首以盼,要不是怕跟鱼儿错开,他早就去寻了。
“启禀陛下,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应当——”
顺德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一阵小太监高呼——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顺德当即满脸堆笑,随后被陛下不耐烦的眼神给逼退了........
嘤嘤嘤,陛下嫌弃他留下来碍事........
他走还不成嘛!
“奴才告退——”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娘娘万福金安——”
顺德边退边跪安,随后吩咐人将寝宫的殿门给关了起来.......
顾羡鱼无语地望着被关上的殿门,多此一举。
这不就是告诉外面的人,她们会在里面........
不待她多想,下一秒,她被男人身上的还未脱去的盔甲隔着了!
因为疼痛感,又加上呼吸不过来,双颊染上了绯色,愈发显得姝色艳丽无双。
“唔唔唔~”
口舌相错的声音糜艳激烈,呜咽的声音让男人更加恣意。
呻吟乱了,吻越发激烈......
魏鄞一直知道他的鱼儿美的惊人,许是自小养尊处优,没有经历过室外的风吹雨打,眼神清澈见底,最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娇娇弱弱的女人,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这是任何男人都不能逃过的美人关。
重生后,他想,只要他将她捉住了,就叼回后宫,做他一辈子的皇后!
生同寝,死同穴!
顾羡鱼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直等男人吻尽兴了,对方才松开她.......
只是长臂依旧圈住她的,以防她掉下吗?
魏鄞餍足地舔了舔嘴角,艳冶的唇角勾出一抹弧度。
“我好想你,这里想你想的发疯,这儿,也是.......”
顾羡鱼的手被牵引到坚硬的盔甲之上,再是.......
还没来得及暗啐,就被人拦腰抱起,步履稳健地朝着内室的软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