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雪片飘飘扬扬的从天空落下。
渐渐的雪大了,白色的绒布覆盖了整个城市。
刑渊穿着睡袍,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成片落下的雪花出神。
“阿渊,还不睡?”
冯建忠带着二毛吃完夜宵,路过刑渊的房间时,看到他房间内透出的微弱灯光,关切的过来询问。
“睡不着。”
刑渊端着红酒杯,回身说道,“喝点酒。”
冯建忠温柔的笑着,“晚点睡也没事,反正明天没事。”
刑渊点头应道,“好。”
“那我先回房了,少喝些酒。”
“好。”
冯建忠贴心的帮他关上了房门,带着二毛抬步离开。
刑渊在门关闭之后,把酒杯放下,坐到了床上。
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查看他跟景云的聊天记录。
【我们要去滑雪,你有空过来吗?】
这是他起床之后给景云发的消息,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了,但他一直都没有回复。
刑渊握着手机,望向外面的雪花。
心里慢慢涌起了一股难言的失落感。
景云...已经腻烦了吗?
粗糙的手指下意识抠着膝盖。
心里的不安与惶恐,越来越大。
他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知到自身的情绪。
刑渊本能的感到恐慌,他有些害怕这些情绪,这些他未曾拥有过的感觉。
‘叮咚!’
‘嘭!’
还在沉思的刑渊被这一声吓得身子一耸,手机被他掷到地上,摔的粉碎。
‘叮咚!叮咚...’
刑渊慢慢的视线锁定到躺在地上,即将宣布退休的手机上。
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原来是消息。
刑渊走过去拎起手机,他眯起眼睛,试图在斑驳的屏幕上,找到可以查看消息的地方。
‘老婆接电话...老婆...’
刑渊一下变得手忙脚乱,这个铃声是怎么回事?
他满脸通红的胡乱戳着往地上掉碎片的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喂喂!是刑渊吗?”
通了!
刑渊小心翼翼的捧着手机,规规矩矩的放到床头柜上。
“喂喂!刑渊?老婆?老婆在吗?景云的大宝贝媳妇在吗?”
刑渊想了半天措辞,最后只能红着脸,低声答应道,“...在...”
“对不起哦!现在才看到你的消息,我嫌打字太慢就跟你打电话了。”
“嗯。”
刑渊觉得自己回答的太过单调,赶紧加了一句,“没事,你忙。”
“忙也有休息的时候啊,我现在就有空。”
“景云...我们要去...”
“去滑雪是吗?可是这的雪不算大啊,能滑吗?”
刑渊解释道,“我们是去...蒂诺函顿...那里有雪场...还有...”
“刑渊。”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带叹息的说道,“你再想想我刚才说的话。”
“嗯?”
刑渊细想了想,轻声问道,“你是不喜欢滑雪?”
“我...媳妇,你是故意的吗?”
景云苦笑的说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接我,我就要冻死在你窗户底下了。”
窗户底下...
刑渊反应过来了,他推开窗户,从三楼往下看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路灯底下,对他笑着挥手。
他连鞋都没换,急忙跑下了楼。
刑渊并没有听到,摆在床头柜上手机里景云忍不住哆嗦的声音。
“媳妇记得换鞋出来啊,外面冷的很哦。嘶...对了对了!记得把衣服也穿...老婆!你怎么没...”
一个温暖的怀抱盖住了景云接下去的唠叨。
刑渊不顾他的身上的寒意,紧紧的拥着他。
他眉眼弯弯的笑道,“我好想你。”
景云怀疑自己被冻出了幻觉,他一把推开刑渊。
“?”
“你再说一遍。”
刑渊愣了一会儿,重复说道,“...我好想你。”
是真的!
景云急切的拉开自己的外套拉链,把外套穿在刑渊身上。
“?”
刑渊呆愣愣的任由景云帮他穿衣服。
等穿完之后,景云捧住他的脸,问道,“还冷吗?”
刑渊摇头,“我不太怕...唔...”
景云托住他的脑袋,将两个人的唇瓣相叠。
刑渊怔了半晌,随后抓住景云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路灯的光,忽闪忽闪的亮着。
雪片如鹅毛一般,漫天卷地的飘落下来。
两人的肩头落满了雪片,可他们依旧紧紧的相拥,亲密的缠绵。
“阿秋!”
景云身子一僵,他矮着身子,做贼似的环视一圈四周。
“快进来。”
刑渊先一步开门进入房间。
景云确定没人发现后,继续垫着脚,举着行李箱,悄无声息的钻进刑渊的房间。
刑渊把房间的温度调高,回身对景云说道,“把衣服换...”
他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景云抱住,他哆嗦着说道,“还是里面暖和,外面太冷了。让我再抱会儿。”
刑渊皱着眉头,“刚才应该进来。”
景云虎着脸说道,“那不行!接吻肯定要趁热,而且...你说你想我了。”
他抬眼看向刑渊,傻笑道,“媳妇...你再说一次嘛,我想录下来做铃声。”
刑渊本来还有些害羞,一听他提到铃声,就想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我的铃声,是你录的?”
“是啊是啊!这可是我的专属铃声!是不是很惊喜!”
“换一个。”
景云一下委屈的好像被丢弃的狗子,摇晃的尾巴都耷拉了下来,“为什么啊?你不喜欢原来那个吗?你不喜欢我叫你老婆吗?”
刑渊瞥了一眼,快要报废的手机,摇头说道,“手机坏了。”
“那你喜欢原来那个铃声吗?”
景云一下满血复活,他凑到刑渊的耳旁低语,“喜欢我叫你老婆吗?”
刑渊撇过头,不去看他。
景云单手勒着他的劲腰,另一只手掰过他脑袋与自己对视。
他贴着刑渊紧抿的唇瓣磨蹭,霸道的说道,“告诉我,到底喜不喜欢?”
“...喜欢。”
景云并没有放开他,而是贴得更紧了些,他继续逼问道,“那...刑渊是谁的老婆?”
刑渊心跳如雷,他望着景云眼底的炙热,感受着他如同自己一般剧烈的心跳。
“景云的。”
景云低头吻在他的脖子上,磨蹭着他的皮肤,沉声道,“把话说完。”
刑渊忍着脖子上温热的触感,一字一句的说道,“刑渊是景云的老婆。”
景云勾唇一笑,他一把抱起刑渊,丢到了柔软的床上。
“老婆说的真好,老公要好好的奖励一下老婆。”
刑渊看着顶上的灯亮,仅存的羞耻心,让他拉过一旁的绒被盖在两人身上。
温暖的绒被阻隔了寒冷,也阻隔了一切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