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端着粥碗给江逸舟喂着容小榕买回来的鱼片虾仁干贝粥。
江逸舟握着两个冰敷仪躺在他的腿上给自己哭得红肿的眼皮消肿。
情绪发泄之后的他,现在就只剩下丢脸的感觉。
那么多人都看到他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
脸都丢没了!
他气得想好好教训罪魁祸首一顿。
江逸舟估摸着虞郇是在回国的路上了,刚才还打了几个电话给他,但都被他给挂了,没好意思接。
江逸舟羞得丢掉冰敷仪,转身埋在方素滚圆肉乎的小肚子上,觉得自己憋屈的慌。
方素想说让舟舟换个位置,那个位置是姐姐的专属,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身上哪哪都是姐姐专属了,没地方能换了。
方素侥幸的想着,姐姐应该不会生气的。
“舟舟还吃吗?”
江逸舟蹭在肚子上摇头,果然小胖素肚子的触感一如既往的舒适,比起叔叔的硬邦邦的肌肉不知道舒服多少。
“老公~”
江逸舟听到柳溪冉甜得发腻的声音,一个激灵,他急忙爬起窜到洗手间去。
方素看重现活力的江逸舟笑了笑,柳溪冉推开阵亡一半的房间门,探头探脑的往房间里瞧。
方素放下粥碗走到他的身边问,“怎么了吗?”
柳溪冉感受着身后刑渊犀利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是为了逃离跟他二哥一个房间才过来没事找事的,他怕自己再被二哥盯下去会忍不住招供的。
柳溪冉干巴巴的说,“就...就来问问嫂子怎么样?”
“舟舟已...”
“我没事!一直都没事!”
江逸舟火速跑出洗手间,站在几人面前双手叉腰,挺胸抬头的跟门外的两人对视,一脸‘我很好’。
方素看了他一眼,心道舟舟如果不戴墨镜的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柳溪冉嘴角抽动了两下,“是是吗,既然好了。”
他伸手拽过方素,“咱们回房吧,该睡觉了。”
方素愣愣的被柳溪冉拉了出去,还没等他们走上两步,就被身后的刑渊一把扯住,他目光锐利的盯着柳溪冉,沉声道,“然然!”
一朝一夕的相处不是假的,刑渊明显感觉柳溪冉有事瞒他,而且这事肯定跟大哥有关。
柳溪冉无力招架刑渊的眼神,在他快要托盘而出的时候,景云从走廊一头的房间,笑嘻嘻的走来。
“都在呐,打麻将吗?”
景云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刑渊哥哥曾经跟他说过的那句话。
‘有志者事竟成,既然喜欢就别想着要脸。’
景云被激励的差点甩掉饭盒,他一下就重获了信心,誓要拿回刑渊的手机号!
不打算要脸的景云,拿着董磊先前给他的房间卡,偷摸顺走了董导珍藏的一副麻将。
“打!”
江逸舟跟柳溪冉同时出声。
柳溪冉是为了逃避哥哥,江逸舟则是为了努力证明‘我很好’,试图掩饰自己此前的尴尬。
私心满满的景云把位置选在刑渊的房间里,他在刑渊的床边,支棱起一张麻将桌。
心机云想着麻将打到半夜,自己可以‘一不留神’睡着,然后刑渊就会把他抱到床上。
嘿嘿嘿...
“哎!口水快流下来了。”
柳溪冉半倒在刑渊的床上,把自己压在方素背后,鄙夷的睨了景云一眼。
景云急忙吸溜两下,正经八百的开始洗牌,只是搓牌的手时不时会不小心、不经意的摸到刑渊。
江逸舟觑着景云的动作,忍不住暗骂一声,变态猥琐狂!
刑渊倒没察觉什么,他神情严肃的摆牌,俨然忘记了方才自己要质问弟弟的事情。
柳溪冉瞥了刑渊一眼,松了口气,还好他哥性子纯,脑子永远就够记一件事的。
估计他脑子里只剩下别输得太惨这件事了。
江逸舟还是戴着一副漆黑的墨镜,为了防止被人窥探到他的牌面,他都是盖着牌打,每次出牌前都会小心翼翼的瞄个一眼。
刑渊眉头紧蹙,指腹搓着牌面,搓半天搓不出,最后还是得看一眼才知道是什么,但架不住他爱搓。
“二饼。”
“碰!”
景云气定神闲的捞过刑渊的二筒,单手拢着牌放在一旁,随手丢出一个东风,看架势好像是个高手。
方素如临大敌似的,眼睛一遍遍的扫着牌面,圆润的指尖在牌上滑来滑去,半天不知道该选哪个。
柳溪冉把脑袋搁在方素的肩膀上,瞄了一眼他的牌面,丢出一个幺鸡。
刑渊瞬间警觉,“不能帮忙。”
一家四口除了他之外都跟人精似的,三个人能有八千多个心眼子。
每次打麻将就他输得最惨。
刑渊知道这桌上他也就能跟方素较量一下。
怎么都不能让柳溪冉掺和进来。
江逸舟瞧着刑渊的表情就知道柳溪冉的段位不低,立马附和,“就是,怎么能带家属呢。”
满腔的胜负欲让他忘了先前的尴尬。
柳溪冉‘啧’了一声,“行行行。”
菜鸡互啄。
江逸舟不太会打,从来没有实操过,但他学得快没一会就上手了。
景云自小拍戏,空的时候就会来上几局,熟能生巧,可是一把麻将好手。
他一边应付江逸舟跟方素两人,一边还悄眯的给刑渊喂牌。
几场下来三人都赢了几轮,刑渊赢得最多。
就方素可怜虫一个,输的一败涂地,人都快蔫吧了。
柳溪冉气不过他们欺负方素,直接接了他的位置,气势汹汹的开始洗牌。
江逸舟墨镜之下藏着从容不迫,景云依旧云淡风轻不以为惧,只有刑渊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太过得意忘记他宝贝弟弟的存在了。
果然柳溪冉一上桌就开始大杀四方。
“大四喜!”
“清一色!”
“十三幺!”
方素兴奋的小脸通红,满眼的崇拜。
江逸舟一拳砸在桌子上,踩在凳子上指着柳溪冉质问,“你是不是作弊呢!”
景云也快掀桌子了,他就没见过这种手气的人,大喝一声,“就是!你是不是藏牌了!”
柳溪冉嗤笑,“打牌靠得可是脑子。”
他指尖划过他们面前的每一张牌,轻轻松松的报出他们的牌面,就连他们下一张要摸的牌都能知道。
江逸舟跟景云还有方素,人都快傻了。
刑渊痛苦捂脸,就是这样。
他在家的时候,一次都没赢过,后来干脆退出,让他们仨斗地主了。
江逸舟不信邪,他跟景云对视一眼,打算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