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儿头上的幸福值进度条突然变亮，停留在-40，又突然变暗，跌回了-50。
【小三，这是在跟我开什么玩笑？玩的就是心跳吗？】
【惶恐的幸福也是幸福，有波动是正常的。】
【大过年的，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在下看来还是很顺利的，加油哦。】
“白小姐，你对我太好了，我不值得……”
“等等。”
眼见着月芽儿越说头越低，再不阻止又该往地上跪了。
“话说回来，你的户籍已经办好你知道吧。”
月芽儿惶恐地点头：“谢谢白小姐，我一定好好干活，报答白小姐……”
“我们之前聊过的那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叫我妈妈？”
月芽儿没想到话题转变得如此之快，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算了。”
苏络苒看他傻愣愣的样子，也不想逼他，摸了摸他的头说：“再给你几天时间，大过年的别让我听到不想听的话。”
说完她就去了院子里，准备问问白小寒有没有听说夏院的事。
“小寒，问你件事。”
“怎么了小姐？”
“刚刚春院来人了。”
“春晓小姐？”
“嗯，你最近有听小丹说起夏院的事吗？”
白小寒有些意外：“小姐你也知道了？”
“今天在厨房，小丹把头发梳下来了，大家都觉得奇怪呢。”白小寒指了指额角的位置。
“我们问了好久她才哭着说，夏小姐最近心情不好，晚上喝醉了经常乱扔东西，她的头都不小心被砸到了。”
苏络苒追问：“还说什么了？”
“具体也没说什么，小丹说她伺候不好夏小姐，夏小姐回游园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少不好吗？这样更自在啊，每天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
白小寒叹了口气：“她害怕丢工作啊，万一哪天夏小姐就这样不回来了呢？”
“不会吧？”苏络苒倒是没往这个方面想。
“听说王老板对夏小姐很大方，小丹经常担心夏小姐离开游园。”
苏络苒明白了，夏娟如果要离开游园，就算王虎不替她出这个钱，她自己也有能力赎身，但不一定会带上小丹。
和白凝雨、白小寒的情况不一样，小丹是游重山分配给她的佣人，她出去了再买一个年纪小一点的佣人也是一样，没必要再用游重山的人。
“小姐，我去准备碗筷。”
“去吧。”
月芽儿独自留在里间扫地，又从惶恐变成了愧疚，白小姐对自己那么好，他怎么能让白小姐不高兴呢？
但他真的觉得自己不配做白小姐的儿子，他心里对自己的身份再清楚不过，自己只是一个孤儿，也明白认养只是名义上的事，像他，像喜妞，都是游园孤儿院里运气比较好的一个孤儿罢了。
能跟着白小姐干活，不用被欺负，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他不能拖累那么好的白小姐。
天色渐暗时，年夜饭端上了桌。
一年结束了。
白小寒和月芽儿破天荒地同意一起上桌吃饭。
月芽儿端着盘子，按照白小寒的指挥，先把红糖糍粑一一盛好。
“小姐，先吃糍粑。”
苏络苒还以为红糖糍粑是甜点，结果一上桌就要吃。
她还以为这是什么特殊仪式，只能照做。
等她把糍粑完整地吃完，白小寒才松了口气：“希望小姐明年平平安安。”
说完才动筷子，月芽儿才跟着吃起来。
年夜饭的菜量比以往要多，吃到最后还剩小半只鸡，本来能够爆风吸入的月芽儿想起之前被交代不能吃太多的话，也放下了碗。
“不吃了吗？”
月芽儿点点头。
“那端到小厨房去吧，晚些时候饿了再吃。”
“嗯。”
月芽儿麻利地开始收拾桌子。
“小姐，晚上要放烟花呢，咱们去看看吗？”
“哦？什么时候？”
“八点左右吧，每年都是这个时候。”
【这是游重山安排的吗？】
【是的，一来是为了热闹，二来是为了让外面的人知道游园很热闹。】
【还真是要面子。】
“想看就去看吧。”
“那我去准备暖炉，小姐可得穿厚一些，我们就去院门口的亭子那儿看。”
苏络苒只好又加了件毛绒里衣。
月芽儿也很期待的样子。
三人就坐在亭子里，不时听到远处有嬉笑声，还真比以往要热闹。
烟花放了二十多分钟，花样不多，可以说是很单调，苏络苒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太吵了。
但大家都看得很高兴，大概也是一年之中难得放松的日子。
白小寒和月芽儿也意犹未尽。
“走吧小姐，我回去煮些红糖汤圆，顺便把剩下的菜热热。”
苏络苒刚想说不是才吃了饭怎么又吃，还没开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惊呼声。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苏络苒脸色一变：“走，过去看看。”
三人寻着声音，一路走到池塘边，发现已经围了一群人，颜色四姐妹也在。
“谁落水了？”苏络苒走上前去询问。
“白雪姐。”
“好像是夏芒姐。”小蓝小声说：我们在那边看烟花，刚准备回去，就看到几个伙计下去救人了。”
苏络苒凑上前去，拨开人群。
脸色惨白的夏娟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小丹在跪在一旁泣不成声，周围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人去叫医生了吗？”
小红赶紧说：“已经有人去了，也告诉了巡逻的管事让他们通知游爷，但是今天过节医生可能来不了那么快。”
有人忍不住问：“小丹，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丹带着哭腔说：“我和夏小姐出来前面的亭子看烟花，夏小姐突然说冷，我才发现暖炉忘带了，我就回去拿，谁知道我刚拿好出门，就听到说有人落水了。”
苏络苒提高音量问：“有人看到夏小姐怎么落水的吗？”
几个下水救人的伙计都说没看到。
“我们也是刚看完烟花路过，听到水声才发现有人落水了，救上来才发现是夏小姐。”
苏络苒定睛一看，这里距离长桥没几步路了，和白凝雨落水的位置倒是不一样，。
唯一的共同点是，这边算是个小花园，也有亭子，即便池塘里现在没有荷花，但四周植物、大树都非常多，视野不算好，只有一块空隙可以看到天空。
因此这里不是看烟花的最佳观赏地，黑灯瞎火的，路灯也不算特别亮，没有目击证人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