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雪柔声道,“那日喻天佑说,本以为石头大哥齐崖死了,走近了才发现还有一息尚存。他们救下你大哥二哥,他们却一直没有醒。”
齐嵩在一旁静静回想着那日的点滴,没错,大哥二哥虽然伤到了要害,可是他并不能确定他们一定就是死了。按这个说法,也是可能的。“他们现在在哪里?你们快带我去。”
齐嵩瞬间提起了精神,若是他们三兄弟能会合,便能回京去见主子了。如意看出了齐嵩很是在意石头大哥齐崖,还以为他是因为兄弟情深,她摇了摇头,“喻天佑他们将你大哥二哥藏起来了,就是为了防你。不过若是你答应了我们的说法,我们一定会找到机会救出他们的。”
齐嵩笑起来,好个小姑奶奶,还想着给他下套。“如意姑娘,秦小姐。我想提醒你们,现如今,是我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三兄弟不过是几条贱命死不足惜,可你们不同。”
齐嵩说到这里,犀利的眼神瞟向秦若雪,瘆得她娇体一抖。“你记住了,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可地位不同。是你们,要听我的话。”
如意死死攥紧了衣角,气得说不出话来,万万想不到,齐嵩这么贪心。“原本今日是属下来拜会一下小姐,多亏了如意姑娘,现在我知道需要小姐做什么了。”
齐嵩恢复了他嬉皮笑脸的无赖模样,“秦小姐,你可要抓紧时间找到我大哥二哥,我会寻机会来见你。”
齐嵩也不等秦若雪和如意回答,自己就退了出去,今日来了许久了,只怕再久要出事。看到齐嵩走了出去,如意立刻冲过去锁上门,整个人靠在门后深深地呼吸着,平复自己的心情。秦若雪握住茶杯的手已是抖得摔碎了茶杯,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小姐,我们要如何是好。”
如意现在知道怕了,她们果然是想得太简单了。秦若雪摇摇头,把如意拉过来坐下,淡淡道,“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石头大哥和齐崖。就算没有齐嵩今日之事,我们也要在他们醒来前找到他们的。”
如意也冷静下来,赞同地点着头,脸上带上了阴冷之色。“小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若雪摆了摆手,“如今我们主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我们才是真正一条船上的人。你说吧。”
如意点点头,“小姐,其实能不能救出石头大哥和齐崖,是齐嵩关心的事。而我们,要的是他们的命。他们三兄弟的命。”
秦若雪被如意吓了一跳,如意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冷静了半响,秦若雪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永远受制于人。”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再娇弱的女子,若是被逼急了,还是会咬人的。齐嵩出府之时,恰遇江为止接上黄老往府中走。齐嵩自信自己的易容之术,与江为止正面相对。江为止此刻全副心思都在沈雅意的病上,并没有仔细看一旁行礼的侍卫。待到日后,他再回想起今日之事,明白自己错过了一个多么绝佳的机会。江为止拍了拍黄老的肩头,“还好你来了。”
黄老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调笑着看着江为止,“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三爷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江为止没有理他,“行了,赶紧跟我来。”
江为止带着黄老到了沈雅意房间,他仿佛看不到任何人,直指着床上的沈雅意,“可就是这个姑娘?”
霍思柔很是不喜欢他嚣张的样子,喻天佑在一旁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小声在她耳畔道,“他就是这个样子,不要在意。”
黄老附身检查沈雅意的病情,他低头看了一眼她,脸色一变,只是瞬间,他收敛了情绪。并没有把脉,只是翻开沈雅意的眼皮看了看。黄老挥了挥手,刘瑞立刻送上了纸笔。他依然是很无所谓的神情,随手写了几笔,并没有人看见,他看着沈雅意的神情,是那么紧张,严肃。“就这样吧。不过就是一场小病,真是杀鸡焉用牛刀。”
黄老把纸扔给了江为止,就要走。霍思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这个人!你说谁是鸡!你是牛刀吗!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这个人何德何能做一个医者!”
黄老笑了笑,回头对江为止道,“我瞧着这位姑娘病得也不轻,可要看看?”
霍思柔气得剑都要拔出来了,喻天佑赶紧拉住她,“黄老,你何必和一个姑娘计较。”
黄老看着喻天佑和霍思柔,仰天大笑起来,打趣道,“得了,不过数日不见,一个个都成了痴情种了。我一个孤家寡人,我还是走吧。”
江为止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在说什么,早已拿着药房吩咐侍女去准备。此时才有功夫看他们,“黄老,不留下住几日吗?来回奔波太辛劳了。”
黄老拍了拍江为止的肩头,“行了,我走了,这丫头这贴药服完,也差不多了。”
黄老走出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雅意,眼神很是复杂。江为止送他出门,“黄老,你当真不打算回宫了吗?”
在皇室之中,波谲云诡,阴谋数之不尽,若是能有一个神医相助,江家的皇室才能更稳。黄老摇了摇头,“那小丫头说话虽是很直,却是很有道理,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医者。”
江为止并不知道黄老过去的故事,但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黄老看了看江为止的脸色,一把握过他的手腕,搭了搭他的脉象。黄老皱起了眉头,捏起江为止的下巴看着他的脸色。“你又中了一种毒?”
黄老很是无语,这个江为止,是招毒体质?江为止苦笑着,可不是,他也很无奈。黄老紧紧锁着江为止的手腕,眉头锁得更紧了,“两种毒被强行压制了,可是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