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操纵善恶功德轮。
千万人声音汇聚成音浪,铺天盖地冲向欧阳子。
欧阳子初时不屑。
他三品真人,纵然神魂受伤,也不是能轻易度化的。
欧阳子决定,耗下去。
驱动神通也是需要消耗神念的。
虽然不知道陆夜这皇帝怎么会拥有神通,或许是皇室秘传。
不过他不信陆夜能耗得过他三品真人。
然而。
随着千万人声音轰击在他身上。
他一脸震惊,发现这些声音居然如同锁链一般缠绕在神魂上,让神魂感到了压力。
他神魂如同被千万根锁链层层锁死。
一个声音好比一根稻草。
千万个声音汇聚起来,那就是一座大山。
压的他神魂欲裂,神智昏昏。
欧阳子身不由己跪下。
意识模糊,大脑空白,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方。
欧阳子大惊。
咬破舌尖换得片刻精明。
“饶命!饶命!”
“我要投降!”
可他只看到陆夜离去的身影,眼睛往外一撇,又看到心正已经被空间吞没,只剩下两只手在外面乱扑腾。
平平的半截头顶露在外面,还被那黑僧拿着钵盂砸个不停。
“真不该贪啊!”
欧阳子最后闪过一个念头,大脑彻底混沌了。
外界。
陆夜现身。
风吹过。
青色天门下天兵天将和金色的僧人身影全部化作光点。
心正和尚也随风飘逝。
法相和飞天黑甲尸出现,中间夹着一个黑漆漆的平头僧,正是心正被善恶功德轮吞噬后转化的恶念身。
平头僧心正和尚磕头如捣蒜,一脸谄媚。
“老奴心正拜见主人!”
陆夜低头看,脱口笑道。
“六筒?”
身边铁千里一脸严肃,可腮帮子却不停变大,忍得很辛苦。
山绿萝、罗幽儿在一边笑的花枝乱颤。
只见那平头僧头顶上,好像平整过的大地一样,横平竖直。
仿佛被人天灵盖上平平砍了一刀。
刀劈斧削般整齐。
这倒也算了。
偏偏头顶上有显眼的六个戒疤,每个戒疤外面还被功德金环笼罩。
现在一跪一叩首,倒是亮出了平平的脑顶心上六个戒疤。
看上去,好像麻将牌中的一张六筒!
跪在地上磕头的心正眼睛一亮,立刻顺杆爬。
“主人,之前那坏事儿都是心正干的!”
“小僧恨不得和他彻底切割!”
“谢主人赐名!从此,世上再无心正!”
“只有六筒!”
说着,六筒站起来还冲着法相恭恭敬敬喊一声师兄。
法相高高翘起头颅不带的搭理,你一个后进的垃圾花和尚也配喊我师兄?
可看看飞天黑甲尸,想到之前头上的痛。
他又忍不住将六筒拉过去,一阵亲热瞎聊,成了好师兄弟——六筒师弟头这么平,一看就是人才。
将来飞天黑甲尸要是抄起钵盂想动手。
两个光头,一个老熟人,圆的,敲上去受力不均匀。
一个是新人,平的,敲上去手感杠杠的。
他应该知道敲哪个吧?
再不济,有六筒分担火力,也能少一半的痛么!
法相心里美滋滋。
已经改名六筒的心正,不知道法相态度为何转变这么亲切,受宠若惊多喊了几声师兄。
哪怕现在身为善恶功德轮空间内的魔仆。
谁不想自己以后日子好过一点啊?
陆夜摇摇头,不去管这些属下的歪心思。
自己收的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
法相不是真名,其实是天魔宗的尸罗汉。
再加个大佛寺出身的花和尚六筒,真够乱的。
空中。
欧阳子身影逐渐清晰。
他睁开了眼睛,满脸愧疚,冲着陆夜躬身,又将一枚戒指奉上。
“欧阳子见过主上!”
“前身过往,都是虚幻,老道给主上添乱了。”
“这是日月会宝库中,藏月库的钥匙藏月戒,老道献给主上!”
陆夜挥手收下藏月戒。
欧阳子并没有做多少坏事。
所以没有被善恶功德轮吞噬。
但是却已经被彻底洗脑,认他为主。
善恶功德轮这门神通,确实霸道。
陆夜笑道。
“那都是以前的你干的事情,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你认我为主上,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欧阳子弯腰躬身退下,看一眼一边黑漆漆的“六筒”和尚。
两个人视线交集,五味杂陈,不发一言。
远处。
一个花篮缓缓而至。
谢飞花看到虚空中站立的白衣陆夜,两只眼睛就像灯泡一样,刷一下就亮了。
之前神魂中看过陆夜的影像,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白衣翩翩。
遗世独立。
笑起来好看。
双眼中带着玩味。
好一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尤其,这男人还会给她作诗。
简直是梦中情人,心中偶像。
谢飞花脸红若胭脂,两只眼睛冒着小星星。
此刻怎么一个呼吸紧促,心情激动,汹涌澎湃?
双腿夹紧都想诗!
就连花篮也在空中飞的歪歪扭扭,不成一道直线。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谢飞花眼睛里只有陆夜。
都把他身边的欧阳子和铁千里,还有山绿萝、罗幽儿两女,以及黑漆漆的法相、六筒和飞天黑甲尸都忽略了。
只觉得陆郎就是花中君王,周围无限美好。
谢飞花神思不属,心情澎湃。
花篮飞的东倒西歪,好在里面众人都非凡人,站的稳当,还以为谢飞花神魂疲惫,累了。
杨争一眼就看到了陆夜。
额头上立刻就痛了起来。
护额里面那只小乌龟是他永远的痛。
再想想之前德州镇布局毁于一旦。
二叔惨死,一万雄兵溃逃成乞丐跑回来。
痛上加痛。
他眼睛一扫,看到恭敬站在陆夜身后的二人。
欧阳子仙风道骨。
六筒和尚黑漆漆。
杨争觉得就像裤裆被人踹了一脚,痛彻心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这不是那两个跑去府衙捣乱,最后将府衙彻底摧平的那俩三品真人么?
化成灰他都认得。
何况只是变个皮肤颜色?
他们也是陆夜指使的?
这真是新仇旧恨,叠加累加,杨争怒不可遏!
“啊啊啊啊……”
他急不可耐挥舞长枪,将虚空都打碎!
杨争仰天长啸!
“陆夜!我就知道,一切都是你在捣鬼!”
“今天,我必杀你!”
陆夜昂首站在空中,嘴角抽动,轻轻一笑。
“好巧,朕也是这么想的。”
“杀妻叛师的杨争杨少主!”
陆夜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今天,我们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