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人跟着小厮到了雅间。
拓拔曦一脸好奇的这瞧瞧,那看看,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霜姐姐,你经常来青楼吗?不然怎么对这儿的规矩这么熟?”
慕容无霜正在喝茶,闻言,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小曦,这话可不兴说,万一被顾君琰那家伙听到了,我可就完蛋了。”
桑榆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先是开窗透了个气,笑着说:“她哪来过这种地方啊,不过是话本子看多了,多少会点应承的话。”
拓拔曦踩着小碎步来到桑榆面前,问道:“桑桑,方才那些人身上脂粉味儿有点重,你没事吧?”
桑榆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我肚子里的娃可稳当着呢,就是单纯不喜欢闻那些劣质脂粉的味道。”
慕容无霜吃了个果子,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别把她跟一般怀有身孕的女子相提并论,桑丫头可虎着呢,没事儿。”
“那是,若不是肚子里揣着俩不方便,这会儿我都想蹦起来了。”
慕容无霜看了拓拔曦一眼,时刻不忘此行的目的:“小曦,一会儿长得最好看那个给你哈,剩下两个我和桑桑一人挑一个。”
“呼!”
拓拔曦忽然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惹得两人侧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喝花酒、看美男,还怪紧张的。”
桑榆瞥她一眼,笑着揶揄:“不应该啊,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美男没见过?”
“那不一样,以前都是宫人把美男送进宫,如今在这儿烟花柳巷还是第一回。”
“都差不多。”桑榆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一样都是自己送上门的,以前那些人是为权,现在这些是为钱,性质虽不同,但差别不大。”
拓拔曦恍然的点点头。
三人正聊着,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老鸨扭着水蛇腰进来,脸上堆满了笑意,她身后跟着三个模样清秀、面容姣好的美男子。
“三位公子,你们瞧瞧这货色可还满意?”
不知是不是见惯了顾君迴那张脸,桑榆看着面前这三人,心中倒是生不出什么波澜。
不过虽没有太多惊艳,看着还是挺养眼的。
慕容无霜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看看桑榆,又看看拓拔曦,对着老鸨满意的点点头:“行,就他们了。”
说罢,将钱袋丢给她。
老鸨接过钱袋,摸着沉甸甸的银子,脸上笑开了花儿。
“三位公子,好酒好菜都备下了,稍等片刻便好。”老鸨腆着脸,对着桑榆几人一脸谄媚,又看向“你们三个,一会儿好生伺候三位贵客,吹拉弹唱,把你们平日里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
老鸨叮嘱完,又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老鸨离开后,三个美男就扭着细腰,娇滴滴的朝三人走了过来,动作熟稔的倒着茶水。
“让奴家几个来伺候三位贵人。”
桑榆捻了颗葡萄往嘴里送,笑着问道:“你们仨儿叫什么?”
“奴家寻花,最擅长抚琴。”
“奴家问柳,最擅长唱曲儿”
“奴家望月,擅长喝酒谈笑。”
三人依次介绍自己以及擅长的领域。
“好一个寻花问柳啊。”慕容无霜饮了一杯美酒,轻佻的开口:“既如此,那你们先弹唱一首曲子来听听。若是让爷几个乐呵了,这些金叶子就赏给你们了。”
慕容无霜说着,从怀里摸着几片金叶子,惹得三个男子看直了眼。
“那奴家就献丑了。”
寻花福了福身,扭着屁股坐到窗前,轻轻弹了起来。
问柳也不甘落后,尽力展示着他的好歌喉。
望月虽没有寻花问柳的才艺,可他生得好看,嘴又甜,端茶倒酒的空档能把人逗乐。
不多时,雅间内传出一阵阵悦耳的琴声和唱曲儿的声音。
桑榆、慕容无霜、拓拔曦靠坐在位置上,手中执着杯盏,惬意的听着曲儿,浑然忘了家中那几个男人。
拓拔曦不胜酒力,两杯酒下肚,小脸通红,整个人醉醺醺的,呆萌的模样惹得桑榆和慕容无霜哈哈大笑。
“小曦,你这酒量不行啊。”八壹中文網
拓拔曦晃了晃手指,摇头道:“不是我不行,是这酒后劲儿太大了。怪酒,不怪我。”
她以前喝黄酒的时候,那可是千杯不醉的。
桑榆一边喝着水,一边忍俊不禁。
“好了,你别喝了,来吃点果子醒醒酒。”
拓拔曦摆摆手,不服气的又倒了一杯酒:“我不吃,我还能喝!”
她酒量不可能这么差,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慕容无霜勾着她的肩膀,同她碰了碰杯:“来,咱俩走一个。”
桑榆瞥了她一眼,扶额:“你也少喝点吧,你酒量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事,我有分寸。”
过了一会儿,桑榆看着醉醺醺的两人,嘴角抽了抽,这叫有分寸?
……
顾君迴三兄弟赶到翠云楼的雅间时,险些没被眼前的景色气背过去。
拓拔曦一手勾着旁边望月的下巴,一手执着酒杯,眼神迷离。
慕容无霜搭着寻花的肩膀,哥俩好似的一边比酒一边掰手腕儿。
相比这两个醉醺醺的人儿,桑榆就比较正常了,拉着问柳下五子棋,输了还要被弹额头。
“桑榆!”
“慕容无霜!”
“拓拔曦!”
三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深呼吸几下,实在忍无可忍,异口同声的吼了一嗓子,惊得一旁玩的正欢的三个丫头手一哆嗦。
桑榆手上的白子一丢,伸手挡着脸,小声嘀咕:“完了完了,讨债的来了,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桑桑姐,到你了,什么讨债的?”
“嘘!掩护我。”桑榆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然后想趁乱开溜。
“顾夫人,这是要往哪跑啊?”
还没等她迈出两步,头顶上就传来一道含着冰坨子的声音。
桑榆起身,谄媚的冲他笑了笑。
顾君迴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过来。”
桑榆看看问柳,又看看脸色黑如锅底的男人,硬着头皮朝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