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正在平稳运行。 柯素婵推开9号卧铺的门,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也是,这里是卧铺车厢,其他人基本上都躲在卧铺房间里不愿意出来。 现在两侧通往5号车厢和7号车厢的位置已经被关闭,但……柯素婵记得那个时候好像有的人来不及离开5号车厢,被关闭的门分割了身体。 可现在,6号车厢除了一些血迹,一具尸体都没有。 被处理了吗? 静悄悄的车厢里,满目却全是红色,鼻尖上缠绕的也是血液的味道,柯素婵难受的有些想吐。 这一次游戏,真是她见过最血腥的一次。 之前的游戏很大程度上都是和游戏有关的人物会死,又或者是他们这群玩家被鬼杀死。 但是这次游戏……他们好像真的来到了地狱。 柯素婵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去敲8号卧铺的门。 “有人吗?”
柯素婵为了表明自己的善意,直接说道:“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要逃离这辆列车,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女生的声音柔柔弱弱,还带着可怜的哭腔。 柯素婵再接再厉,抽泣着,“播报员说过,灯亮了是绝对安全的时候,所以我才下定决心出来找人商量,我真的很想回家,呜呜呜,我想回家……” 终于,有人打开门,但不是8号卧铺房间,而是7号卧铺房间。 “小姑娘,你别哭了,我们又能帮你什么呢?咱们被卷起来,就是无妄之灾啊!哎!”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说完后他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听这个声音和他闺女那么像,他都不会开门。 柯素婵立马走过去,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大叔,人多力量大,我们都聚在一起,商量商量,说不定能找到办法呢?”
“而且咱们这6号车厢都是卧铺,最多就四个人一小堆,其他车厢你看硬座和软座,一个车厢就八十多人,万一他们对咱们施压要拿到高层车票怎么办?”
柯素婵完全就是在胡诌。 但其他房间的人听到后,觉得确实有道理,于是有的人就打开门走出来。 “我觉得小姑娘说得对,咱们得团结起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开口说道。 柯素婵见目的达成,心中得意,然后就开始了询问,比如每个人的车票都是到什么地方的,为什么选择了这趟列车。 9号卧铺房间。 池河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最后鼓起勇气从上铺爬下来。 他知道刚才又是聂徵救了自己,但实际上两人只能说是陌生人,虽然因为照片的缘故提前认识。 但这个诡异的地方,聂徵的每次帮助都是在救他的命。 池河也非常的清楚,如果他一直都靠别人保护,那他在游戏中就只有死路一条。 看看聂徵还有其他玩家娴熟的样子,池河就知道,这种游戏他们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而自己肯定以后还会再次参加游戏。 所以,他也要参与游戏,不能一直躲在龟壳里不作为。 聂徵睡觉很轻,池河从上铺下来之前他就醒了,虽然只是休息了一会儿,他也精神不少。 对面上铺的呼噜声也消失了,赌徒睁开眼睛,眼睛里还有些红血丝。 两个人先后走出卧铺房间门,而此时卧铺外面倒是热闹非凡,一群人围在柯素婵身边。 池河也混在其中。 看到聂徵他们出来了,池河向两个人招了招手。 其他人见到两人,也有意识的向他们走过来,毕竟之前在五号车厢暴打了那几个坏人的不就是他们二人吗? 有实力的人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这不是那个厉害的帅哥吗?”
三四个女生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帅哥,我们这6号车厢,就都认你当老大了。”
一个男人嘻嘻哈哈道。 只是其他人居然没有人出来反驳。 此时的聂徵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冷漠说道:“我拒绝。”
一直微笑真的很累,聂徵已经懒得伪装。 柯素婵已经毫不意外,他接受了才是真奇怪。 “我们是看得起你才让你当老大的,你什么态度?”
一个暴脾气的男人忍不住冲到前面。 聂徵看了他一眼,然后向柯素婵伸出手,“东西给我。”
柯素婵坐在卡座上,仰头看着聂徵,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后腰上拿出了怪物的剪刀手。 那剪刀手一出现,围在她身边的人顿时四散开来。 刚才看这个女孩柔柔弱弱的,说话也好听,谁能想到她身上居然放了这么个东西! 聂徵接过剪刀手,手一扬,直接将剪刀锋利的部分捅进刚才说话男人的身上,然后迅速拔出。 6号车厢里的乘客都在旁边屏息凝神,生怕波及到自己。 毕竟谁也没想到聂徵会突然伤人。 暴躁男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身上就被捅出一个伤口,那伤口还在不断流血,现在他心里就只剩下恐慌。 “大哥,我错了,这点钱是孝敬你的。”
男人也惯是个见风使舵的主,他立马拿出钱包。 毕竟破钱消灾嘛! 赌徒立刻凑过去将钱包抢过来,一边说道:“这才对嘛,他就是个疯子,我都不敢惹,你也真敢往枪口上撞。”
聂徵听闻,走到赌徒旁边,慢条斯理的拿着赌徒身上的衣服擦拭剪刀上的血迹。 赌徒的身体一顿,然后他将钱包里的钱全部拿出来,递给聂徵。 聂徵看着他递过来的七百块钱,镜片上白光一闪,他没说什么,将钱收起来。 受伤男人看着那钱,刚要开口就收到赌徒警告的眼神,于是噤了声。 他钱包里明明有一千多块钱的。 而赌徒将手伸进外套里,摸着自己秘密藏起来的钱,嘴角一直都在颤抖,想笑又得忍着,很是辛苦。 池河瞧着赌徒好像癫痫的模样,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赌徒白了他一眼,“你管我。”
聂徵转眸看向了受伤男人,询问道:“需要给你包扎吗?”
男人拨浪鼓似的摇头,然后逃也似的躲到角落里,有几个好心人撕下自己的衣服替他包扎。 聂徵看他也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于是转头问柯素婵,“都得到什么消息了?”
现在其他人都知道这四个人是一伙儿的了,但还是都聚在车厢里,毕竟看着那么多的人,心中的恐惧也消散不少。 柯素婵刚要回答,就听到广播的声音。 “尊敬的乘客,你们好,4444次列车已经到达,铁树地狱,请到站的乘客拿好个人物品,有序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