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等级低的鬼魂对于来自鬼帝的威压就越是害怕,更有甚者直接爆体而亡。
所有鬼魂惶恐不安开始暴动,这一夜仿佛要重现当时蓝月事件发生的场景,百鬼夜行,鬼哭神号—— 梁城异调总局迅速开始行动,检测那股令所有鬼魂胆战心惊的鬼气源自哪里。 异调总局大楼的天台上,万科长站在一个巨大装置前,这装置同体银白,像是一口大锅,此刻呈45度角倾斜,不断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进行警报。 锅口在缓速移动,三百六十度地旋转,最终在某一刻它停下了,它的作用就好像是雷达。 装置后面也站了几名科员,都在看着装置屏幕上上下起伏的波段进行分析,其中一条绿色波纹已达顶峰,似乎要冲破屏幕来到现实。 万有民看着屏幕上的波段峰值面色凝重,这是出现了一只什么不得了的鬼魂? 契者大会还能顺利结束吗? 契者大会选手村,此时因为很多国家比赛完都回国的原因,选手村显得很冷清,只有等待第二天比赛的国家选手还在。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俊朗少年靠着墙壁两腿交叠,手中横拿着一部黑色手机,拇指在屏幕上飞速点击,似乎是在玩某种游戏。 而在屋子窗户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他们手拉着手,亲密无间。 “好强的气息,比裴海宴还要强劲。”闻人愿俊美的脸上露出沉重的表情,嘴唇几乎崩成一条直线。
姜暖可爱的脸上也涌现出担忧的情绪,“好像距离我们这里并不远,怎么办,我已经能感受到鬼气中暗藏的杀意,这只鬼魂若要出现,一定会将我们全部吞噬。”秦择辰猛地抬头看向两鬼,手机也放下了,“你们说什么?”
手机屏幕上亮着胜利MVP的画面。 姜暖回头,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微荡,她伸手指着一个方向道:“有一只很强的鬼魂出现在梁城。”
与此同时,董完放下手中的吉他,坐在凳子上扭头看着一个方向,苍白无色的脸上浮现困惑的神色,“傅俞,我感觉到一股很强的气息突然出现,那只鬼绝不只是鬼神等级,它很强,很恐怖。”
锻炼中的傅俞听见董完的话,从地上站起来拿起一旁白毛巾擦着身上运动出的热汗,“那只鬼现在就在梁城吗?”
董完回头看傅俞,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现在就给局里打电话。”
傅俞冷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高悬夜空的皎月出奇的明亮,似乎夺取了身旁繁星的光辉,更衬的天空漆黑无比。 源国首城。 温馨可爱的房间里,金允熙坐在床上和孝真聊天,突然她身体一僵,忍不住的心悸,浑身汗毛竖起,犹如被惊吓了的炸毛猫咪。 她拿着被子往身上盖了盖,看着窗外喃喃道:“难道是源国出现了什么强大的鬼魂?这种感觉,实在恐怖。”上次让她有如此强烈的感觉,还是在永生游轮上遇见吃人的怪物,没有哪一次比那次更强烈,就算她后来缔结鬼契出任务也比不过那次。 毕竟是造成异尸末世的一场游戏,未知变异体携带着世界未来的发展,自然不是一般鬼魂所能比拟的。 而这次,那种感觉居然又出现了。 …… 裴时清此时也已经穿戴好了衣服,卡其工装裤搭配黑色冲锋衣,头发也被她扎成利落的马尾,身后还背着一个黑色登山包。 大大小小的鬼魂围在她身边,一个一个回到她的体内。 就在她身后,男人穿着和她同款的冲锋衣,利索地准备一起出门。 裴时清转身看向聂徵,他好像理所当然的想要和她一起面对这次挑战副本,根本不想这次他们遇见的鬼魂有多强。 “聂徵,我不想你去。”
裴时清垂眸看着男人的胸口,没去看他的眼睛。
聂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白光一闪而过显得有些冷厉,他凝视着裴时清,向前走了两步,两人中间再无空隙,门口的空间也逼仄起来。 他笑了一声,声音中却没有一丝暖意,“裴时清,你是害怕我死吗?”“……对。”
裴时清抿了抿唇,承认了。
聂徵阖了阖眼睛,从未如此无力过,裴时清就是这样直白,让他又爱又恨。 他看着裴时清纤长的睫毛,这人不抬眼看他,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自己,在刻意躲避。 聂徵修长的手指托住裴时清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裴时清,我是强不过你,但我也不弱。你以为不让我去就算保护我了?”裴时清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这次任务之凶险,她就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更不想牵扯任何人,尤其是聂徵。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但她面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却不这么想。 “还是说,你觉得我不配站在你身边?”
男人一字一顿,每个字尾都咬的极重。
“谁说的?!”裴时清急切地反驳。
“你!”聂徵脸上表情阴沉的可怕,“是你,你的态度表明了一切。归根究底,在你心底我是弱者,是需要被你保护的存在。”
他盯着女人渐红的眼眶,硬声问道:“是不是?”
裴时清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绷地很紧,将脸颊骨头轮廓显露分明,她倔强地抬头瞪着聂徵,声音有些颤抖,“对,你得到我的答案了,所以就不要跟在我身边,碍手碍脚。”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有多么危险,裴时清就是和鬼帝对上过,所以她太清楚鬼帝的实力是何等恐怖。 更何况这次挑战副本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任务。 聂徵听着她的声音,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她狠狠撕碎,气的他咬牙切齿,胸膛不断起伏,呼吸急促。 他清楚裴时清故意这么说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被气到。 聂徵闭了闭眼睛,眼底疯狂急速褪去,染上几分冷静,“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打消我的念头。”
“裴时清,就算是死,我也要陪你……”聂徵后面的话被吞在嘴里,唇边碰触到一份柔软温香,他瞳孔缩起,立马反客为主,恨不得将她的嘴永远堵住,省得让他听见那些不中听的话。