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实验基地从一层到九层的楼梯都各有断处,所以每段楼梯上都只有固定的一些实验体,还有的实验体自己走到断处然后掉下去。 掉下去的实验体有的撞击到弱点死亡,有的则是开始在一楼游荡,还有的已经跑出实验基地外,去追那些逃跑出去的游客。 现在还活动的是没有进行自我进化的实验体,所有进行进化的实验体都站在原地仿佛被定身一样一动不动。 可若是仔细看去,就能看到这些实验体的身上似乎鼓起了葡萄大小的肉瘤,就埋藏在皮肤底下,那肉瘤在实验体的身上窜来窜去好像一条抓不住的泥鳅。 与此同时,要当天才注意到正在进化的实验体身上那小小的肉瘤,他举起枪对准那肉瘤,“嘭”地一声开了一枪。 没打到。 而那肉瘤似乎也感受到危险似的,逃窜地更加频繁起来,看的要当天才眼花缭乱,脑袋眼睛都跟着那肉瘤来回移动。 裴时清淡定走过去,从要当天才的腰包里顺手抽出还带着实验体淡粉色血液的匕首,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扎到肉瘤身上。 快、准、稳。 肉瘤似乎还在挣扎,裴时清脸上表情不变,手下用力,实验体伤处还在“噗呲噗呲”的向外流着淡粉血液,那鲜血迸溅到裴时清的手上,激起手背一阵痒意。 实验体骤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婴啼,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破人类的耳膜。 肉瘤彻底不动了,而实验体浑身的皮肤似乎都开始缩水,发皱。 “哇靠,你怎么做到的?”
要当天才星星眼地看着裴时清。 “预判。”
裴时清回答,然后转身进了电梯。 裴时清已经发现那实验体身上的肉瘤在有规律的移动,而后她将肉瘤移动的规律如数记下,这样就能精准预测肉瘤下一步移动轨迹。 只要提前知晓肉瘤下一步会移动到哪里,那么就能直接杀死它。 此时这一段路程的实验体已经被他们几人清除,前方一路平坦。 他们没去管另一个玩家队伍如何,而是直接进入电梯。 趁着怪物还不能动,坐电梯是最快的选择。 裴时清手中是在假安德鲁身上搜到的工作牌,那工作牌已经被鲜血浸染地不成样子,依稀能看到有白色的边框。 只有使用工作牌才能驱使电梯。 电梯缓缓向上移动。 “分配一下吧,谁去七层谁去九层?”
宋南楠开口道。 裴时清看向宋南楠说道:“那就我们两个女生去九层,你们去七层。”
听到裴时清的话,那蓝衣莫名勾起唇角,不过是不想和他去一个楼层罢了。 警惕心忒重了些。 要当天才摸了摸下巴说道:“还是一男一女比较好,这样我们也好保护你们。”
裴时清摇摇头,“我可以保护好宋南楠。”
“我们好歹也是天地榜上的玩家,不要小看我们啊,可恶!”
面对要当天才突然的中二,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 宋南楠愣愣地看着裴时清,在两名天地榜高位玩家面前,说能保护好自己? 到底是她之前隐藏了实力,还是在说大话? 不过如果是裴时清的话,宋南楠倒是相信了几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一个比她小这么多的女生。 要当天才虽然年纪小,但好歹也在游戏中闯荡了很久,他之前就发现裴时清和那蓝衣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与其说她一定要和宋南楠一个楼层,倒不如说她单纯的不想被分到和那蓝衣一组,而为了防止这样的决定发生,她直接自己给自己组了个队。 至于裴时清说自己有能力保护好宋南楠,要当天才也是相信的。 他统共就见到过两个游戏中特殊的例子,一个是聂徵,另一个就是裴时清。 聂徵不用说了,在游戏里好像个疯子,是个不能惹的存在。 所以裴时清应该不会差。 电梯里的人每个人都心思各异。 那蓝衣其实并不打算对裴时清动手,之前那次试探是因为他知道,上次佚名的挑战副本对裴时清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 聂徵一定会找人隐藏裴时清的这段记忆,这样就让他对裴时清的催眠有了一层阻力,因为他不知道那名心理师会给裴时清下达什么指令,他还需要一点点破解。 虽然说他有永久道具,可裴时清的永久道具还没有使用。 他之前调查过裴时清,关于她的永久道具可以说是众说纷纭,可每位玩家就只有一个永久道具,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用法? 就算是赌徒的永久道具,最多也只有四种用法,但是他都要通过扑克牌才能使用,而没人见过裴时清是怎么使用永久道具的。 并且他之前听江乾说过,他们有一次游戏出现了一个小孩鬼,那小孩鬼甚至还抓住了新人引路人。 好巧不巧,那次游戏中就有裴时清。 再联系佚名的挑战副本,那蓝衣心中隐有猜测。 他不对裴时清贸然下手,是因为他担心裴时清的永久道具会让他即便使用自己的永久道具也会失败,所以最保险的是裴时清使用永久道具后,他再下手。 那个时候裴时清将会无力反抗。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他能完全掌控裴时清的机会。 “我没有异议。”
那蓝衣的嗓音柔和,倒也真符合他这副精致面容。 要当天才看着已经到达的第七层说道:“那我们就走了。”
说着,两个人就已经出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又开始向上攀升。 狭小的空间内两个人的呼吸似乎都清晰起来,宋南楠半开玩笑地说道:“那我可就抱你大腿了。”
裴时清转头看她,“至少也能有一次保命的机会吧。”
她之前在圣心孤儿院就带着韩红雪跳过一次明晓芸的水井,所以这次带着宋南楠跑应该不是问题。 宋南楠看她这么笃定,便彻底放心下来。 其实宋南楠并不愿意将自己的命放到别人的手里,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但白绫已经使用出去了,多说也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