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灵瑶的动作确实非常快。
一般人的肉眼也看不见她的身形。
但是她与宁延水毕竟离得这么近。
奚灵瑶的速度再快还是有动静的。
宁延水的贴身宫女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奴婢就是觉得，当时眼前突然吹过一阵风。”
“那阵风很容易让人忽视。”
“郡主的头发，就是在那阵风之后没了的。”
“所以，凶手肯定是在场的人。”
宁延水的贴身宫女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那阵风…也就是奚灵瑶比较可疑。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
这么快的速度，天下有几人能够做到？
宁延水虽然不是很满意她贴身宫女说的这几句话。
但是宫女的眼神表现，还是让宁延水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宁延水又觉得自己占理了。
她知道想，让月东国皇帝收拾奚灵瑶这个他国的长公主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该有的说法，宁延水觉得她必须要。
为此，宁延水已经在尽力压制自己心里的那股冲动了。
月东国的皇帝和宁皇后等人的视线全都看向了奚灵瑶等着她的回答。
场面一度不怎么和谐。
宁延水变成光头刚好是发生在宫女泼脏水，宁延水泼热汤之后……
在场之人与宁延水有过节，并且有这个胆子动手的也就只有奚灵瑶这个长公主了。
但是……
这些还是只能属于宁延水她们的猜测，并不能当成证据。
奚灵瑶却语气轻松毫不在意地开口：“陛下，捉贼拿赃。”
“不能因为本公主在场，就想把黑锅扣在本公主的身上。”
“本公主还是那句话，水晶郡主德行有亏嚣张跋扈。”
“她是受到了天罚。”
“陛下，您觉得呢？”
王贵妃配合地惊讶开口：“天罚？”
“陛下，看来真的要好好管教水晶了。”
“这好端端的引来天罚，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贵妃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直直地看向了宁皇后。
宁皇后黑着一张脸驳斥道：“王贵妃，你就不要在这里掺和了！”
“这世上哪来的天罚。”
“如果真的有天罚，那天下就没有作恶之人了。”
“民间一些无知的老百姓相信天罚也就算了，你堂堂一个贵妃竟然也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贵妃嗤了一声：“这是长公主殿下说的，又不是本妃说的。”
宁皇后恨不得缝住王贵妃的嘴。
这一刻，她和宁延水无比憎恨在场的如同搅屎棍一样的王贵妃。
月东国皇帝表情古井无波。
奚灵瑶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不过信不信的，奚灵瑶一点不在意。
她善解人意地开口：“陛下，水晶郡主之事是您的家事。”
“陛下要如何调查处理，本公主就不留下来听了。”
“既然已经在这里遇到了陛下和各位娘娘，那本宫就在这里正式向你们辞行了。”
“本公主已经决定了，明日就启程回天心王朝。”
奚灵瑶说完之后，又冲着宁延水眨了眨大眼睛。
宁延水一听就不依了。
她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冲动，顿时全都爆发了出来：“不行！你不能走！”
“你还没有给我一个交代，你凭什么走？”
“陛下，娘娘，不可以让她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却如此地践踏侮辱我。”
“她这不单单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陛下和娘娘，在侮辱我们整个月东国。”
宁延水说得大义凛然。
她一下子，就将奚灵瑶拉到了整个月东国的对立面。
月东国皇帝脸色难看地呵斥了一句：“给朕闭嘴！”
皇帝一发话，宁延水顿时就不敢多嘴了。
就连想要继续开口的宁皇后和看戏的王贵妃也安静了下来。
月东国皇帝看着奚灵瑶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公主殿下要回去，朕也就不强留了。”
“你与太子交情甚好，明日我让他去送送你。”
奚灵瑶点点头：“多谢陛下。”
随后，她便带着小翠和叶文叶武走了。
不过，奚灵瑶还是听到了后面月东国皇帝处理水晶郡主光头一事的决定。
“朕册封你为水晶郡主，是因为感念宁家多年以来对皇族的付出。”
“这是朕给宁家的一份纵容。”
“不是让你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为所欲为的。”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皇室规矩？”
“就连普通世家的闺秀都比你懂事。”
月东国皇帝毫不客气地责骂宁延水。
虽然他是在责骂宁延水，但是一旁的宁皇后却总觉得皇帝是在指桑骂槐。
宁延水从来没有见过月东国皇帝如此严厉的样子。
她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月东国皇帝看着宁延水的样子叹了口气：“宁家惯着你，皇后惯着你。”
“现在看来，朕不能再惯着你了。”
“今日发生的事情就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你要谨记于心。”
“既然你现在已经没有头发了，那就刚好趁这个机会去京城外的寺庙好好修行。”
“等你什么时候头发长出来了，什么时候再回京城。”
如果说月东国皇帝前面的那些话，宁皇后和宁延水还能保持淡定。
那么，月东国皇帝后面做的决定顿时就让宁皇后和宁延水大惊失色了。
“陛下！”
“水晶可是妾身的亲侄女。”
“她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让她去寺庙？”
宁皇后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月东国皇帝的这个决定。
她语气悲凉地看着月东国皇帝：“水晶现在一点头发都没有了。”
“如果要等到头发全都长出来之后才能回到京城，那她该等多久？”
“她一个女子大好的青春年华，难道就要在寺庙里面度过吗？”
宁延水也看着月东国皇帝拼命摇头拒绝：“陛下，陛下，我不要去寺庙。”
“我以后一定听话，求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
宁延水顶着一个光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月东国皇帝。
月东国皇帝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怎么？”
“你们姑侄两个莫不是以为，朕这是在故意为难你们？”
宁皇后和宁延水不说话，但是她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们的想法。
这不就是光头郡主去寺庙修行吗？
光头配寺庙，确实合情合理……
但是，宁延水往后的一辈子都会过不去这个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