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慈宁宫兵荒马乱,早朝也乱成了一锅粥。
几个明争暗斗的人,昨晚被刺杀后,连夜联络了自己的党羽。
昨晚的刺杀,大家都没证据,所以也无法拿到皇上跟前去说,搞不好皇上还说他们污蔑抹黑对方,居心不良。
他们只是教唆党羽弹劾对方的党羽,这一番较量,三方都损失惨重。
有的官位被发落的人,孟玄烨的人趁机推荐了自己的人顶了上去。
他们冷眼看着他们斗,也不提立太子的事。
而就在这时,陆知州提出了让自己夫人和娘家脱族的事。
陆不凡振振有词地说道,“微臣贱内是王贵妃娘娘的表妹,请皇上下旨让她脱离方家族人,微臣只孝忠皇上,请皇上明查。”
大学士谢鸿也站了出来,躬身一礼说道,“请皇上为微臣做主,吾贱内是陈贵妃的庶妹,太子之争,微臣也不掺和,请皇上准许微臣的贱内脱离外家陈府。”
众臣都面面相觑,皇上频频点头。
两人同时跪下,“微臣只孝忠皇上,忠心可鉴,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苏皇后外家的人,苏太师为首,都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可不敢站出来表明态度,和皇后划清界线。
前一刻还刀光剑影的朝堂,这会气氛几乎凝结,大臣们各怀鬼胎,大气都不敢出。
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都恨不得原地消失。
明明就半刻时间,大家都觉得好像过了好几个春秋。
皇上沉吟片刻后,一字一句道,“朕准了两位爱卿的请求,从此外家的一切事物和她们无关,朕给两位夫人封赏诰命,以此傍身。”
皇上说完马上喊伺候在一边的李公公拿来笔墨,当堂就写好两封诏书,又请出玉玺盖上印。
这一番下来,没一个人敢提议说皇上做法不妥的。
陆知州和谢鸿高兴地双手接过圣旨,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跪谢了皇上。
下朝后,苏太师一伙人躲在太师府里商量了半天,都没商量出个结果。
苏太师的意思是太子被废了,没有必要站队了,再努力也是白费劲。
苏天远忌惮皇后发难,和皇后撇清关系的事就不提。
最后大家没说,心里都觉得先装傻就对了。
谢鸿回去后,她拿出了封诰命的圣旨,她也拿出了赏花宴那天,二皇子在谢府指使两个妾室的证据。
谢鸿早就想处理那两个眼线了,两个妾室各有一女儿,当天夜里,两妾室暴病而亡。
皇上下朝后换下龙袍,穿上明黄色的便服来到慈宁宫。
“小姐,起床了。”茯苓的喊声在门外响起。
楚灵溪在空间里听到茯苓的喊她,她都来不及洗漱就从空间来到屋里。
“昨晚睡得晚,我睡过头了。”楚灵溪打开房门,茯苓伺候她洗漱后去端来早膳。
早膳是粥和小菜,楚灵溪听茯苓说这是厨房给宫女和太监们准备的饭食。
楚灵溪才吃了一些,如果厨房单独给她准备,她还真不敢吃。
空间里的时间比外面长,楚灵溪一觉睡得美美的,一碗粥下去,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早上空气好,她准备去花园里逛逛。
高高举起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收回,门外就响起赵公公尖细的声音,“楚姑娘,不好了,太后越来越严重了,皇上请你过去帮太后请一个脉。”
“好的,我这就去。”楚灵溪应声走了出去。
茯苓担心小姐被太后为难,也紧随其后地跟着。
楚灵溪到太后寝宫的时候,嬷嬷正战战兢兢地给皇上讲着昨晚诡异的事情。
床榻上的太后昏迷不醒,嘴里喃喃嘀咕着,“对不起,我不该放火……烧死你,你别掐我。”
皇上身后还跟着几个太医,知道皇上会来看太后,贵妃,婕妤,美人们,她们早早地就伺候在寝宫里。
大家听得面面相觑,皇宫里也只有那一场大火让人印象深刻,大家心中早有猜测。
看大家相互交流的眼神,都没感到意外,只是亲耳从太后口里说出来,大家还是骇然。
一个个都面露惧怕的神色,这皇家辛秘被听去了,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灭了大家的口呀!
看到楚灵溪进来,嬷嬷下意识地伸手去捂太后的嘴,可一抬头看到皇上冷着脸,又生生的把手缩了回来。
皇上看到楚灵溪进来,前一秒还冷如冰霜的面容,马上换上温润儒雅的笑容。
“太后她昏迷不醒,还发着热,有劳楚二小姐给开个方子。”皇上目光温柔地看着楚灵溪说道。
“我尽力吧。”楚灵溪落落大方地走到床榻前,摸了摸太后的脉。
然后看向站在一边的几个太医说道,“你们开的方子可以给我看看吗?”
一位年轻太医走了上去,递上刚才他们商量出来的方子。
楚灵溪一看就知道是普通的风寒,可他们开的剂量太温和,所以喝了也没用。
楚灵溪指了指几味药需要加量,又让那太医加上羚羊角,葛根。
有年长的太医站出来说道,“姑娘年纪轻轻,用药如此之猛烈,万一……。”
楚灵溪用清冷无比的眼神看着他们,“太后娘娘现在高热不退,如果用你们那温和的方子,脑子很快就会烧坏了,已经高热这么久了,我也难保太后退热后没问题,我只能保证她一个时辰退热。”
皇后看楚灵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那年轻太医说道,“你尽快去把药煎来。”
有皇上发话,那几个太医心里不服也不敢说什么。
楚灵溪从衣袖里拿出银针,几针下去,一直胡言乱语的太后消停了。
刚才还满脸不服气的太医都瞪大眼看着楚灵溪下针,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眨一下就看不清下一针扎的哪里。
有一老太医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姑娘这一手针法真是妙极了,老夫从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楚灵溪头也没回,淡淡地道,“师父乃一游医,学医这个吧,和其他技艺一样,师父带进门,修行就靠自己了。”
老太医连连点头,“姑娘言之有理,同门师兄弟都有差异,请问姑娘能否收老朽为徒?”
皇上听得额头直跳。
楚灵溪下完最后一针,回头看着这个年约五旬的太医,“可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