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不明白,就安静的听着。 他现在是圣心孤儿院中最大的孩子,之前的哥哥姐姐们已经离开,所以他要肩负起保护孤儿院的责任。 “小树,来。”
善欣的手已经在颤抖,她手中的糖也有些拿不住,小树赶紧接过来,她神神秘秘地说道:“这是我们的约定,对吧?”
小树看着手中的糖果露出笑容,他狠狠地点头,“嗯。”
这是他们的约定,小树每长大一岁善妈妈就会给他一颗糖,这颗糖和其他的糖没什么不同,却又有很大的不同。 那上面有善妈妈写给他的祝福,是独一无二的糖果,虽然小树现在还不识字。 “小树哥哥!你快来陪我们玩啊!”
抱着一个破旧兔子玩偶的小女孩笑的明媚阳光,她的头上带着花环,冲着小树高喊。 “小树哥哥!看我飞高高!”
坐在秋千上悠荡的小男孩转头喊着小树。 两个脸上像花猫一样的小朋友哭着走过来,“善妈妈,他欺负人!”
“善妈妈!小晴又尿裤子啦!”
一个扎着两角辫肉嘟嘟的小女孩笑嘻嘻地向善欣奔跑过来。 只有小树感觉出了不对劲,善妈妈为什么没有回应他们? 小树看着善欣阖着双眼,摇椅也不知在何时停止摇动。 “善妈妈?”
小树小心的试探,生怕一口气吹重就会将善妈妈吹跑一样。 可善妈妈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那一天,小树就明白,善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所以,身为大哥哥的他要保护好院子里的孩子们,这,是他答应善妈妈的。 孤儿院被叶向善接手,所有孩子都不认识这个突如其来的人,只有小树知道,这个人是善妈妈的孩子。 而身为善妈妈的孩子,小树却从来没有在圣心孤儿院见过他。 在见到叶向善的第一面,小树就不喜欢他,这个人和其他来孤儿院的义工不一样,让人感到讨厌。 叶向善接手圣心孤儿院没多久,院里之前被善妈妈聘来的护工就都被撤走换人,有的孩子已经习惯那些护工的照顾产生了感情,他们哭闹着不想换人,可是叶向善会恐吓他们要赶他们离开。 小树可不允许有人欺负院里的孩子,可他也根本做不了什么。 那一天起,一切都变了。 孩子们所有的零食都被没收,如果被人发现私藏糖块就会被戒尺打手,之前善妈妈可从来没有这么对他们。 孤儿院的孩子虽然比不上有家庭的孩子,但是在善妈妈的爱护下过的也绝对不是苦日子,他们哭,他们喊,只是一天,所有孩子都收起身上的锐气。 那些护工已经完全不满足于永戒尺,而是开始身体虐待他们。 只要乖,就不会被打,这句话已经被孩子们记在心里。 小树藏着善妈妈给他的糖果也被叶向善派人拿走,那是善妈妈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晚上,所有孩子都要被强迫吃下一个蓝色药片,那个药片真的太苦了。 喜欢吃甜的小朋友会在那些人离开之后吐出来,可吐出来的后果是被毒打。 小树不明白,那些人明明都不在这里,怎么会发现他们吐了药片呢? 只是一天,就有孩子身体抽搐无法呼吸被护工带走。 小树知道,是那些药片,他见善妈妈吃过,善妈妈告诉他药片是治病用的。 可他们没有病啊?为什么要吃药? 小树哭过,因为他明明答应过善妈妈要保护好孤儿院的伙伴,可他食言了。 如今孩子们已经开始麻木的听话,即便那些护工离开之后他们也会乖乖吃药。 小树不想他们再消失不见,所以小树抢了其他孩子的药自己吃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小树的年纪要比其他孩子都大,他吃了过量的药,身体却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小树不知道通过这样的方法能不能救下其他的孩子,只是那些护工没有再回来,他们好像并不在意是谁吃了药,只要能把药都吃光就好。 以后的晚上小树都会替同宿舍的孩子分担吃药,有时候也会偷偷藏起来一些不吃。 他一直都没有放弃逃出去的想法,他想要去找善妈妈,可是门外有怪物,所有的护工都在说,门外有怪物,他们不能出去。 小树不信,他没有看到怪物,可院里的孩子开始一个一个消失,护工说是不听话被门外的怪物抓走了。 一个铁大门完全隔绝了圣心孤儿院和外界的联系。 小树曾经偷偷跑出去,却被护工发现,他们将小树带到了地下实验室,小树看到了自己消失的伙伴。 他们……都在。 一直都在。 只是他们为什么不会笑了? 叶向善踩着自己的皮鞋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树,小树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只要我乖乖参与实验,你就会放了孤儿院其他小朋友?”
小树仰头看着叶向善的脸,然后他很平静的说道:“我答应。”
至此之后,小树需要吃一种更苦的药,甚至在及其清醒的状态下看着那些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刨开自己的身体,切下一块又缝合。 小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只是觉得,能保护好他们就好了。 可是真的好苦。 每次小树被重新送回宿舍的时候都是昏迷的,原本高高壮壮的身体也逐渐消瘦,直到有一天,小树发现叶向善食言了。 那些孩子依旧在吃药,叶向善骗了他。 小树红着眼睛去对峙,可他们却直接囚禁小树,连伪装都不伪装。 圣心孤儿院每周六还是会接待一批义工,因为叶向善需要更多的孩子来试药,所以孤儿院的孩子不能全部消失,只是偶尔消失几个很正常,对吧? 那些消失的孩子是被领养走了。 叶向善让孩子们同一口吻,孩子们的目光呆滞,他们已经被调教好,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 有些聪明的义工感觉出孤儿院的不对劲,孩子到底快乐与否是装不出来的,于是小树在地下实验室见到了之前经常来看他们的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