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默早就知道,林纷纷是个挺没心没肺的人,但是没想到,她能够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
他胸口急速起伏着,眼神灼灼的看着林纷纷。
林纷纷还在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说下去:“现在我们年纪也都不小了,所以我觉得……这个时候结束应该算比较合适吧?”
“正好可以省得有更多的纠缠,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应该也明白……”
“我不明白!”陆默打断林纷纷的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想跟我分开,想要结束这种关系,想要说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像是要陷进陆默深黑的眼底,林纷纷有些没底气说:“我没有把你当成什么人呀,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想要跟我分开的话,现在这不正好是个合适的时机吗?”
“而且,我其实也有别的打算。”
陆默眉头深深的皱着:“什么打算?”
“我想……我可能会离开你的事务所吧,想要有一些新的发展,这几年和你一起共事,我真的挺开心的,学到了很多,成长了许多,很感谢你。”
林纷纷情真意切道:“是因为你,我才能够有这些收获,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是那个还不错,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林纷纷。”
“很谢谢你,陆默。”
男人忽然间沉默。
因为他发现,如果林纷纷打定了主意要走,他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住她。
在今天说出这些话之前,林纷纷到底想了多久?
她是不是早就已经想过要离开了,甚至于根本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对林纷纷来说,他算什么……算一个可以长期解决个人问题的情人,还是能够给她带来帮助的上司领导,除此之外还有吗?
林纷纷心里,有过他吗?
在陆默沉思的片刻,林纷纷感受着自己心脏揪疼的痛楚,慌张的解开安全带,一把将他推开,跳下了车。
如果再待在这里,她怕陆默多说一句话,自己就会改变那些主意。
好不容易才做出了决定,她不希望自己继续软弱,继续停滞不前。
林纷纷早就该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能要什么。
林纷纷匆匆逃走之后,陆默紧紧握着拳头,盯着她的背影,目光越来越暗。
想就这么离开吗?他不可能同意。
他绝对不会允许林纷纷就这样从他的身边离开,她想要走,也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大半夜被陆默拉出来喝酒,谢凛有些烦躁:“我家里可是还有个孕妇,万一她临时要找我,怎么办?”
“赶紧的,给你一个小时,我就要回去了。”
陆默也懒得和谢凛废话,把威士忌往他怀里一塞:“喝。”
“跟我说说吧,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凛锋利眉目中带着好奇,想知道谁有这个本事能够让陆大律师露出这样冷漠又脆弱的表情……
看起来,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不过想想就知道,除了林纷纷以外,还能有谁有这个本事?
谢凛好整以暇的盯着陆默:“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陆默冷厉眼神扫过去:“她打算离开律所,甚至打算跟我分开。”
“分开?”谢凛无情的戳穿他,“你们根本就不是情侣,也谈不上分开吧,本来就是随时好聚好散关系。”
陆默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谢凛不客气地说:“你早就应该结束和林纷纷这样的关系了。”
“我今晚就是想要结束和她这样的关系,如果我不说这些话,还不知道……她心里原来早就在想那些事情。”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着要离开,你又怎么知道,她是真的想离开你?”
要说以前,谢大老板哪里有这个本事,给人提出感情方面的建议?
不过现在,谢凛算是稍微懂行了一点,语重心长对陆默说:“想要留下她,就用尽一切办法抓住,别让她跑,也别松手。”
“这样……她就只能是属于你。”
陆默镜片后的眼睛轻轻眯起来,那双凤眸里的神色冰冷而锐利。
半晌之后,有一点笑意显出。
“你说得对,就得把她抓住,别让她跑了。”
谢凛不断的看着时间,掐着点,一个小时刚到,就把一口没喝的威士忌放下,起身:“给你找了个代驾,赶紧回家,从明天开始你的行动,我先回家陪老婆了。”
走之前,谢凛拍拍他的肩:“抓紧时间,我还等着喝你和林纷纷的喜酒。”
谢凛单手插在口袋里,姿态闲适的离开。
谢凛和今枝是另一个极端,是过去陆默从未曾见到过的,稳定且浪漫的夫妻关系象征。
是他父母从未曾给他的榜样。
是陆默并未看到过的另一种完美的可能性。
陆默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脑海中浮现起林纷纷那张灿烂娇艳的脸庞,嘴角轻轻勾了下。
这么几年了,好不容易才能够把她留在身边,他怎么可能真的让她离开自己?
今枝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滚烫的身体靠近,把她搂进了怀中。
她半睁开眼,费力的掀起眼皮问:“陆默叫你出去什么事儿?”
“感情问题。”
今枝一下就清醒了:“感情问题?!陆默和纷纷怎么了?”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林纷纷似乎是打算和他分开。”
今枝顿时有些兴奋:“她终于说出来了!”
谢凛捏捏她的脸:“看来林纷纷跟他说分手这事还跟你有点关系?”
“什么叫分手,他们又不是情侣,谈什么分手?”
谢凛闷声笑笑:“老婆,刚刚我也是这么和陆默说的,这是不是就是默契?”
今枝白了他一眼:“你刚才是想呵斥指责我来着?”
“哪里,我怎么敢?”谢凛更紧的将今枝抱进怀中,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我只是想知道该怎么样帮助他而已。”
“能怎么样帮他呀,他又不说他到底喜不喜欢纷纷……而且他还是个不婚主义者,凭什么让我们家纷纷一直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