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那个黄色寸头的男人不说,他们五个也早就不是对手。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五个人现在都躺倒在地“哎呦哎呦”的叫着。 在聂徵那边的三个人,脸上都已经出现了淤青,可见他下手有多重。 而聂徵此时微微有些喘息,却又好像个没事人似的。 他冲着面前地上躺倒的三个人伸出了手,“钱拿来。”
躺在中间的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蒙了,这人真的是维察员吗?感觉比强盗还强盗。 看他们没有反应,聂徵再一次说道:“钱拿来,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于是三个人将兜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颤颤巍巍的交给聂徵。 原因无他,这个人看起来温柔,但只有被打的人才知道,这个人有多危险…… 他的眼睛好像一直都在盯着他们的喉咙,这个人是想要杀了他们的! 那边的赌徒也如法炮制。 至此,五个人身无分文。 “你是维察员吗?”
乘客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但听到声音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聂徵的身上。 聂徵转头去找却并没有看到是谁喊的,他朗声回道:“我不是。”
在现实中,他绝对恪守职业道德,但是游戏世界,他代表的仅仅是他自己。 乘客中还有人在怨天尤人,有的怪自己买了这趟火车的车票,有的人则是觉得自己倒霉,有的在哭泣。 此时的吧台也已经人满为患,毕竟所有车厢的乘客都向着这一个车厢涌来。 刚才躺倒在地的人也都全部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不然的话就会被其他乘客踩踏而死。 而有的人却开始觊觎那五个壮汉身上的车票。 那五个人一站起来,就瞬间淹没在人群中。 池河一直都躲在人群里,他倒是想去帮聂徵,可后来看聂徵那么厉害,自己就不去给他添乱了。 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毕竟一个体育废,做广播体操都四肢不协调的人,去了不帮倒忙都是好的了。 赌徒从熙攘的人群中挤过去跟上聂徵,看着聂徵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有些迟疑的说道:“你其实压根不需要我都能打死他们吧?”
聂徵瞥了他一眼,“你也说了是打死。”
赌徒可不相信聂徵这么好心,“所以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对赌徒来说,这些人不是玩家,所以即使杀了,也不算是杀人。 就像是在现实中玩游戏,杀了NPC算是杀人吗? “目的已经达到,想积点德。”
赌徒不说什么了,没人知道聂徵想的什么。 吧台里面站着一名列车员,那名列车员脸上挂着最标准的微笑,露着八颗洁白牙齿。 吧台的上面摆着一模一样的面包,还有一些矿泉水。 刚才那么多人都挤在吧台,但是这些面包却好像丝毫没少的模样。 赌徒一问价,发现居然一百块一个。刚才他从那两个壮汉身上也才缴获一千块钱。 聂徵倒是比赌徒好点,他有两千块钱。 几乎两个人都选择了花一半留一半。 两个人往回挤,柯素婵看着他们两个满载而归,本想装装可怜,可赌徒直接开口,“这次的游戏我也自身难保,没有余力帮你们了。”
柯素婵眼眸阴沉的看着他,然后转眸看向聂徵,谁料聂徵直接无视她。 既然玩家帮不上她,那她就找那些NPC。 她的眼睛迅速在人群中寻找目标,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啤酒肚身穿商务西装的男人。 装可怜她已经是得心应手,几句话就将那个男人哄的团团转,毕竟没钱买面包的就只有他们这些玩家,这些NPC可有的是钱。 池河看着手机上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分钟后五号车厢就要关闭了,可是他没有钱怎么办啊? 黄发女人知道池河也是玩家,于是挤过来小声对他说道:“游戏不会给玩家死路,手机应该也可以抵押。”
池河感激的看了一眼黄发女人,“谢谢了啊!”
那手机在这辆火车上也没有信号,除了用一些最基础的功能,还不如块板砖。 “那你要是得到面包,得分我一块。”
黄发女人的眼中闪过算计。 池河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是人家刚告诉自己活路,拒绝的话好像不太好,于是点头应下来。 他抵押手机,得到五个面包和五瓶水,给了黄发女人一份之后,池河抱着塑料袋就往六号车厢挤。 “五号车厢现已关闭,下一次开启时间,列车到达孽镜地狱后。”
“还有一个小时,全部车厢关闭,请确保自己所在的位置与车票一致。”
黄发女人看着手中的车票信息,她是五号车厢软座22号座,倒是不需要挤出去。 所有拥挤在五号车厢的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列车员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扭曲,身上原本弹性的皮肤也开始变得灰白,原本还被挤的水泄不通的人顿时开始出现了惊叫声,辱骂声,还有的人被挤得喘息不过来。 而五号车厢连接四号车厢和六号车厢的位置,两扇门开始从车的一侧闭合,那车门就好像一把刀,直接将卡在车厢连接处的人一分为二,一半身体留在五号车厢,一半身体留在外面。 人群中又慌乱起来,拼命的人挤人,呼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猩红的颜色溅在白色车壁上,平白添加了一丝诡异之感。 池河看着这一幕心里既惊恐害怕又庆幸。 他心中在庆幸自己跑得快,此时他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挤散了,全部散落下来,身上的外套都被挤的半穿不穿的挂在手臂上。 而在五号车厢里,列车员开始了大肆屠杀,所有不是五号车厢车票的人,都是她的目标! 有人在武器办公室买了木棒之类的武器,企图抵抗列车员,但那木棍打在列车员的身上不痛不痒。 多少人合力都无法控制住列车员。 这只是一场列车员单方面的屠杀盛宴。 火车软座上支着被啃到面目全非尸体,他们的脸上还留有惊恐的神情,肠子内脏顺着流到地上,粘稠的声音完全是在考验人的理智。 有的人受不了这一幕已经被吓疯,只顾着不停的尖叫哭泣,而有的人为了活命,谨记规则上说的话,坐在已经被鲜血浸湿的座位上,强迫自己不听不看。 黄发女人坐在座位上,脸上已经满是鲜血,肉体残块,铁锈的味道已经渗入鼻腔。 她捂着耳朵闭起眼睛,只希望这场屠杀能快些结束。 六号车厢九号卧铺房间。 赌徒看着柯素婵手中的面包,笑道:“这不是很厉害吗?”
柯素婵也不再装乖乖女,她瞪了赌徒一眼,“还以为榜上的玩家会帮助其他玩家呢!”
“其他人确实是好人,但巧了,就我不是。”
赌徒嘿嘿笑道,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五号车厢里的惨叫声逐渐消失,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却从里传来,一直蔓延到其他车厢,足以让人感受到五号车厢里的惨烈。 “滋滋……” 整条火车的灯全部开始发出电流声,随着几下闪烁,“啪”的一声,火车里的灯,全部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