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江逸舟躺在酒店的床上跟虞郇视频。
男人穿着纯黑的浴袍,一头湿发紧贴着,胸前健硕的肌肉暴露江逸舟的视线之中。
江逸舟目光紧盯屏幕不放,咽了咽口水。
虞郇轻笑一声,压低性感的嗓音问:“馋了?”
江逸舟白皙的脸上布满了潮红,觉得自己真是色令智昏。
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虞郇坐到床上,嘴角轻翘,“得再过几天。”
江逸舟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听柳老三说了,你在鹰国可有不少老相好。”
虞郇心里暗骂,又是这个瘪犊子,他急忙解释,“没有的事,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江逸舟强硬的说道,“没有最好。”
虞郇凛冽的目光满是对他的炽热,“宝贝,我发誓这辈子就只有你。”
听到满意的答案,江逸舟秒变脸,哼哼唧唧道,“这还差不多。”
他突然想到打视频找虞郇的正事了,“二哥跟景云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虞郇举着手机走到外间,打开电视将视频通话投屏设置,他坐到柔软的沙发上,盯着手机里江逸舟发给他的照片。
照片里,景云盯着刑渊,眼神里的爱意不带丝毫的掩饰。
虞郇嘴唇微抿,叹息一声,“顺其自然吧,阿渊的事情,我不打算插手。”
“你明知道二哥迟钝,要是你不打算管,指不定他就错过一段好姻缘了。”
虞郇紧抿双唇渐渐松开,浅笑道,“宝贝是打算当月老吗?”
江逸舟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我想帮二哥不行吗?”
“宝贝这事不是旁人能帮的。”
“可是...”
“宝贝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个,明明什么都不缺,但为什么身边从来没有过人吗?”
江逸舟摇头,他也曾奇怪过。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要怀疑叔叔是不是有隐疾了。
虞郇苦笑一声,“因为我们一家...都有病啊。”
“你在胡说什么呢?”
“你忘了然然说过的话吗?”
江逸舟突然想到了什么。
自江逸舟跟虞郇交往以来,他们六人会时不时在公寓里聚餐,带着二毛一块。
一次吃完饭后,大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消食,电视上正好在播放新闻,记者采访各大医院发现心理咨询诊室的问诊量越来越大。
如今的社会最大的疾病则是心理疾病。
学业、工作和家庭等外界压力造成社会人群的心理疾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
看到这条新闻时,柳溪冉抱着方素悠悠的来了句,“可不是吗?谁还不带点病呢?”
方素笑笑道,“不会啊,我觉得我们几个不是很健康的吗?”
此话一出,除江逸舟以外,所有人都有所沉默。
方素不明就里,“怎么...了吗?”
江逸舟同样疑惑的看向神情肃然的众人,有些不解。
柳溪冉难得沉默的端起面前的果汁,轻抿一口,又开玩笑似的说:“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有病吧,所以...有些感同身受而已。”
方素嘟嘴不满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柳溪冉放下杯子,又粘到方素身上哄他玩。
江逸舟回想起这件事情,干笑两声,“那...那只是开玩笑的不是吗?”
“他说的没错。”
虞郇微微抬眼,看向屏幕中的江逸舟。
江逸舟难以置信,“什么?”
“宝贝,我们...也许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样。”
现实往往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刑渊站在落地窗前眉头紧蹙的望着昏沉的天。
柳溪冉钻进方素温暖的怀抱,贪恋的嗅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
冯建忠笑着将花束放在一座崭新的墓碑前,温柔的抚摸着墓碑上镶嵌的照片。
虞郇的父亲是malory家族的幺子,母亲是瓷国书画世家的幺女。
他完美的继承了父母亲的样貌,这双深紫的眼睛与父亲如出一辙,父亲每每看到他都会笑着说他继承了两人所有的优点。
虞郇自小的梦想便是成为母亲一样的画家的,他希望能用自己的画笔描绘出世间中一切的美好。
他就像是被偏爱的王子一样,上帝把所有的幸福跟快乐都给予了他。
直到12岁那年的一场雨夜,上帝亲手夺走了赐予他的一切。
那一晚是malory家族的城堡里,举办着新年的晚宴。
当时的家主,虞郇的爷爷已然风烛残年,将不久于人世。
他在宴会中宣布将由父亲继承他的家主之位。
就在他宣布完结果之后,他的父母再也没有踏出那座吃人的城堡。
而那些所谓的亲眷也在一夜之间撕下所有的伪装,他们甚至为了赶尽杀绝,明目张胆的跑到他的住所,把睡床上还在发烧的虞郇,摔在地上肆意的抽打,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疤痕。
年幼的虞郇根本无力招架,几度被打晕了过去。
当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友善的叔叔阿姨会这么对待他。
可他们的面容早已扭曲,眼里只留下了浓浓的嫉妒与憎恨。
当时的管家冯建忠因父亲离开时所要求接送的时间而先一步出门。
留在家的只有虞郇跟冯建忠的妻子,也是这个家的厨师vita小姐。
她为了保护身受重伤的虞郇,拼着最后一口气趁着天黑把人送出了别墅,最终跌倒在马路上。
雨水肆意的拍打在她的身上,洗涤着她的血液。
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秒,vita也是把虞郇扑在身下牢牢的护着。
年幼的男孩半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天,冰冷的雨水冲击着他早已麻木的脸颊,他身上多处骨折,流满了鲜血,而他握画笔的手,则是无力的放在他的脸侧。
一切都改变了。
虞郇是被及时赶来的冯建忠救了下来,他从病房中醒来后得知他的父母在昨晚死于车祸意外,vita则是死在他的身旁。
他看着电视上,那些人在重新戴上了伪善的面具,歇斯底里的哭着老天的不公夺走了他父母的生命。
虞郇无从得知,父母的死是否像他们说的那样意外去世,就连冯建忠也不曾见到老爷跟夫人的最后一眼就被城堡中的警卫赶了出来。
虞郇只知道他的父母死了,而他变成了双手残疾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