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哥哥,我和阿豫根本就没有打起来,我们这是,在闹着玩呢。”
霍思柔越说底气越不足,小心翼翼地看着喻天佑。喻天佑早已没有他平日的温润和煦,他的眼神打量着霍思柔和沈子豫。霍思柔仍是挡在沈子豫身边,手中的剑仍是没有收起来,她依然怕他出手伤了她的阿豫。枉他听闻她有事就立刻赶来,为了她和沈子豫以命相搏,想不到他们是在闹着玩。闹着玩,这三个字,深深刺在喻天佑心中,竟有些痛楚。“霍思柔,沈子豫是沈相的儿子,是我们的敌人。”
喻天佑看着霍思柔,虽是心痛,还是忍不住说道。霍思柔眉头一皱,忙道,“天佑哥哥你误会了!沈相是沈相,阿豫是阿豫。他没有害过我们的,他是我和雅意的朋友。”
喻天佑还要说话,沈子豫却痛苦地捂住了胸口,他本就受了极重的伤,刚刚这番激烈,他的伤口撕裂了。霍思柔也没功夫搭理喻天佑,忙蹲下来看着沈子豫,“阿豫!你怎么了阿豫!天佑哥哥,你快去找大夫啊!”
霍思柔回头对着喻天佑喊着,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喻天佑不想再看见他们了,回头直直地走了,走回了自己的院落,还是唤来了侍女。“去请个大夫回来,要快一些。”
侍女领命出了门,喻天佑感觉一阵胸闷。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刚刚霍思柔仗剑对他,却挡在沈子豫面前的样子。沈子豫倒下时,霍思柔是这样的紧张。喻天佑觉得自己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为何,他竟会有这种感觉?喻天佑抬头看着屋顶,想着那些和霍思柔在屋顶喝酒的夜晚。还有那个惊心的吻,所以,是不是他也低估了霍思柔在他心中的位置?喻天佑晃了晃头,不对,他最惦记的人是天雅,最喜欢的人是沈雅意。至于霍思柔,定是他习惯了她对自己这般好,突然变了,不习惯罢了。安抚了自己,喻天佑闭上了眼睛。他烦躁地一会睁开眼睛,一会又闭上眼睛。不论他怎么安抚自己,他仍是焦虑难解。看着喻天佑甩袖离去,霍思柔心中急得不行,可是她又不能扔下沈子豫不管。霍思柔把沈子豫扶进客房,唤来侍女,“一会大夫请来了,你快带人过来。”
“等等,你先去打些清水来。”
霍思柔又把侍女叫住了。“阿豫,你可还好?”
叮嘱完侍女,霍思柔看着神情很是痛苦的沈子豫。她心里很是焦急,都是沈雅意不在,不然有雅意帮阿豫疗伤,她便可以去找天佑哥哥解释了。她自然知道喻天佑会仗剑而来是紧张她,可是她竟然对他拔剑相向。哎,霍思柔眉头紧蹙,她到底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喻天佑不生气。沈子豫身上的伤口裂开了,自然是痛楚万分,此时他缓了缓。他看着霍思柔心不在焉的样子,再想到她和喻天佑之间的样子,轻笑着,“思柔,你和喻天佑,可是一对?”
霍思柔一时间红了脸,忙摆着手,“我们不是,你可别误会了。”
沈子豫摇着头,“若不是,他怎么会这么紧张你,你又怎么会,这么担心他误会?”
“他紧张我?”
霍思柔脸更红了,是啊,喻天佑自然是紧张她的,可是,她心里一阵难受。霍思柔低垂着眼睑,幽幽道,“他是紧张我,他只当我是妹妹,自然是紧张的。”
沈子豫笑起来,妹妹?看来霍思柔是太不了解男人了。只是他们的感情他也不便多话,“思柔,我已是没事了,等大夫来了包扎伤口便好了。你去见见你的天佑哥哥吧,他似是气得不轻。”
沈子豫调笑着,强忍着胸口的剧痛。霍思柔哪里看不出他的神色,“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一会水来了我先帮你清洗伤口。虽说我手脚笨,你可忍着吧。”
“你来帮我清洗伤口?”
沈子豫瞪大了眼睛,调笑着,“霍三小姐你可别耍我了,你大小姐威名在外我可是知道的。你这双手杀个人是没问题,救人,你可别吓我了。”
霍思柔一双猫眼转来转去,故意说笑着,好让沈子豫分散些注意力,“你可别信那些江湖中人胡说,怎么我就威名在外了。”
“你可放心了,我好歹也是一个女子,清洗个伤口自然是没问题的。”
霍思柔拍着自己胸口,说得很有底气。沈子豫却是大笑起来,“我说霍三小姐,你见过哪个女子会说,我好歹也是一个女子这种话?”
两个人在屋中嬉笑打闹,沈子豫倒确实觉得自己的伤口好了许多。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喻天佑就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喻天佑在房中实在是放不下心,他怕霍思柔一个人处理不了沈子豫的伤口。又怕沈子豫真是别有用心,他若是走了,会对霍思柔不利。他想来想去,还是问了侍女,过来找他们。谁知他在门外,竟会见到这样的光景。霍思柔的笑容,那样灿烂夺目的笑容,他已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了。自从霍思柔非要跟着他开始,他给她的,只有伤害和痛苦。而她在他的面前,永远是小心翼翼的,是强颜欢笑的。难得几次喝醉了酒,她也是痛苦万分,每一次都哭得十分伤心。可是现在,她却笑得那样甜。“公子,可是这里请大夫?”
喻天佑还在胡思乱想,一旁的大夫轻声唤着他。“是,大夫您进去吧。”
喻天佑把大夫引到房中,自己却没有进房。他不愿去打扰霍思柔这样的笑容,他往外走着。他已是打定了主意,若是霍思柔真的愿意和沈子豫在一起,那也是很好的。“喻天佑。”
沈雅意才回来,听侍女说客房里有伤者,忙着过来看,却看见喻天佑一脸心事地走着。“你怎么了?”
沈雅意拉着喻天佑,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