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皇家保密司总部。
“大人，该交代的问题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没错！我们瞒着上面跟着杜大人干私活是我们不对。”
审讯室里。
郑开济依旧据理力争：“这种事摆在明面上那指定是违反规定的行为。”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事要是放在你们身上你们怎么做？”
“再说了，那个时候我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事牵扯到了太子殿下。”
“否则的话，我们肯定会如实上报的，这也等于是在救我们杜大人！”
郑开济看着对面的吴修诚，直接反问道：“吴大人，咱们现在就打个比方，比如这事放在你身上。”
“在不知道此事涉及到太子殿下的大前提下，你们徐司长火急火燎的找到你说要你跟着帮个忙、干个私活。”
“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上报、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你就说你会怎么办吧？你能转脸就把你们徐司长给举报了吗？”
“那绝对不能啊！”吴修诚看了看旁边的徐元凯，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徐司长那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楷模，我肯定不能出卖我们徐司长！”
“再说了，你的这个比方根本就不太恰当。”
“我们徐大人是我们皇家保密司的司长，我向谁举报啊？你让我向我们司长举报司长本人吗？”
“那不能！不过，皇家保密司上面不是还有皇上呢吗？你可以向..............”
“不能够！那更不可能了！我怎么可能在皇上面前说我们徐司长坏话呢？”
“再说了，你这说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杜正业能和我们徐司长相提并论吗？”
“杜正业找到你们，你们上面还有副掌局、掌局，这都是可以直接反应情况的..................”
“哎哎哎！”忍了半天的徐元凯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这是跟他在这瞎掰扯什么呢？”
徐元凯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将自己内心的火气硬生生给压了下来：“能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吗？”
要不是现在皇家保密司实在是缺人手，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想搭理吴修诚这个二货。
吴修诚现在这个保密一处副处长也纯粹是依靠“资历”熬上来的。
没办法，大换血之后，保密一处的老人全都被换了一遍。
然后，随着不断有消息说皇家保密司面临被裁撤的风险，有能耐的人也都提前找了别的出路。
这走来走去，吴修诚竟然成了保密一处“资历”最老的老人了。
就这么着，那也只是给安排了个副处长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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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开济，你少在这跟我扯闲篇。”
徐元凯黑着脸说道：“不管你们做的这事牵不牵扯到太子殿下，可这也改变不了你们知情不报、违反规定跟着杜正业干私活的事实吧？”
“这一点你们锦衣局给你们做内部调查的时候都已经查清楚了吧？”
“可为什么你们明明做错了事，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你们锦衣局却还是没有对你们进行处罚呢？”
“甚至还在让你们继续办着案子！”
“这叫什么？这就是典型的故意包庇！”
“徐司长，看您这话说的，您不把事情了解清楚就给人乱扣帽子，这不合适吧？”
郑开济不以为然道：“您可以去我们锦衣局了解清楚了再来扣这个帽子。”
“我们在接受内部调查以后，局里已经对我们的错误行为做了相应的处罚。”
“检讨书、记过处分、罚俸半年，这都是实打实的吧！”
“怎么到徐司长这里就成故意包庇了呢？”
“我倒是真希望局里可以对我们来个故意包庇，这样最起码还能保住半年薪俸呢...................”
“这么大的事，就写个检讨书、记个过、罚点俸禄就完事了？”
徐元凯怒声道：“这么轻的处罚，这不是故意包庇是什么？”
“特别是像你们这种有劣迹的人，继续参加那些保密行动跟着那些重要的案子，这合适吗？这本身就是一种严重的隐患！”
“徐司长，你这话什么意思？”郑开济听着这话也不干了：“按照徐司长的意思，最轻也得把我们这些人清除公职才算合理吗？”
“损不损啊？难怪你们皇家保密司留不住人！”
“有你这样不近人情的司长，能留住人才怪呢！”
啪！
一旁的吴修诚一拍桌子：“说什么呢？这是怎么说话呢？”
“我们司长这是秉公执法、铁面无私！”
“当着我的面说我们司长的坏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几个大嘴巴子！”
“司长，对于这种人就不能给他们好脸，要不您在这歇会，我把他带到刑房里好好让他消停消停！”
“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保证让他知道嘴硬的后果..................”
“行了，你先给我消停消停吧............”徐元凯长呼了一口气，然后目光看了看已经打开了的录音设备。
吴修诚顺着徐元凯的方向看去，这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徐元凯强忍着一脚将吴修诚踹开的冲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郑开济，我希望你可以端正自己的态度。”
“来之前，你们安副掌局还特意说了你们不少好话。”
“我知道你和谢川以前都跟过安副掌局，安副掌局对你们的评价很好。”
“可现在看来，你们的表现好像有些对不起你们安副掌局的评价吧？”
“你倒好！我们问一句，你就有十句、几十句等着我们！”
说着，徐元凯起身将正在运行的录音设备进行了关闭。
“徐司长，咱们这是结束问话了吗？”
郑开济看着徐元凯的举动，随即言道：“你要是在关闭录音设备的情况下，我可是不会接受你的任何问话的。”
“就你现在的这个态度。”
“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徐元凯笑了笑，随手就给自己点了根烟：“咱们聊两句？”
“你放心，现在我们说的这些话是不会被记录在案的，也不会有法律效用。”
“能不能给我也来上一根，从被你们带回来我还都没有闭过眼呢！”
一旁的吴修诚立即讽刺道：“是不是给你脸了？还想抽烟？还要不要给你倒杯酒暖暖胃啊！你想什么呢............”
