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几条街,长安城的繁华尽收眼底,白子京已换了便衣,依旧是一身素雅。淡蓝色的衣服,不需任何装饰。不多时,马儿停在一处,门口两个大字“刑部”。俩人分别守在大门左右,不说,不笑,不闹,真真是面无表情,像个木头柱子似的。腰间挂看刑部的牌子,皆配有弯刀,穿着刑部的服饰。玉天恒和白子京下马来,将马拴在门前的柱子上,二人向里走去,只道:“大理寺玉天恒,有事求见宋大人。”
“大理寺白子京,有事求见宋大人。”
二人拿出腰牌,自证身份。怎料,那两小吏一听是大理寺的,便对视一眼,转而双手握刀。只说道:“大理寺有什么事?找杨大人去!来我们刑部找宋大人干什么?今日宋大人不在,二位大人请回吧。”
“我们确有要事求见宋大人,请二位通融一下可否?再说了,今日一早梁府的事儿,宋大人先去了,那可是大理寺的管辖之地,刑部插手怕是不好吧!要是出了事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白子京不紧不慢的说着,声音温柔细腻,眼神真挚,依旧是那般温润如玉。一手折扇两袖清风,说了事实,道了决心,而又不失婉转,无可挑剔。两小吏沉默着,犹豫了一下,便道:“宋大人说了,若是玉大人来找,便不让他进刑部的门,若是要硬闯的话,那宋大人便不见他了。”
说完又转而向玉天恒道:“宋大人说今日公务繁忙,要见他那就得看玉大人的本事了。不过,玉大人且记,仅此一次,过时不候。”
说完,两小吏便各自回门口守着了。玉天恒还想再说什么,还不曾开口,白子京便拉着他离开了,转过身去,走下台阶,牵马。“所以现在如何进去才是关键,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宋大人是故意刁难我呢,让我去找他又不见我。”
玉天恒有些不平,但是他并没有牵上马便离开,而是去了近处的客栈。“小二,把马拴好再喂一些好的草料,明日我再来取。”
玉天恒将马交给店小二,便又转身向刑部望去,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进得去。“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白子京安顿好马匹。便也向这边走来。“宋大人公务繁忙,说明他一定在里面,他这是在告诉我,只要我进去了就能见到他。可是大门不让我去,我又如何进去呢?再说了大理寺与刑部本来就不合,我未经允许私自见宋大人怕是不妥。”
“其实要进去很简单宋大人公务繁忙必要忙到晚上,那时便翻墙进去即可,但是……”“不可!不经许可私自去,已是不可,又要夜里翻墙进去,那便是更不可了。此举有违礼法,你我是朝廷命官,怎可做如此之事。”
玉天恒向来守法,做事规矩,如此之事还从未做过。可白子京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说到:“不是我要去,而是玉大人您,宋大人只见你一个人。要翻墙进去并不是难事,可是要跨过大人心中这道坎儿,就是难事了。”
玉天恒却是不甚言语,陷入沉思,若是去了丢了道德礼律,可若是不去,那又如何才能得到宋大人的支持呢?那个线索或许至关重要。果真是宋大人,果真是年轻有为,官拜尚书,当之无愧。夜里,凉风习习,申时已过,长安城的夜景也甚是美丽。各色的花灯放出光彩,街上依旧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不过都是赌徒和嫖客,夜里唯有赌场和青楼最是热闹。白子京便住在客栈里点了小菜,吃点菜,便等着。玉天恒换上夜行衣出门去了,更夫提着灯笼走了过去,玉天恒便飞身前去,一跃,便至墙下了。以至于更夫抓了抓头:这怎么有一阵奇怪的风呢?然后没多虑又走了。一跃,一起,便至墙头。巡逻的士兵离开了,他才下来,穿过院子躲过巡逻的士兵,便找到书房了。一路走来刑部的介备似乎松了些,竟然轻松地走到书房了,却又似乎是一个安排,让他顺着路走来,不多走也不少走。回想方才进来时,果真是刻意安排。不过,看到书房近在前面,他却无法靠近。书房外都是士兵,多了好些。将书房围得水泄不通。又如何接近呢?不过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多时,便有人大叫着:“着火了,快救火啊!”
果然那些守在门外的士兵都走了。玉天恒小心地走了过去,打开门进去却不走了,只站在原地打量着四周。房中烛火正盛,却不见宋子墨的身影,他便四处张望着,走向前去。“嗖!”
不知何处一支冷箭飞来,玉天恒见状,只一翻,一跃便躲了过去。如此这般躲过飞来的数支箭。他又手握宝剑,拔剑出鞘,一挥,一收,一挡,将前后的箭打落在地。终是安静了些,地上已经落下数十支箭了。有好的,有坏的,杂乱无章的摆放着。剑未收,人向前,突然又是一支支飞镖,四下飞来。又是如此,一挥一挡一翻一转,一跃一收,完了。玉天恆走向书案,那儿摆放着一纸条写道:酉时,醉仙楼。玉天恒一见收了手中的剑。一拍书案,脸色铁青,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