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晓芸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裴时清坐到院门口的石头上,她对面还坐着两个正在八卦的妇人。 可听见她的话,那两名妇人顿时缄口不言,其中一个将另一个拽走,神情慌张。 裴时清无奈扶额,这一看里面就是有事儿。 白茶顿时张开双手拦住她们,“别走啊,就和我们说说呗!”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让开!”
前面的妇人呵斥道,声音大如洪钟。 白茶被吓的一缩脖子,然后又梗起脖子倔强的说道:“不行,不说你们就都别想走。”
“你个小娃儿还想拦我们?”
妇人伸手一推就把白茶推了一个趔趄。 “不说就不说,欺负人算什么?”
裴时清起身拦在白茶前面,伸手一指,“我认识明晓芸,她就站在那水井上面。”
裴时清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用一种讲鬼故事的腔调幽幽说道:“她说水里好冷啊,不过幸好还有一颗脑袋陪她,让她感觉没有那么寂寞。”
“不过……我还听她说,迟早有一天会出来,报复你们。”
裴时清说到‘报复你们’这几个字的时候突然拔高音调。 不仅仅是那两个妇人,就是她身后的白茶也被吓一跳。 “精神病!”
两个妇人手拉手小跑着跑走,一边跑一边往回看,就好像身后有鬼追着她们一样。 “嘶——”裴时清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陷入沉思,居然没唬住她们,不应该啊? 白茶紧紧地抿着嘴唇用力憋笑。 裴时清伸手用食指点了点嘴唇,眼神逐渐幽深,然后说道:“白天是安全时间,咱们再找一个村民,但这次可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白茶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明晓芸有意,基本上所有村民全都出现在了院子外,有的人坐在自家院子前的矮石头上,手里拿着毛线竹条之类的编织着东西,有的人则是聚集在村口的大树下。 刚才裴时清想要回去直接去问那个奶奶,但是一想门口的水缸里还有水,她就没敢回去。 裴时清猜测,那双浮肿的手臂只能出现在水中,只要是有水的地方它就可以出现,但她无法确定那手臂是不是明晓芸的。 对于未知危险,裴时清当然是能避则避。 不过好在这些村民都出来了,也省的他们还要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去问。 “大姐,你知不知道明晓芸。”
裴时清抓住了被问话的那妇女,那妇女停下手中的动作,刚想要跑就被白茶攀上了另一只胳膊。 “不认识。”
妇女见没办法走,于是闷闷的回道。 “行,就算不认识,那新郎呢?”
裴时清又问道。 妇女指了指水井旁的小院说道:“就在里面。”
“我说的不是被选出来的新郎,是明晓芸真正的新郎。”
妇女又不说话,低头开始编织竹条,而就在她手边已经形成的竹条轮廓不难看出,那是一个人形。 这个人,好像是在编织纸人的人形框架。 裴时清扭头看向其他的村民,发现他们编织的都是一样的。 这些村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晚上会变成纸人?可若说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编织纸人呢? 裴时清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主意,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直接点燃就送到了那妇女眼前,妇女吓的大叫一声,显得很是害怕。 白茶看到这一幕眼角抽了抽。 裴时清当然不是要烧这些妇女,而是要烧了她正在编的竹条人体框架,还没接触那妇女就忍不住尖叫阻止,“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好。”
裴时清将打火机收起来,“为什么编纸人。”
妇女忍了一肚子气,声音语气也不好,“这是我们的替身。”
裴时清略微一想就想明白了,“因为你们都怕被明晓芸报复,所以做了纸人替身为自己去死。”
妇女也没想到她瞬间就想通了其中关节,于是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当初是我们对不起她。”
“是因为那位姓南的新郎?”
裴时清摸了摸下巴,猜测道:“这位姓南的新郎,不会就是你们村子里唯一走出去的那个大学生吧?”
那女人一脸讶异,“你都知道还来问我?”
白茶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之后一脸不解,“啊?什么啊?”
“我没说过吗?这村子就是在出现了一个大学生之后才开始落败,虽然不知道那大学生的姓名,但是肯定和他有关。”
只是,能有什么关联呢? 裴时清重新看向那妇女,“难道结婚当天,这男的死了?你们逼着明晓兰冥婚?”
妇女摇摇头,又有些难以启齿。 “大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裴时清突然开口问道。 “我,我叫素芬。”
妇女被她问的一愣,却还是回了嘴。 春草,红雪,素芬,所有出现的人,都没有姓,只有老南家出了个南姓。 而且这些村民似乎没觉得自己已经早就变成了纸人,现在还在为自己编纸人替身,那么他们面对自己不想说,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对,她现在就是回来参加婚礼的亲戚啊! “素芬大姐,你看咱们都是亲戚,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是维察员。”
裴时清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可手下的触感好像是在摸纸一样,这让裴时清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听到维察员几个字,素芬的身体打了个冷战,看起来很是害怕。 “就是呀,我们也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茶认真的说道。 “那天发生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愿再想,不过是几个伴郎爱闹,就把新娘惹生气了嚷嚷着不要结婚,那不结婚了让南家老两口的脸往哪儿放?”
素芬脸上带着不认同的神色,“我们村里就没出现过这种先例。”
“那伴娘也不是个好的,要带着新娘子跑,之后就爬到墙上,结果从上面摔下来……” 没等她继续往后说,一股股的水流从水井处腾空而起,那水成水柱直接把裴时清包裹起来,不远处还在村口研究的叶离也被一柱水流笼罩。 两个人都一脸懵逼,而白茶和黄若轩却都被水柱排斥在外。 水柱中的两人却听见了明晓芸的声音,“没有什么,是比亲眼看到更令人印象深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