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川露出同情地眼神，把桌上的零食推到他的茶杯边：“请你吃零食。”
“谢谢，但是爷爷牙口不好，你自己吃吧。”
苏锐川倒是不客气地又拆了一包米饼。
“你叫什么名字？”
“锐锐。”
“就是电视上的那个锐锐吗？”
苏锐川十分欣喜：“老爷爷也看过我电视上的广告吗？”
“……老爷爷只是年纪有点大，不至于不会看电视。”
“嘿嘿，那我还挺出名，退休了还要上班吗？”
“……我年纪大了，闲着没事，过来逛逛。”
姜坤喝了口茶问：“你经常过来玩吗？”
苏锐川一边用手指戳戳平板一边回答：“也不是经常，有工作才来哦。”
“爷爷觉得你长得有点像……”
苏锐川抬起头问，仰起自己胖嘟嘟的小脸问：“像谁？是不是像姜总？”
姜坤有些惊讶：“有人这样跟你说了？”
“网上很多人这样说。”
“那你觉得呢？你爸爸妈妈是谁？”
“老爷爷，你的问题太多了。”苏锐川把平板转过去递给他：“来下五子棋吧，赢了才可以问问题哦。”
于是姜坤迫不得已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镜，对着这个屏幕开始下幼稚的五子棋游戏。
他年轻的时候还参加过月市的围棋比赛，区区五子棋，不过是糊弄小孩的玩意儿。
可是不到三分钟
“老爷爷你输了哦，嘿嘿，到锐锐问问题了！”
“……”姜坤没想到这平板触屏那么灵敏，自己不过手一抖，就落了一子在角落，让这小孩赢了第一局。
“老爷爷，你的退休工资是多少啊？”
“……一个月五万，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这话倒是不假，信托基金和年终分红应该算不上退休工资。
“噢。”
见这小孩子不是很惊讶，姜坤忍不住问：“你知道五万是多少吗？”
苏锐川无辜地看着他，又一脸同情地解释：“一包米饼是25元，是十包就是250元，一百包是2500元，一千包是……”
“行了行了，没想到你还知道一千呢。”
姜坤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柔软。
“那当然咯，锐锐在网站上有教数学哦，如果闲着没事也可以去看看，记得给我留言哦。”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真可爱。”
苏锐川脸不红心不跳地做了个眨眼的表情：“我当然可爱啦。”说完还打开了平板让姜坤看自己的《闪耀小课堂》。
……
一老一小慢慢熟悉起来，苏锐川把鞋一脱，躺在沙发，把零食袋子摞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把姜坤逗得哈哈大笑，差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小孩还挺投缘，至少比姜元昊那个八百个心眼的小子顺眼多了，对于姜元昊口中那个荒谬的可能，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锐锐，你平时和元舟在一起怎么样？”
“姜总很好啊，还和我一起游泳。”苏锐川伸直手臂做了个仰泳的姿势。
姜坤一听，心里一沉，试探性地问：“你叫他姜总？为什么不叫他哥哥啊？”
苏锐川觉得这个老爷爷可真有意思，他爬起来笑呵呵地说：“姜总就是姜总呀，他怎么会是哥哥呢？”
姜坤缓过神来后又觉得惊讶：“他还带你游泳了？什么时候？”
“晚饭之后啊，我也要变成肌肉帅哥。”
“你们经常一起吃饭吗？”
“嗯。”
姜坤心里大受震撼，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你不是也觉得自己和他像吗？怎么就不能是哥哥呢？”八壹中文網
苏锐川鲤鱼打挺地翻了个身，随口道：“当然不可能是哥哥呀，是我爸爸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打开，开完会的姜元舟回来了，苏锐川像个小炮弹似地冲了出去：“姜总你终于回来了！”
姜元舟无可奈何地单手把他拎起来：“你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呀，我和老爷爷下棋了，我还邀请他一起吃零食，可是他说不喜欢。”
姜元舟把文件放下，换了手把他抱起来：“去穿鞋。”
“噢。”
苏锐川被放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地把鞋穿上了。
“爷爷。”
“嗯。”
姜坤看了看自己已经空了的茶杯，实在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撼，还好姜元舟顺手又给他倒上了茶。
“您今天来公司……”
“没什么，就是那个亲子套房的项目。”
“怎么了？”姜元舟手一顿，怀疑自己结束项目后要辞职的事是不是被事先透露出去了。
“哎，这不上周末你姑姑带着媛媛来看我，小丫头哭着说你不让她参加拍摄，非要我来训训你这个做哥哥的。”
姜元舟神色如常地解释：“媛媛之前没有透露过她的想法，项目的事现在已经快收尾了。”
“我知道，今天就是来说一声，以后也给媛媛安排些活动，小丫头爱美。”
“嗯。”
苏锐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悄咪咪伸出手，被姜元舟一个眼神制止，他趁着有外人在，还是新交的朋友，赌一把对方会站在自己这边，大着胆子抓住了桌上的最后一袋牛肉干。
“锐锐吃牛肉干了哦。”
姜元舟起身一把夺过，把他拎到自己身边老实坐着：“还吃？你自己看看垃圾桶里的包装袋。”
苏锐川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好嘛，那就不吃了。”
姜元舟见他态度不错，又缓和了语气承诺：“今晚带你去吃牛排。”
“才不要，苏苏说今晚想吃烤鸭。”
姜元舟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
“嘿嘿。”苏锐川一头扎进姜元舟怀里不好意思地蹭蹭。
姜坤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场景，心情有些复杂。
这好像比想象中的更荒谬了。
郝助理这时敲了敲门：“姜总，丽成公司那边来了人，说想和您聊聊。”
“徐总带来的。”
“知道了。”
听到有工作上的事，苏锐川乖巧地坐到了一边。
见姜坤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姜元舟只好说：“您先坐。”
“你去忙吧。”
姜元舟这才起身整理了衣服，还不忘带走那袋牛肉干。
趁人一走，姜坤有些失态地问：“锐锐，你妈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