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急匆匆来到厂里，又往北边那边走去。
只见原来只是一片片闲置仓库、空地的地方，多了一间间整齐的厂房，斜对面一角还新建了一个食堂。
“啧啧啧！肯定是要加产线了。”
刘海中惊叹道，这波纯属无语，他们工作的地方在厂里南边那儿，平时从来不来这边。
再加上他们生活又简单，三点一线，家，厕所，食堂，就这三点，而且平时三人就聚在一起聊天扯淡。
几乎很少跟外人交流过，厂里这么大的动静今天才发现，属实有些尴尬。
三大爷也久久不能回神，他也傻眼了，只能怪自己圈子太小，都没咋跟旁人交流。
但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几个月前他这个监督员被叫去培训，主要就是给各个地方卫生检查的方式变了，现在要每天拿个表，一项一项的检查。
检查结果分为四个档次，优秀，良好，及格，差评。
特别的细致，而且厂里也会派人偶尔抽查，谁要徇私枉法可逮到就是一个月工资，三次直接开除，特别严。
一般清洁工人，达到及格就可以了，不及格就按照之前的规矩处罚，达到良好可以抵消一次不及格。
达到优秀奖励一次好评。
字面意义上的，由后勤主任本人亲自用嘴巴讲话鼓励，不得不说很奇葩。
对于监督员的惩罚很重，搞得三大爷每天的检查都用120个心眼，不敢出一点点错误。
所以很心累，工作量也升了一截，当然许大茂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虽说他们的处罚还是老样子比较低，但是检查细了，工作量就大了。
他们好不容易干完活，当然要一起聚聚玩玩，唠嗑，有时候还会一起下象棋，自然没时间和外人交流。
“老刘，大茂，咱们走吧！上午把活抓紧干完，然后去打听打听，希望扩张对我们是好事。”
三大爷提议道，许大茂和刘海中深以为然，一同往南边走。
这段时间确实比之前忙多了，许大茂和刘海中觉得是个机遇，那干活叫一个卖力，起初以为只是个形式，十天半个月就有动静。
结果一等就是几个月，他们两个一直相互鼓励打气，这才坚持下去了。
不仅检查的活干完了，还干的更多，超标完成，好几次抽检都被夸了。
虽说现在待遇上，没任何改变，可他两人都不敢懈怠。
他们是被贬的人，没有后路。
到了各自负责的地方，许大茂和刘海中提溜起工具，分开干活。
在刘海中的言传身教下，许大茂的技艺有了很大的突破，扫的快，扫的干净，扫的省力。
用了2个多小时，把上午的任务结束了，还抽空把附近道上的卫生处理了一下，图个印象分。
这边三大爷也早早把自己负责的一块地面卫生处理好了，拿着卫生检查表开始督查。
像以秦淮茹为代表的大部分人，多半是及格水准，偶尔会有良好。
像许大茂和刘海中这样头铁的、喜欢清一色优秀的，凤毛麟角。
起初别人也以为事出反常必有妖，也努力达到优秀。
可搞了一个月，真的只是口头奖励，索性算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茂，老刘，你们还是优秀！你们这个坚持我无话可说，可是真的有意义吗？”
三大爷放下笔，看了看整洁的地面说道。
“凡事不就图个万一嘛，说不定就被看上了呢。”
刘海中摸了摸头上的汗水，随口答道。
奶奶的，起初是他说要坚持的，每天给许大茂画大饼，他们辛苦工作，被领导看上去了，以后怎么怎么晋升，怎么怎么挣钱，说的一套一套的。
本来以他和许大茂的技术，上午加下午顶多2个多小时就能完活，剩下的时间唠嗑、下棋、睡觉，想干啥干啥。
可在自己带头下，许大茂也坚持不懈，每天的优秀就是他们的劳动成果。
可他喵的，他真坚持不下去了，小寒都过了，过个十几二十天就过大年了，可还没结果。
可大饼是自己画的，自己都坚持不下去，那自己的老脸岂不是又要丢一次？
刘海中也就在这三个沦落人的小群体里有着体面的尊重，可舍不得再丢一次脸。
每次快要放弃时，都咬咬牙坚持下去，算了算，现在的他顶多再撑到一个月，多一天都不行！
这边刘海中内心天人交战时，一旁，许大茂也走了过来，还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着汗。
“我听二大爷的，其实说实在的，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可二大爷一直给我鼓励，我不敢辜负二大爷，累就累点吧，现在这个风头，有个稳定的工作太幸福了！”
许大茂说完，还笑了笑，他怕吃苦，但是有人陪他吃苦就好多了，他现在就想试试，看看有没有出头之日。
大不了等他爸退休了，接他爸在影院的工作，也挺不错的，前提这几年在厂里不能再搞幺蛾子。
三大爷看两人还是元气满满，心里不禁有些佩服，不过还有正事呢，赶紧说道。
“嘿嘿，那咱们去找人问问吧！找谁呢？”
许大茂指了指一号食堂那边道。
“三大爷，这个简单你去食堂找何雨水问问，她肯定知道，她和那个保卫科的包打听挺熟的。”
“那行，我去去就回！”
三大爷点点头就走了，他知道许大茂和刘海中为啥不去。
做人啊还是得像他一样，少得罪人，更不要把事做绝，老刘和大茂还得多学学！
三大爷臭屁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一号食堂。
许大茂说的不错，这个点雨水果然在后厨跟他们唠嗑。
“哎！三大爷你来了，快进来坐坐吧！”
雨水招呼道。
三大爷不好意思拒绝，走了过来，跟这后厨里的人打了声招呼，这里面他就认识雨水，对了，还有马华和南洋洋也还算脸熟。
“三大爷，喝茶！”
雨水还倒了杯热茶递了过来，搞得他有点受宠若惊。
“雨水，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厂里北边那为啥做了那么多厂房啊？是不是厂里要扩大规模，要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