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叶依旧是拒绝了,他们看上许光是真,看不上许家也是真,不管如何,许家在他们眼里就低了一层。
之后两家来往,以徐氏和许强的性格肯定是要吃亏的,不管家世好与坏,尊重是基本的,看之前的廖家就知道了,廖小梅因为家里弱吃了多少亏,更何况许光还是个男人。
张家姑娘虽嘴上不愿媒人再去,心里却是期待的,结果却让她如浇凉水,忍不住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张母连骂他们不知好歹,不过此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今儿许强又没有回来吃午食,这会儿农家正秋收,每年这个时候码头上的人手一般是不够的,很多临时工都回家去了,许强他们这些正式工就会非常忙。
许叶看了看日头,给他们装了饭食和井里冰过的绿豆汤,往码头去了。
青青今儿去府里看老夫人了,老人家受不了暑热,又不能用冰,所以有些不舒服。许叶还给了酸梅汤的方子让她一并拿去,这里有些东西没有,方子是她自己改良过的,解暑还是不错的。
许强还在忙活,许光就过来拿了篮子,等着许强一会儿忙完再一起吃,现在日头大,他让许叶赶紧回去,别又晒着了。
“好,这就回去了,实在不行你先吃也好,爹不一定到多久呢,别饿着。”
“没事儿的姐,你快回去吧。”
这会儿吃午食的时辰已经过了,吴大娘和儿子、儿媳还有店里的伙计这才刚吃上饭,见她一个人走饭店外头过,就叫住她。
“进来坐坐呀,这会儿太阳大,坐坐再回去。”
许叶笑着拒绝:“不了,大娘,别耽误你们吃饭。”
之前许叶和陈林在县城看病,在饭馆里住过几个月,加上许强的关系,两人关系还不错,吴大娘也不客气,直接出去拉她进来坐下,悄悄附耳与她讲:“你在跟许光说亲呀。”
许叶不想传得这么快,道:“就看看,怎么大家都晓得了。”
“你都不晓得来了几拨人打听了。”
吴大娘也不吃饭了,只与她聊天,饭馆人多,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打听消息,吴大娘又整日坐在柜台上,基本都是问的她,她笑道:“但凡来人问,我可都是夸了的。”
许叶赶忙谢过她,吴大娘不在乎的挥挥手:“也就我孙女还小,不然我也给你家做个亲家。”
吴大娘孙女才八岁,是家里孩子最小的一个,前面几个都是孙子,吴大娘的儿媳吴氏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孙家那姑娘倒是不错。”
吴大娘道:“倒是个好姑娘,就是不好嫁。”
许叶不太清楚这孙家姑娘,就问道:“怎么好姑娘还没人娶。”
吴大娘就与她说,这孙家姑娘的爷爷也是这码头上的一个管事,在这码头上也干了三十多年了,当年吴大娘还在府里做厨娘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他是县城旁边不远的迎江镇人,本来家里还不错,可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他的妻子不知怎么染了病,久治不愈。为了给她治病,他家里把地都卖了一些,后头治是治好了,可脑子却烧坏了,成了个傻子。
孙家那时剩下的土地也不多了,养活不了一家人,他只好出来做工,好在他小时候识过字,水性又好,就进了高府,跟着东家四处跑船运货,一干就是十多年。
后来少东家接手了码头的生意,东家就把他提了管事,给少东家助力,一直到了现在。
当然,一起提升的还有很多人,孙管事只是其中一个,不过他年轻的时候跑了很多年船,对水路,货物这一块很是了解,人又善交道,这条线货主认识一大半,关系网还是很广的。
现在他家的女婿,还有孙子就是借着他的关系网在做货商。
孙管事只一个女儿,因着妻子疯傻,女儿一直嫁不出去也不愿意嫁出去,这个女婿还是他在河里救回来的。
那男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在他家做了上门女婿,虽说是上门女婿,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总是花孙管事的钱。
原本他也是个商人,就靠孙管事的关系做起了走商,现在孩子大了,也跟着一起跑。
不过他之前被人背叛了,丢了财物,还险些丢了命,就不愿意请旁人,只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做,偶尔请些镖局的看护,一直没有做大,但也不差。
吴大娘给许叶指了一个方向:“老孙的爹娘去世之后,他就把家里的老宅和土地都卖了,在县城里定下了,就那边过去两条巷子。”
父亲和哥哥经常外出,孙家姑娘就和娘亲一起在家照顾奶奶,平日里经常来给孙管事送送东西,跑跑腿什么的,勤快得很。
可惜一直没人上门去提亲,就担心她以后会不会也像她奶奶犯病。
就连她的两个哥哥到现在都没有娶媳妇儿呢,但凡好一点的人家谁愿意让姑娘嫁进去伺候一个疯老太婆呢。
许叶无语至极:“这病又不是天生的。”
“谁知道呢,这病又医不好,怕以后害了孩子,我估摸着他们家要娶好媳妇儿得等到那老太太没了,差些的他们又瞧不上,这样还挑呢。”
吴大娘惋惜的叹口气:“那姑娘就不好说了,她娘当初就是二十多都没嫁出去呢,你倒是不在乎这个?”
许叶自然是不在乎的,这又不算是遗传病:“又不是天生的,只是运道不好罢了,你瞧她女儿这么大了不也好好的嘛,生的几个孩子也健健康康的。”
吴大娘的儿媳妇在一旁低语:“这谁说得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