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氏回到老宅,她每天都要出去打听毛天水的下落。
尤其是虎爷帮着她们把于氏安葬后,那孙贺成了屋里的常客。
这天晚膳的时候,孙贺又提着酒菜过来,没一会儿功夫,周子皓就醉得趴在桌子上。
孙贺支开林嬷嬷,周氏也想请孙贺帮她打听毛天水的下落,她也没阻止。
见嬷嬷下去,孙贺色心顿起,端起酒杯频频向周氏敬酒。
两人各怀鬼胎,周氏有求于他,也没拒绝,周氏很快就醉意蒙浓。
有了醉意的周氏也忘了什么男女有别,拉着孙贺道,“孙大哥可否帮我一个忙?”
孙贺看着周氏醉得红扑扑的脸,伸手握起那雪白的双手,激动地道,“什么事,我能帮肯定帮。”
周氏一听激动得忘了抽回手。“真的?帮我找一个叫毛天水的人。”
孙贺猜那人就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车夫。
孙贺看了一眼醉得不醒人事的周子皓,伸手去抱周氏。
“你……放开我。”周氏用尽全力推开孙贺。
“你不想找毛天水了?我帮你做事,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孙贺再次伸手去拉周氏。
周氏用力的挣扎,最后从头上拔下发簪放到颈下,“你再不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我不求你帮我寻人了。”
孙贺怕事情闹大了,虎爷那里不好交代,只得不甘心地离开,林嬷嬷和春儿听到厢房的动静,装着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日子一天一地过去,周氏仍然每天出去寻找毛天水,可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周子皓收了孙贺的银子,在赌馆一连几天都不回家。
而毛天水只要收了工,都会赶着马车去楚府外面溜达一圈,他盼望能碰见出府的香姨娘。
而香姨娘在楚府也难过,眼看着安阳郡主三天两头地派人过来接楚寒松过府。
楚寒松一回来倒头就睡,对香姨娘再没有以前的浓情蜜意。
楚老太太知道了安阳郡主的事,把香姨娘召去慈安居训话,意思是现在楚府需要一个能撑得起主母身份的人做当家主母。
让她不要成楚府的绊脚石。
香姨娘委屈地道,“我一个姨娘,哪里敢有那心思,老夫人你多虑了。”
回到栖香院,香姨娘找出自己的身契,把楚寒松打赏给她的银子也收拾了一番。
如果郡主进府,这府里肯定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地,这点她很清楚。
而顾姨娘和兰姨娘被老太太喊去训话的时候,都一头雾水,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两位姨娘非常配合地说,“郡主如果愿意进府,这对楚府来说是好事,只是郡主可能不愿意天天看到我们,请老夫人给我们一个院子出去单过就成。”
老太太也摸不准安阳郡主能不能容得下这几个姨娘,只好答应道,“到时候再说,你们安分就好。”
香姨娘实在想不出接下来她何去何从,她就想着去找楚灵溪。
“你说父亲和安阳郡主?”楚灵溪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说的是真的,自从你父亲从灵云寺回来就不对劲,他以前不会冷落我的。现在有时好几天都宿在书房。”香姨娘急忙道。
楚灵溪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她想起来有安阳郡主的小厮来浮云殿请过楚寒松过去。
如果安阳郡主这尊大佛进了楚府,那就不妙了,莫说她得低头做人,就是老太太都得敬着。
“香姨娘你也别急,我过去问问祖母,现在还没放明面上,一切都还有转机。”楚灵溪看香姨娘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她道。
香姨娘低头小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到时候请二小姐帮我说说话,放我出府也好。”
香姨娘抬头看了楚灵溪一眼,见她没有异样,继续说道,“大不了我出去找个活做,我还年轻,我不愿意就这么下去。其实大家背地里都夸二小姐有大才,你把生意做得那么好。”
“你听谁说什么了?”楚灵溪好奇,香姨娘很少出去,她知道什么。
“是我的贴身婢女双儿说的,她有亲戚在其他大户人家做婢女,说夫人买了你七彩坊的内衣回去,老爷都很少去妾室房里了。”香姨娘不好意思地笑笑。
“如果我离开了楚府,姑娘能不能也让我去你那里做秀娘。”香姨娘怯怯地问道。
楚灵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以,只要会干活,大家的月例都一样。”
“真的。香儿谢过小姐大恩了。”香姨娘激动地“噗通”一声给楚灵溪跪下,诚心诚意地磕了一个头就被楚灵溪拉住了。
“别磕了,磕坏了以后还如何嫁人。”楚灵溪打趣道。
楚灵溪来这世界已经快两个月了,她始终都无法完全融入这里女人的思想。
而香姨娘也正有此意,楚寒松不再宠爱她了,她也愿意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尤其楚寒松吟诗作画的时候,她更自惭形秽,觉得得自己配不上他。
有了楚灵溪的承诺,香姨娘又觉得看到了希望,满怀期待地离开了沉香院。
“小姐,若郡主真进了府,她拿着主母的名头来压我们……。”茯苓担忧地说道。
楚灵溪放下茶杯,“跟我去慈安居。”
主仆俩到慈安居的时候,老太太正在眉开眼笑地和嬷嬷说话,看样子心情极好。
“什么风把七王妃吹过来了?派人请你多少回了,都不到前院用膳,翅膀硬了?开始嫌弃楚府的饭不好吃?”楚老太太底气十足地灵魂三连问。
楚灵溪恭敬地行了一礼,柔声细语地说道,“祖母这就错怪孙女了,我忙起来哪有时间吃饭,不好总让祖母等我用膳吧!”
“既然有得忙,赚了不少银子了吧!”老太太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茯苓微微瘪了瘪嘴,暗道,不就是听说七彩坊日进斗金,又想接着吸小姐的血了。
楚灵溪眼圈一红,“谢祖母惦记,能赚一点,若是要把母亲的嫁妆补齐,那还差得远。”
楚灵溪说着眼泪不要钱似的滚了下来,眼泪都没擦就哽咽道,“作为子女,连母亲的嫁妆都守不住,是孙女的不孝,我会好好经营,尽量把损失的嫁妆补齐,外祖家那里我也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