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暖色夜灯下。
顾唐唐睡得很安稳,在时彦饱含探寻的目光下无知无觉地试图翻个身。
身子太重,尝试了几次没成功,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然后彻底安分了。
时彦盯着她的睡脸神色难辨地看了好一会儿,披上了睡袍出了门。
门外,管家陈伯已经在等候。
“怎么样?”时彦冷声道。
陈伯恭敬地回答:“朗业那边查清楚了,太太今天早上是收到了一条邵家公子发来的信息,约她在城北的一家咖啡馆有事相商。”
“但朗业说邵家公子今天早上并没有去那一家名叫“senty”的咖啡馆,所以信息到底是不是他发的还有待查证。”
顿了顿,陈伯追加道:“另外,太太今天早上的车祸有些蹊跷,监控显示有一辆货车撞了太太的车,人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时彦星目散发着寒光,冷冽异常。
“把人找出来。”
“是。”
回到房间,顾唐唐还维持着之前的睡姿兀自睡得香甜。
没有一丝的防备。
室内暖气开着恒温,温度适宜,被子已经被顾唐唐踢到了床角。
“撞坏了脑子么?”时彦眼神暗了暗。
站在床边许久,才脱了睡袍,裸着上半身贴着顾唐唐躺上了床。
拉过耷拉在床沿的被单,盖到了两个人身上。
迷迷糊糊的,顾唐唐循着身侧的热源蹭了过来,摸索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时彦的胸口,不动了。
“那就一直这么坏下去吧。”
***
清晨的微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偷摸了进来。
顾唐唐眉心微皱着醒转。
她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的。
自从8岁那年开始学习跆拳道,她每天早上都有练早课的习惯。
每日里一到6点半,不用闹钟叫唤,自己就能清醒过来。
“……我……去!”
可现在,睁开了眼,她却有点不敢动。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呈现着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窝在了时彦光裸温热的胸口上!
眼前是男人温热而胸肌匀称的胸膛!
再往下,她的一条腿甚至高高地挂在了男人的腰腹处!
“……”
谁来告诉她,她是怎么挺着大肚子完成了这个高难度的动作的?!
虽然是真的那什么,秀色可餐!
顾唐唐还是皱眉狠狠腹诽了自己一顿,大气都不敢出。
缓了好一会儿神,她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了男人睡梦中仍旧好看到爆的俊脸。
“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的?”她小小声念叨。
不动声色地用视线描摹了一遍男人精致俊美的面容,顾唐唐不得不承认,食色性也。
自己以前很可能不是不慕男色,只是没碰到过对口味的人。
暗戳戳地花痴了半分钟,她才暗骂了句没出息,这么绝佳的机会,竟然只敢看,不敢上手!
缓慢地低头瞅了眼自己豪迈的大腿,她叹了口气。
虽然她现在的状态是练不了早课了,但是要让她再躺回男人的怀里去继续补个觉,似乎又有点困难。
盯着天花板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顾唐唐一咬牙一闭眼,“蹭”地翻过了身。
脚后跟平安地落到床面上时,她迅速眨巴着眼睛瞟了男人一眼。
很好,成功脱险!
艰难地坐起身,从大床最中央磨磨蹭蹭地挪下了床,勾起床底下的拖鞋穿上,蹑手蹑脚地往门口继续挪。
手搭上了门把手,只差一步就能逃出生天!满心欢喜!
身后却猛不丁地,传来了男人慵懒而略带晨起沙哑的性感嗓音。
“去哪儿?”
顾唐唐脚下一僵,咬着下唇紧闭了眼,考虑着要不要当做什么也没听见,直接开门走人!
“提醒你一下,你还在禁足。”
禁足!
神特么的禁足!
简单的两个字算是又一次点燃了炮仗,顾唐唐丢下门把手,猛一转身回到了大床前。
挺着起大肚子一叉腰,巴拉巴拉地胡言乱语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过河拆桥啊!昨天晚上还死乞白赖地让我陪你去吃饭,过了一晚上就不认账了!”
“禁足也得有个禁足的规矩吧!你都请我出去了,这会儿又回头让我继续独守空房,你好意思吗!”
“我跟你说,做人不能太不懂得变通了!好歹我也有些利用价值对吧,但你也不能用完就丢,太不道德!”
“人权两个字我都说腻了,你这么大个总裁难道起码的法律常识都没有吗?你这是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自顾自地一通抗议,自己说了什么其实自己都没搞清楚!
床上的男人却只掀起眼帘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
而后掀开了腰腹间盖着的被子,不紧不慢地坐起了身。
看到男人完美的胸腹肌肉的那一刻,顾唐唐很不争气地卡了壳。
“我就说……”
“手伸出来。”男人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就让激情中的少女妈妈停了嘴。
顾唐唐懵懵懂懂道:“干嘛?”
“擦药。”
时彦看着她眼底竟然带上了一丝揶揄的笑。
“或者,你还想要跟我干点其他适合早上干的事情?”
耍流氓!活脱脱地耍流氓!
心里唾弃着时彦嘴上占她便宜,可不知道为什么,顾唐唐脑子里就闪现了一些不该有的画面来!
那叫一个……活色生香!
她狠狠地甩了甩被灌了颜色的脑袋,唾弃自己一个大好的花季少女,竟然因为老男人的一句不正经的话就变了质!
意志太不坚定!
“谁……谁要跟你干嘛?我才不要跟你干嘛!你爱干嘛去干嘛!扯上我干嘛!”
难得的,顾唐唐一张娇艳的小脸泛起了红!
摸了把自己有点热烫的脸颊,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重重哼了一声。
抽回自己已经被男人默默地上好了药的手,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踏步走出了房门!
完美!
如果,能忽略掉她出门时不自觉的同手同脚就更好了……
房门猛地被甩上之后,时彦捏着那支膏药把玩了好一会儿,才哂笑着把它丢进了床头柜里。
“小傻子,还挺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