“给他一根。”
“啊？”
“怎么？还得让我亲自去给他点上？”
“哦！”吴修诚一愣，连忙上前按照徐元凯的吩咐给郑开济点上了一根烟。
“谢了！”郑开济故意对吴修诚道了一声谢。
“郑开济，说句实话，我和你们安副掌局也有些交情。”
徐元凯一边抽着烟，一边缓声言道：“带你回来的时候，你们安副掌局还特意跟我打了招呼，说要让我给他几分薄面，照顾一下你们。”
“我也答应了。”
“毕竟，安副掌局的面子我肯定是会给的。”
“可是，这件事毕竟是皇上亲自过问的。”
“如果不是皇上下旨要我们皇家保密司严查、彻查此事，我也犯不着把你们带回来。”
“所以，对于我们的问话你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排斥。”
“如实把自己的情况都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徐司长，我真的没有对你们的问话打马虎眼。”郑开济狠抽了几口烟：“该说的我都已经全都如实说了。”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几个确确实实是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杜大人掺和进了这件事情中。”
“而且，我也说的都是实情，要是当初我们几个一开始就知道太子被绑这事，就是来硬的也会第一时间把这事给上报的！”
“还有一点，这事除了我们几个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人参与了。”
郑开济再次强调道：“杜大人之所以找到我们，那完全是因为我们几个是杜大人的直接下属。”
“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长了，杜大人信得过我们。”
“所以才找到了我们去帮忙。”
“其实你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
“这么大的一个事——太子被绑！”
“杜大人作为当时唯一的一个知情人，您说他敢对谁说？”
“既然杜大人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里进行上报，那他更不会把这事透露给别人了。”
“连我们帮忙的这组人都不知道实情，那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你们真的不是顾念杜正业的旧情在明知道内情的情况下选择了知情不报？”
徐元凯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又或者是，你们得知实情后找到了锦衣局的某位高层，然后在这位高层的授意下你们选择了继续隐瞒.............”
“我知道你和那个谢川以前都跟过安副掌局，你们和安副掌局的关系挺不错的吧？”
“徐司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郑开济立即摇头道：“这事怎么就能扯到我们安副掌局身上呢？”
“徐司长，我怎么觉得您问的这些话好像另有用意呢？”
“刚才您不是还说您和我们安副掌局交情不错吗？”
郑开济看着抽着烟的徐元凯，皱眉道：“怎么刚才徐司长说的那些话，却让我有一种您和我们安副掌局压根就不是有交情！”
“而是有过节吧？”
“你刚才那话问的这不明摆着是要故意毁人前程、栽赃陷害吗？”
“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吴修诚一把将郑开济还没有抽完的香烟给夺了下来：“我们司长这是合理假设，怎么就能和栽赃陷害扯到一起呢？”
“你的反应倒是很能说明问题，就好像是被人说中心事似的，一点就炸！”
“修诚，你这次这话说的倒还像那么回事。”徐元凯听了吴修诚的这番话，终于是有些欣慰之感了。
“看来你们锦衣局的人都有一个毛病。”
“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嘴真是一个比一个硬！”
徐元凯将手中的烟头往地上一扔，刚想用脚踩灭，一只大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了过来..............
“这家伙，说话快，没想到脚也这么快.............”徐元凯看了看抢先一步把烟头踩灭的吴修诚：“其实，以后踩烟头这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事！司长，我不嫌麻烦！能给司长踩烟头那是卑职的荣幸！”
“咳咳.........不是！这倒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
徐元凯拍了拍吴修诚的肩膀，言道：“我是怕你万一哪天收不住脚直接踩我脚上。”
“我怕脚疼............”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着，徐元凯来到郑开济身前：“是老老实实把内情交代出来还是继续顽抗到底？”
“你可要想好了，继续什么也不说的话，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徐司长，我还是那句话，该说的我全部都已经说过了。”
“天地良心，这事真的就没有涉及到其他什么人了，就是我们几个掺和进来的.............”
“你们要是想要屈打成招，那咱们干脆也别在这废话了，你们直接把我拖到刑房里用刑得了..............”
“哟！嘴还挺硬。”徐元凯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们安副掌局照顾你们，那就不会食言的。”
“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们安副掌局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徐元凯随即转身对一旁的吴修诚吩咐道：“就在这看着他，这屋的灯不准灭。”
“多叫几个兄弟过来轮流给我看着他。”
“在他吐口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眼睛闭一下！”
“猎人熬鹰就是这么熬的，我倒要看你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