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的字……很大气啊，白越泽？”陈兰枝看了看户籍证，又低头凑近看了看月芽儿，把月芽儿吓得后退一步，扶住了椅子才站稳。
“好名字。”
“麻烦陈警官了，我到时候再来拿。”
陈兰枝神秘一笑，苏络苒就觉得大事不好。
果不其然就听见他开口道：“下周就快过年了，实在不行我让老四给你送过去嘛。”
“呵呵，沈先生应该很忙，还是不耽误他的时间了。”
“忙归忙，自己的大事总归要上点心的，上次去码头吃饭还合胃口吗？要不是老四今晚有应酬，我叫人安排去吃烤乳猪。”
陈兰枝又低头问月芽儿：“怎么样小萝卜头？你喜欢烤乳猪吗？”
月芽儿胆怯地躲在苏络苒身后只露出个脑袋摇头。
苏络苒不明白他的热情究竟从何而来，沈量池既没到非找对象不可的年纪，也没表现出那个意思啊。
她甚至还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陈先生太客气了，我今晚也有事呢，有机会再说吧。”
“行。”
走完流程，工作人员给苏络苒发了一张领取单
阿权又冷酷无情地把户籍证收走，一秒钟都不肯多留。
“走吧白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苏络苒只好带着月芽儿和陈兰枝告别。
汽车在裕海楼前停下，苏络苒和月芽儿下车，阿权和司机去停车。
“游爷如果还没到，白小姐可以先在大堂等等。”
两个门童十分敬业地提前开好了门。
苏络苒月芽儿拎着纸包走在前面，她刚踏进大门，不远处的一个背对着大门、异于常人的圆润背影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苏络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身后的进门的客人。
“抱歉......”
“小心点。”
苏络苒还没回头，但这个声音足以让她头皮发麻。
陈警官是不是会施法术？怎么又是沈量池？
“呵呵，沈先生真巧。”苏络苒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跟沈量池打了招呼。
作为一个失败的追求者，这样见面频率属实让她不太喘得过气。
“不巧，你们游爷的局，一起上去吧。”
苏络苒恍然大悟，这就是陈兰枝说的应酬，沈量池大概把她当作跟游重山一起来的了。
已经走进大堂的月芽儿见她半天还没跟上，又拎着纸包折了回来，又一眼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换下军队制服的沈量池，心虚地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沈先生你好。”
他对火柴盒的那件事还心有余悸，看到沈量池的打扮和身后随从的架势深怕自己要被抓去吃牢饭。
这样白小姐今天花的五十块钱可就要打水漂了。
幸好沈量池没有和他一般见识，只是点了点头，他赶紧跟在白小姐身边大气不敢出。
苏络苒正犹豫着是在楼下等等，还是跟着他上去，那个圆润的背影像是慢动作般地转过了身，苹果肌在空气中一抖一抖。
“哎呀！沈长官来了！咱们先上去吧。”
苏络苒想逃，想起对方的咸猪手就不太有食欲。
王老板晃着肚子走过来，看到她瞬间眼前一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佻地手：“白小姐也来了啊，上去吧，你的姐姐妹妹们已经在上面等着了。”
说完就伸出手想要和苏络苒握一握。
怪不得游重山要让她来，敢情是需要几个女孩在酒桌上助助兴是吧？
苏络苒眨了眨眼睛，还没想好要不要给这王老板一点颜色看看，沈量池就站到了她身前。
“先上楼吧王老板，顺便聊聊之前你说出货的事。”
王老板一听这话，喜笑颜开：“好好好，那上去聊。”
一个人要占两个位置的王老板，先迈上了楼梯，沈量池和他的随从和他拉开距离。
楼梯的台阶有些高，苏络苒嘱咐着月芽儿小心脚下，慢慢等着他爬楼梯。
沈量池经过楼梯转角处时停下来看了他们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苏络苒也不在意，耐心地鼓励月芽儿不要急。
上到三楼后。
沈量池的随从站在走廊里，示意苏络苒他们跟过来，还顺手接过了月芽儿手中的纸包。
还没进到包间，就传来一阵钢琴声。
苏络苒站在门口听了几秒，是一首简单的练习曲，但唤醒了苏络苒对于儿子钢琴入门时的痛苦记忆。
她摇了摇，深吸一口气，带着月芽儿推门进去，就看到了有些辣眼的一幕。
夏娟坐在窗口的钢琴前弹奏，小红在旁边小厅跳舞，王老板丰盈的身姿随着节奏摇晃，不时地和小红你追我赶。
刘春坐在椅子上拍手给他们打节奏。
沈量池和另一个身形消瘦、穿着长袍的男人安静地坐在客厅，仿佛两个世界。
一曲终了。
王老板把他至少有xxxl的外套扣子解开，摆摆手：“你们先玩，我和沈长官有事要聊。”
夏娟立刻从钢琴前起身，扶着直喘粗气的王老板在沈量池对面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又贴心地倒了热茶，虽然全程没说什么话，但王老板感到十分满意。
“哎呀老曹！让你跳舞你怎么总不动弹，四十来岁怎么七老八十似的。”
“比不上王老板了，家里三个姨太太依旧雄凤不倒。”男人自嘲地举了举胳膊：“我爹妈给我起名曹九，我还真是应了这名字，感觉身体快九十岁了。”
“说这些干什么，我爹妈给我起名叫王虎，我还不就是一卖鱼的，改天给你弄点鲍鱼补补。”
曹九摆摆手：“你和沈长官聊，我去厨房催催菜。”
曹九步伐轻快地出去了。
王虎小声嘀咕：“别又是吃药去了。”
这边几人很识趣地没有靠近客厅，依旧留在小厅小声交谈。
夏娟独自坐回了钢琴前，像模像样地看着琴谱。
小红拿过小桌上的盘子对月芽儿招手：“月芽儿，来吃啊。”
月芽儿没有动，还是苏络苒拍了拍他的肩，他才过去，象征性地拿了一小块虾饼，怯怯地说：“谢谢红小姐。”
“真乖。”刚刚跳完舞的小红脸颊泛红，气息还未平稳，拉着月芽儿坐下。
“白雪姐，你对月芽儿真好，还特意带他出来吃饭。”
这话让夏娟抬起头，给了苏络苒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