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候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慕清歌问道。
墨琰笑容意味深长，“我曾说过，你很像一个人，是我一直在找的一个人。”
“而且...你的这张脸比那人更年轻更漂亮...”
“所以...我要送你去帝京。”
“你要的我会帮你达成，而我要的是祸乱了这大越的天下。”
“你可能做到?”
墨琰自认为自己已经将她的心思揣摩尽了。
从她的所作所为来看，她要的也无非是权势和搅进越国这塘水中来。
既然如此，正好，
他们的目的殊途同归。
何况自己手中有她的把柄...
慕清歌冷冷的看着墨琰，沉默了片刻。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的话，她真想大笑三声。
原本她在渭水县苦心孤诣所做的这么多，就是为了慢慢的接近帝京的权力核心圈。
但她现在又势单力薄，做起事来进度事倍功半。
现在墨琰自己送上了门。
他以为她慕清歌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去帝京，覆了卫无契靠谋逆得来的天下。
也是她的心心念念...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墨琰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哦，什么条件，你说？”
“我可以做你的棋子，但之前我们合作的那些生意不能做罢！”
她说着顿了顿，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墨琰可是天下首富。
现在不趁机从他身上捞一把好处，更待何时？
墨琰，“咱们目前合作的生意不就只是盐运吗？这个我当然会继续按原来的条约，给你相应的红利。”
慕清歌却轻轻摇头。
“我可是将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侯爷你做事，而且如果不是我给了你提炼精盐的秘方，你也不可能赚这么多银子啊。”
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媚了。
“我说的是，我要楼兰古道的三成生意。”
楼兰古道是从九州通往大洋彼岸的西方大陆的唯一通道。
自两百年前被打通以来，就享有黄金通道之称。
而如今那条通道基本上已经属于墨琰个人的囊中之物。
自己要能占得三成的利润，就足够她将来培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了...
墨琰也没想到她的胃口居然这么大。
不过...只要她能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舍去楼兰古道三成的利润又如何？
“好，我答应你！”
慕清歌立马换了副笑眯眯的样子；“成交！”
墨琰看着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被人当做了棋子用得着这么开心吗?
...
渭水县慕清歌暂时是不适合露面了，就在扶风院住下。
罗雀那边，她留下了足够的钱和物资，并且吩咐在自己回去之前只需要安心培养那些孩子们即可。
现在她在墨琰的监视下，也不便回去。
合作也好，利用也罢。
她都不能完全把自己的底牌给透露。
在渭水县逗留了没几天，就随墨琰的大部队北上进京了。
在这期间她每天都要经受严格的训练。
墨琰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从前在她宫里服侍的老嬷嬷，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她的一言一行。
务必要做到和“荣乐长公主”的神态举止一模一样。
本来自己模仿自己肯定不是难事。
因为根本都不用模仿。
但事实上远没那么简单。
她既要模仿从前的自己，又要装出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来。
就是为了避免墨琰又起疑心。
今天又学了一上午插花品茶，慕清歌从来都没有觉得学习竟然是这样累的一件事。
一上午下来简直身心疲惫...
“姑娘的悟性奇高，进步也快，只是这插花是需要从小进行宫廷培养的，姑娘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今天的教学就到此为止吧，老奴们就先退下了。”
慕清额点点头。“嬷嬷们慢走。”
看着几个老嬷嬷离开马车，慕清歌终于瘫坐在地。
真累...
可她也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更累...
马车的门帘再次被掀开。
露出一片白色衣袂，墨琰手里拿着一叠芙蓉白玉糕走了进来。
“饿了吗？”
“嗯，喝了一上午的茶！难受死我了...”
慕清歌十分没仪态的直接抢过墨琰手里的糕点，拿起一大块就塞进嘴里。
像饿了八辈子似的...
看着她这副吃像墨琰忍不住皱眉。
“她从来不会粗鲁的吃东西...”
也不知道是回想往事伤感还是嫌弃慕清歌这副吃像。
墨琰的神色有些黯淡。
却没有看到慕清歌嘴角隐隐的嘲讽。
姜国还在时她的确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公主。
可在死后重生，她就只是杏林村的穷苦农女。
慕清歌还记得刚刚重生醒来时的生活。
那个时候，她虽醒了，但整个都浑浑噩噩的。
而且医药空间也还没出现。
一来就饿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阿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发馊的馒头分给她们姐弟三人。
当时她竟觉得那馒头无比美味，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也许，环境和经历是真的能改变人的吧。
“侯爷，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嗯？”墨琰不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疑惑的看着她。
“世人皆知荣乐长公主已经香消玉殒了，这世上是不可能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存在的。”
“若我真的言行举止全都和那位一模一样了，你觉得皇帝是傻子吗？”
“他会看不出来这是有人别有用心的安排？”
“而且，当初你也只是觉得我和那位骨子里很像，这也许是一种神态。”
“是朦胧而又捉摸不定的，却绝非是这样刻意的模仿。”
慕清歌的话音落下。
墨琰开始沉思。
其实这些日子在两位宫廷嬷嬷的教导下。
他也觉得慕清歌还是做她自己就最好了。
只是如此，卫无契就不一定能被她吸引了。
忽然，墨琰又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妙计，你要不要听听？”
慕清歌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兵部尚书家的嫡长女乐瑶，今年十四岁，你可知道她的母亲是谁？”
慕清歌想了想，摇摇头。
“我哪知道...”
墨琰的笑意加深。
“是安国夫人，前朝皇后的表妹，死于永安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