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叶实在跑得累了,就和陈林落在了后面,陈林就悄悄跟她讲这缘故,所以找不到陈昊的时候他心里也怕得紧。
不过陈林和大姐一直是一方的,不太喜欢大嫂,就和许叶说她小话:“娘当时劝她呢,她还当娘要害她一样,根本不听,后头娘就不管她了,要什么就叫大哥给她买,后头吃了苦还抱着娘哭,说不该不听她的。”
许叶自然是知道其中的道理的,孩子太大太小都不好,这大嫂也是一根筋,娘不喜欢她还能害自己的孙子不成。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管的,她实在累得很。
徐氏一眼就瞧着她脸都白了,赶紧让她去躺会儿,然后给他们一家做饭,吃了饭时辰也不早了,一家人就告辞走了。
董氏看徐氏给儿子穿的衣服虽然不太合身,但也是半新的好衣服,就想着回去跟婆母要点钱,给三个孩子都做套衣服,毕竟是他们把儿子背回去的,还害得他们衣服都被打湿了些,她看见那些湿衣服堆在凳子上还没来得及洗呢。
回去得路上许叶越走脚越沉,陈林心疼就把她给背上了,方氏看她脸实在白得很,想着她向来柔弱得很,别出什么问题。就让陈林也背着她一起去柳家瞧一瞧,陈昊落了水又受了惊吓,也是要去看一看的,一家人又跑到大陈村柳家去了。
陈英已经收到村里人回来传的话,说人已经找到了,所以并不着急,柳言昭先给陈昊看了,没什么问题,陈昊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家里只他一个孩子,养得很好。
不好的是许叶,许叶动了胎气,已经有滑胎的脉象了,一家人顿时吓得不轻,就在柳家给她煮了安胎药,方氏还让陈木和董氏回去杀只鸡给她炖着。
谁也没想到许叶身子这么瘦,竟然嫁过来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如今才一个多月,还不稳当,今天跟着跑了那么多路,想想都后怕得很,幸好后头是陈林把她背回来的。
柳言昭让她最近就躺着不要动了,先养半个月看一看,他有空就去给她把脉,然后许叶就被封印在了床上。
徐氏和冯氏听了消息也送了几只鸡和许多鸡蛋来,不过没有久留,一来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二来许叶有大夫在照顾着,她也是放心的。
陈林连着好些天都在家陪着她,端茶倒水的,等她好些了才敢出去走一走,只不过这次出去又和以前不一样,他只叫了陈亮和廖老四,就是廖小梅的四弟弟,这两个是跟他关系最好的了。
他现在有孩子了,媳妇儿身体又不好,他一下有了赚钱的压迫感,三人趁着天没凉,准备去抓蛐蛐儿卖。他们以前也会这样做,一群人抓了到镇上的赌场那边卖,只是价格不是很高,陈林就准备抓了蛐蛐儿然后挑出打架厉害的,一起去县城里的赌场卖。
赌场都是很混乱的地方,县城的赌场他又不熟,不像镇上还有亲戚在,他也不敢一个人去,就找了两人帮忙。两个人对他向来是很信任的,就都愿意参一股,所以几人就偷偷避开其他人暗中操作,毕竟是赚钱的行当,还是隐秘些才好。
他们在去之前又去镇上晃了晃,了解了一下行情,打算按着双倍的价格去城里卖,几人出了赌场,约好明天一早出发,就回了村。
不到中午,就有赌场的伙计来铁匠铺报信,说是陈林今天进了赌场,陈红就问他赌没赌,伙计说没有,陈红就奇怪,没赌为什么来报信。
陈林很有些小聪明,前几年年纪还小的时候,就晓得抓蛐蛐儿卖钱,那个时候定性不大,被人哄着玩过一次蛐蛐儿,陈红听说了就把他抓过来跪着打,然后他就再不敢了。
只是钱还是继续赚,陈红想着他有前科,就与伙计说,只要他赌钱,就来告诉她,她抓住了就给伙计赏钱,陈林还算老实,一直也没犯过,可今天他也没赌,这伙计怎么来了。
伙计就与她说小话,原来他听人说是陈家大伯的二堂弟陈家祥在城里把铺子开垮了,是因为他拿了铺子的收益去赌钱输了,还说他在城里还嫖妓呢。
二堂弟的人品陈红还是心里有数的,陈家祥可比陈林老实多了,不可能是这种人,就问是谁在乱说,伙计是奔着拿赏钱来的,自然是打听清楚了,是小林氏的哥哥,他可是赌场的常客。
陈红与小林氏一向不对付,才知道她背后居然如此阴毒,反复跟伙计确认后就给了赏钱,冲到陈家大伯家找小林氏算账去了。
陈林第二日带着两个兄弟就去县城了,他们是生面孔,所以买卖做得并不顺利,辗转了好几个赌场,才把几只蛐蛐儿卖出去,一共六百多文,县城的赌客还是很大方的,且他们的蛐蛐儿是挑选过的,确实好。
三人吃了一顿好的,就往家去了,县城离村里很远,即便有车,也得一两个时辰。
快到村里的时候,陈林就把钱分了,主意是他出的,他占了五成,剩下的陈亮和廖老四平分。
陈林忍不住叮嘱陈亮:“你回去把嘴闭紧点儿,我们还罢,要是老四家里知道他赚了钱不拿出来,不知道怎么说他呢,他那个大嫂,跟个吸血鬼一样。”
陈亮表示明白,他是家中独子,并不会怎么样,老四家里穷,孩子又多,日子不知道怎么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